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毓却笑道:“我却觉得谢学士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得当,我朝律法历来都是‘无定律不为过’,既然之前没有规定此类事情,就不能定其有罪。就算是那名考生写了三年前某考生的答题又如何,经义题本来就是解释其意。”
“我朝立国百多年,科举几十届,答卷浩如烟海,有些重合的试题也算不得大事,谢学士也提出了解决方法,我觉得设置科考题目目录这个提议不错。”
沈峥看了看皇帝,皇帝的样子不像是准备追究的样子,他想了想,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曾毓又说道:“说起这名考生,我到是有些印象,如果臣没有记错,这名叫秦观的考生,写过几首诗词,如今已经在大赵国广为流传,还被人冠上‘小诗仙’的名头呢。”
皇帝来了兴趣,秦观试卷中的那首秋词他就很喜欢,说道:“说来听听。”
曾毓脑子好用,当即将“别样红”、“青杏小”、“西子湖”、“鹊桥仙”几篇诗词背了出来。
皇帝听了也很是喜欢,说道:“这几首诗朕都非常喜欢,看来这名学子在诗词歌赋一道上确实颇有灵性造诣。”
随即又笑着说道:“可他却在经义上偷懒,本来可以拿一个解元,现在却评了一个最后一名,也算给了教训,我看这件事情这样处理也好。”
“没想到,秦彰的儿子还有这般才学。”
听到皇帝这么一说,曾毓和沈峥齐齐一愣,沈峥问道:“官家,这秦观,是那户部郎中秦彰的儿子吗?”
“下面的人刚刚查清,正是户部郎中秦彰的二儿子。”
皇帝如此一说,坐在下面的两位相公脸色顿时变得很是精彩,曾相公只觉得一股闷气在胸中郁结,十分难受,可是在皇帝面前他又不敢有丝毫表示,憋得很是难受。
沈峥看了曾毓一眼,脸上带上了一丝微笑。
这丝微笑看在曾毓眼中,更让他难受。
曾毓与沈峥同位宰相,但两人政见不和,在朝堂之上多有攻讦,而秦彰却是沈峥的人,刚刚在皇帝面前,曾毓极力维护秦观,还说出秦观的诗词,在皇帝面前多有夸奖。
以前只知道这个秦观的名字,可却不知道是政敌一系秦彰的儿子,怎能不让他郁闷。
最后皇帝吩咐:“至于制定科举试题目录的事情,回头你们吩咐下去,避免出现此类问题。”
“是”曾毓和沈峥齐齐应了。
......
结束朝廷事物,曾毓回到家简单吃了两口饭,就没了胃口,回到书房脸色变得阴郁起来。
在桌案上摊开宣纸,提笔写了一篇“有物混成赋”,如果有心人就会发现,这篇赋的字形,竟然和秦观那份考卷上的字一模一样。
曾毓看着这篇字,冷冷道:“本届会试春闱由我主持,只要试卷字形如这般者,一概不取。”
沈峥回到家就吩咐下人,“去秦彰的府上,就说我叫他过来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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