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清走到众人身前,朝邬忧与戌甲看了一眼,问道:“想必是二位指挥使吧?”
戌甲一眯眼,不待邬忧出声,便抬手至邬忧身前,而后答道:“我是副指挥使戌甲,这位是指挥使邬忧。”
昶清看了戌甲一眼,微微一笑,朝邬忧说道:“来之前,指挥已将大队的大体布置告知。至于小队的具体布置,则须由指挥使亲授。”
昶清话止于此,旁人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竟沉默了片刻。还是邬忧上前半步,笑着说道:“我等聚在这里便是在等昶清师兄,好一起商量要如何分派任务。”
昶清拱手施礼,说道:“抱歉,让各位久等了。我人已到此,还请指挥使安排。”
邬忧又笑了一声,说道:“哪里,哪里,还请昶清师兄指点一二才是。”
说完,邬忧侧过身去,抬手做请。昶清拱手还礼,又分别朝戌甲、汤季和其他众人致意,朝虽邬忧朝附近一处石台而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邬忧已将任务交代清楚,众人亦无异议,便散去各做准备了。昶清却特意留下,待旁人散尽之后,走到邬忧与戌甲身前,正色说道:“我自哪里而来,二位应该清楚。未免日后有所误会,我想先说清楚。既然上面派我来此,那一日未将我调回,我便一日算作小队的一员,而受二位指挥使节制。故今后待我与他人一视同仁即可,不必单独客气。我亦会照令而行,不使二位为难。”
邬忧立刻上前半步,拱手笑着说道:“多谢昶清师兄如此理解,只是日后遇着该敬的地方,我等这些师弟还是得敬着才是。”
戌甲亦跟着拱手称是。昶清还礼,又说道:“还有一事,我素来喜好清净,故而平日距人稍远,这还请二位理解并代我与小队众人说明。”
邬忧笑着说道:“此乃小事,无妨,师兄旦随习惯便好。我与戌甲会寻机说明,想来小队众人亦不会介意。”
话毕,昶清便转过身,自寻地方做准备去了。看着昶清远去的身影,戌甲问道:“怎么样,觉着好相与么?”
邬忧吐了一口气,说道:“至少当着面把话讲开,至于日后是否愿意与我等亲近乃至交友就难说了。不过,只要他不使绊做对,大不了你我多敬着点,料想应该无事。况且以他的本事,若是有状况无人处置得了,到时怕是还须仰仗于他。与他相比,说你我的本事不济也并不为过。”
戌甲点了点头,说道:“但愿他表里如一,都是那般好看,不枉我曾为其作过诗。”
邬忧先是冲着戌甲哈哈一笑,接着再次看向昶清离去的方向,渐渐收敛笑容,轻声自语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中央营帐的四周一片忙碌景象,各处都在收拾,准备拔营北去。一、三大队已先期越过沟壑,分别在对岸两侧扎下。一大队扎在几个山包上,因这几个山包形似握拳,故于地图上被前人标注为拳山。而三大队那一侧虽也有山,却离着远了些。为免过于突出,亦与别队间隙过大,故而只得选了更近的一处地方。因此地较平坦,且多亮色彩石,又在沟壑旁不远,故而前人标注其为亮彩滩。五大队也已到达西南夹口,与敌隔山对峙。八、九大队则由东南方向前出,而后分几路慢慢接敌。
邬忧小队之前虽未有人丧命,却有几人伤重,还须随中央大队疗治,故而此时人手并不宽裕。好在大队也未将前阵派给邬忧小队,只令其留在二线待命。然说是二线,与前阵也不过是一线之隔,邬忧仍旧提醒莫要大意,并布置人手哨探,尤其是侧后方向。若要移动,则全队由邬忧领着一人打头,其余三层弟子离其稍远跟在后面,戌甲护卫着汤季押后。至于昶清则留在小队中间,以作前后策应之用。之前,邬忧与戌甲曾亲眼见到过昶清借灵器轻松地凌空登上沟壑,明白若论及身形移动,昶清远超小队众人,最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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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此任。故此与昶清商议,请其居中策应,昶清倒也未推脱犹豫,细问了几件小事后便答应下来。
因本为诱敌,八、九大队行止皆故意造出些声势,反倒是敌方没了什么声响,安静之中凭空生出不少紧张来。戌甲看了看时间,此刻中央大队应该已经拔营向北了。忽然心中一悸,同时听到前方动静。再仔细一听,其他方向还有几处动静。戌甲赶紧找到侧后几处暗哨,得知均未探察到敌情。这便有些奇怪了,难不成只从正面强攻不成么?
腰间的消息镜忽然振动了几下,这是邬忧在通知碰头。谷内灵流多变,故而这消息镜虽是特制之物,也使得极少,多只在紧迫之时才用。戌甲拿出消息镜,看了看指针的指向,便立刻赶了过去。见昶清与汤季也先后赶来,戌甲明白情势不妙,便对邬忧说道:“捡要紧的讲吧。”
邬忧侧过身去,抬手一指前方,说道:“敌人没耍什么花样,还是跟先前一样,依托堡垒,层层推进。只是投入的力道明显较先前大了许多,堡垒修得更密,内外得人手也多,看来是认定了这个策略。”
戌甲一皱眉头,问道:“这架势是真想聚而歼之了,得趁着尚未合拢,赶紧突围出去,上面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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