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甲谢过赵塚子,问道:“这灵食定然很贵吧?”
赵塚子答道:“确是不算便宜,不过这点东西我还垫付得起,等日后你能赚着仙贝了,再来还我就是了。以后每五日,来我这食用一次灵食。跑湖之后打坐至午后,去药房学习。我已经与那边讲好了,你直接去便行。其余的暂时一切照旧。”
翌日午后,戌甲独自来到药房。进了前厅,与厅内弟子说明了来意。药房弟子先请戌甲稍等,自去请赵钿子出来。一会儿工夫,赵钿子出来,寒暄了两句即领着戌甲去内堂,还是去上次来时的那间屋子。
进了屋子,招呼戌甲坐下,然后说道:“你师傅已经与我说过了,以后你就在我这学,有事可以找任意弟子询问,拿不定主意也可直接来找我。我先带你熟悉一下药房事务,随我来。”
戌甲跟着赵钿子来到后院,二人站在院中,赵钿子翘指朝前,说道:“前面一楼就是前厅,日常接待多在其中。厅外院中晾存着一些药材,炼药之前常去哪里拣选,亦是弟子实践之处。正厅上面的二楼是研药厅,有医药疑难之时常去那里交流,你以后也会常去。”
然后又左右指了指,说道:“刚才说话那边是处理杂事之处,可任意进出。另一边则是师徒休息之所,不要随意打扰。”
最后,转身朝后指了指,说道:“这后面的一扇门,推开进去就是炼药房。无有允许,不得擅入,你要记好。”
戌甲点头称是,而后便随着赵钿子进了二楼的研药厅。这研药房前后宽,左右窄,两侧开有窗,里面那面墙的旁边有楼梯上下。房中央靠内横摆着两张方桌,桌上放有药炉,桌旁围着座椅。窗下有书桌和座椅,桌上摞着卷册。靠外的那面墙上并排着两幅长的白板,上面书写着图字,看着应当是与药学有关。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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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弟子正围在一方桌,观察药炉动静,并互有交谈。看见赵钿子进来,除一个弟子看着药炉外,其余都上前问好。赵钿子答礼后,只说是有别处弟子要来学习,今日且先领着熟悉一下内外,叫他们不要误了正事。几个弟子便又回到先前的方桌继续研习。
随便看了几眼,二人下楼,自前厅而出,到了院门外,赵钿子从袖中取出一页纸交予戌甲,说道:“这里面载有药学的一些基础,你可先拿回去读一读。今日就到这,以后每天午后来此学上一个时辰。”
戌甲接过纸张,谢过了赵钿子,便独自返回了住处。打坐调息片刻之后,拿出纸铺在书桌上,又将香炉置于桌面一角,而后仔细翻看起来。看到一半,明白过来前时赵塚子说的话是何用意。原来按纸中说法,一般炼药便是将药材投入炉中,而后炼药之人在炉旁以体内灵力附于炉表,时时探查炉内灵气变化,修为高深者甚至可将灵力直接渗入炉内,以期探查得更加精准。这药学初学之时只须放出体内灵气,而后寻求被动感知,比之术、器二学皆须塑控灵气,单论驾驭灵气的难度确实要低上许多。要自己先体再药,之后再去学术和器,赵塚子着实用心良苦。
接再着往下看,山上常用的药材便是山下说的天材地宝。世间万物皆是天地交感而生,只是所生者多性杂,根性纯者稀少,而这亦通常是药方中所用的主药。选定主药之后,还须依照服食者的状况细调药中根性。若根性太浓,则用无害之物稀释。若根性尚淡,则以炉温炼出更多杂质。若根性太猛,则另掺克泄根性之物以制之。若根性太柔,则加杂生扶根性之物以助之。照此看来,药学更赖博闻广记,尤须心神清明。
纸中末尾还提到,除一般以药炉炼制之外,还有一法,乃是以掌火急炼。急炼之法成药迅速,且只须备好药材即可,甚为方便。但是,掌火本就难以精控,更兼控火之人还要分神探药,一心二用以致难上加难,所以炼出的药往往品相不佳,通常只有应急之时才用。平时炼药,即便是药学大师也只用药炉,炼制过程可缓可止,所炼制出的药其品相自然更有保障。
读完纸中内容,对炼药有了个大概的印象。但自从那日听说了小七星回命阵之后,戌甲就意识到药学绝不仅仅只有炼药,不然如何去摆阵,又为何要摆阵,几个人一起炼药那可不叫阵。这以后要学的东西可真是越来越多,要是再加上术、器甚至阵学,时间着实很不够。赵塚子曾说至少要三四百年才能学成点东西,确实不是危言耸听。
戌甲抬头望向窗外,自言自语道:“果然如师傅说的那样,说到底还是先要能活得久才能学得了这么多的东西。再加上要尽可能的活着,就要学更多的东西。不知道将来是我先赶上学识呢,还是寿限先追上我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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