刑杰点了点头:“主母突发疾病,眼见着竟是不行了,大将军大为着急,想让少将军回去见主母一面。”
腾建啊了一声,满脸惊讶之色:“怎么会这样?夫人身子不是一向极好的么?”
“谁知道呢,也许是水土不服吧!”刑杰黯然道。
“少将军,那你赶紧回去!”腾建道:“你放心,这里的财物分割,青壮民夫的挑捡,我都会帮你搞好的,随后就给你送来。”
刘布武道:“腾将军,这一次我只带亲卫走,这里其它的事情,都交给刘超,腾将军只需将东西交给他给我带回来就好了。”
“没问题!”腾建爽快地道:“少将军回去代我给大将军还有夫人请安,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这些年来这么多的沟沟坎坎都垮过来了,没理由一点小病就能击垮夫人。”
“多谢腾将军吉言,我这便告辞了。”刘布武匆匆拱手,转身便急急地离去了。
看着刘布武匆匆离去的背影,腾建微微一笑,重新走回到屋中,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半个时辰之后,付雷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走了?”腾建问道。
“走了,就带了百余名近卫,一人双马,走得极是着急。”付雷不解地道:“什么事让他急成这样?”
“你猜?”腾建眉毛一挑,问道。
付雷皱眉思忖了片刻,突然之间便睁大了眼睛:“莫非是大将军他,他不行了?”
“刑杰说是刑夫人突发疾病,不行了,想要见刘布武最后一面,你相信吗?”腾建微笑着问道。
“信他个鬼!”付雷哈哈一笑:“刘信达如果真不行了,腾将军,压在咱们头上的大山可就没有了。”
腾建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那这些钱,我们还有必要给他吗?”付雷兴奋地道:“有了这笔钱,我们能让咱们谅山府的实力猛涨一截。”
“给,怎么不给?”腾建却是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不过是钱财而已。”
“腾将军,为何要便宜了他们,刘信达没有了,刘布武这小子,空有一身武力,有个屁用啊?”付雷不满地道:“将军你还不是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上?”
“真是吞没了这笔钱,我们的日子还真不会好过的。”腾建摇头道:“你忘了刘谙吗?那也可是姓刘的。”
“刘谙一向看不起刘布武,这些年被刘信达压制得极惨,比我们还要惨,刘信达要是死了,只怕最高兴的便是刘谙了。”
“刘谙肯定是最高兴的那一个,但要是我们将这所有的钱都吞了,刘谙也会不高兴的,刘布武也会不高兴的,二刘要是合流了,你觉得我们能讨到好吗?”腾建一摊手道。
付雷怔了怔,道:“那还真不行,不管是刘谙的部属还是刘信达在升龙府的兵马,单独应对一处,我们是不惧的,但真要合流,又刘谙出谋划策,刘布武冲锋陷阵,我们还真难办。至少,南部平原是保不住了。”
“所以啊,钱肯定是要给刘布武的!”腾建道。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起来:“你说,刘布武一下子弄到了近一千万贯的钱,会怎么样?这消息又让刘谙知道了,刘谙会怎么样?”
“刘谙肯定要向刘布武讨要分润一笔啊!”付雷已经明白了过来。
“刘布武会给吗?”
“刘布武肯定不会给!”付雷道:“他们一向不和,刘布武本来就忌惮这个堂兄,哪里肯给对方一大笔钱让对方再壮大实力?”
“他要不给,刘谙肯定要发难。”腾建呵呵笑道:“再加上谭五这些人在其中推波助澜,说不定就会干起来。”
“二刘相争,我们坐观其变,享那渔翁之利。”付雷喜笑颜开。
“所以啊,钱,我们给刘布武,但人,却不给他了。”腾建道:“你下去之后,把钱先分出来,然后交给刘超,让他往升龙府运吧,人的事,就先拖下来,等到确切的消息传来。我想到了那个时候,刘布武也不敢找我讨要这些人了。”
“刘谙真跟他翻了脸,他就要紧赶着来拉拢将军您了!”付雷笑道。“将军不给,他哪里还敢开这个口?”
腾建放声大笑,挥手道:“去吧去吧,告诉兄弟们,今天晚上,我们大摆宴席,大家好好地庆贺一番这一次的大胜。”
“遵命!”付雷喜滋滋地抱拳离开。
安南,即将因为刘信达的死亡而迎来大变,而在另一边,马立一路纵马狂奔,几乎是昼夜不歇的一路狂奔回到了容管经略使的治所,容城。
“经略使现在离开了容城没有?”就在城门口,马立一把抓住了一名值勤的军官,厉声喝问道。
“还在。”看着如同一个鬼的马立,军官有些受到了惊吓,“听说是明天便要赴前线了。”
听说马祥还没有离开,马立松了一口气,快马加鞭直奔经略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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