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戌甲特意减少了一些打坐的时间。他把屋里的那个香炉当做药炉,试着将灵力附着在炉面。一开始当然还是逸散得厉害,由于香炉不大,戌甲便用两只手分别抓住炉的两面,然后加快灵气渗透出来的速度,让两股灵气相向对冲。可是,这样也只能算短时间内用灵气将香炉包裹起来而已,与附着炉面跟本不是一回事儿。折腾了好久,最终也没什么进展,只得暂时放弃,等明日去药房问问再说。
又是近午时,戌甲提前到了药房。上了二楼研药厅,却没见着潘蜀椒。问了问厅内几个弟子,都只说大师兄有事,事情完了多半会来转转,且先等等好了。没了办法,戌甲只能找了张椅子坐下。这几个弟子聚在一块白板前,一边讨论一边在白板上写着什么,而且写完了经常又擦掉重写。写的那些东西,戌甲现在也看不懂,正好药炉空着,索性继续练习附着灵气。
既然灵气会逸散,那就必须在逸散的同时将灵气牵住,慢慢的形成一张灵气网,最后包裹住药炉。这时,戌甲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先伸出左手贴住炉面并渗出灵气,然后右手也渗出灵气并牵住左手的灵气缓缓地拉伸。一开始只能拉伸一点点,多试过几次之后,渐渐的可以拉到大约四分之一个炉面了。
这时候,潘蜀椒上来了。看见戌甲正在练习着,也没多说什么。跟厅内的几个弟子点头致意之后,就站在一盘静静地看着戌甲。随着有一次拉伸的失败,戌甲叹了一口气,直起身来。见潘蜀椒在一旁,赶忙上前问好,并解释自己刚才在干什么。
听完戌甲的解释,潘蜀椒略微想了一会儿,说道:“就炼药而言,你刚才的手法自然不可。两只手各自的灵气会互相干扰,这样就影响了探药的准确。说到底,你还是控制灵气的水准太低。”
说完,潘蜀椒从旁边桌上拿过来一个小杯子交给戌甲,说道:“用一只手握住杯子,然后试着将手上的灵气聚合成一团。”
戌甲照着他的话,手握着杯子,尽量地使灵气往手心方向渗出。也亏得有耐心,戌甲就这么一直握了大半个时辰。等潘蜀椒处理完了事又上了二楼,发现戌甲仍在练习,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是马上就能练好的,不要太心急,今天就到这吧。”
戌甲这才放下了杯子,感到胳膊竟然有些酸疼,可是之前那段时间自己却毫无感觉,莫非又是进入了类似于静的那种状态了?自己为何那么容易在不自觉间入静?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潘蜀椒在跟自己说话,连忙答道:“多谢大师兄今日的指点,我觉得已稍微有点眉目了。以后,必定勤加练习。”
潘蜀椒也说道:“以后,可以慢慢地换更大的杯子甚至是碗用来练习。既然控灵还欠火候,那你就多读些书。桌上的那些书你可自去阅读,读不懂不要紧,先背下来。好了,我去处理事务,你自便。”
戌甲谢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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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独自练习了片刻,才离开药房。快到住处的时候,忽然想起赵塚子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套大大小小的茶碗,正适合拿来练习,便敲开赵塚子的门,并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赵塚子也不觉得奇怪,转身把茶碗收进木盒递给了戌甲,等戌甲走后,才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一套。也算是个额外的考察吧,这小子若真能耐心坚持下来,后面越来越难的东西才可能学得下去。”
既然明摆着一时半会儿练不好,戌甲索性就不在药房练习控灵了,或者背书背图,或者去院中辨认药材。过了几天,又在药房碰见了邬忧。戌甲便问道:“你今天该不会还是来这辨认药材吧?”
邬忧却说道:“当然是来辨认药材的,就这个最好混时间了。要是告诉药房,这些药材我都能辨认出来,那肯定要抓我进去学炼药了。盯着个药炉好半天一动不动的,那得多无聊啊。”
戌甲也说道:“我也想过你是不是故意拖延的,按说这么长时间了,就院子里的这些药材你早该认全了。可你师傅还有药房的人也应该能看出来,你就不在意?”
邬忧摆摆手,说道:“只要别人不说破,我就只当是没察觉。对了,你这些天要这学些什么?不会也是天天辨认药材吧?”
戌甲叹了口气,说道:“我倒是不想天天干这个,可现在控灵还缺火候,更进一步的东西没法学,只能先看看书,辨认辨认药材。”
邬忧好奇道:“怎么个缺火候法,你说与我听听。”
戌甲便将灵气附着药炉之事说了,邬忧听完后,稍稍想了一下,说道:“听你刚才讲的那些,做起来应该不难啊。”
戌甲吃了一惊,说道:“不难?可能是我天赋太差了,反正现在我只能勉强把灵力控制在掌心,手掌稍微打开一点,灵气就会逸散出去。”
邬忧又想了想,说道:“我倒有个法子可以试着练练看,走,跟我去湖边。”
戌甲虽不信邬忧真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可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跟着去了。邬忧走到湖边,蹲下腰,伸出一手,将手掌贴在水面上。等感觉到邬忧的灵气汇聚于手,并将手提起时,戌甲竟然能看见一个水球从上至下渐渐成型,且连在了邬忧手心,被慢慢提出了湖面。邬忧一翻手,水球被托于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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