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干燥的地宫,陆吾将御瑶放在临时移过来的玉床上,满脸的焦急。
御瑶紧蹙着淡眉,极美的面容上忽明忽暗,一直不醒。
他懊悔的锤头,半天了一点办法也没有。瑶尊和他们不同,寻常丹药灵物根本没什么作用。
他看着一左一右的玉床和棺椁,只能在旁边抓耳挠腮。
不知过了多久,陆吾忽然听到一声闷哼,立马转身,站在玉床边上小心翼翼地看着。
御瑶这一觉睡得着实难受,神识初生时,她脑海里只有前世记忆中最深刻最痛苦的那一段,便是神陨之时。
方才因为陆吾的话受了刺激,灵海一霎间翻腾起来,前世的记忆蜂蛹而出,竟然压得她直接晕倒了。这破身子,不要也罢!!御瑶边直起身子边恨恨的想着。
缓过初醒的刺痛后,御瑶扭头看向旁边站着的陆吾,声音里的寒意如利剑般直向陆吾而来,道:“你把他放哪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这浅淡的一句话语气有多么可怖。
陆吾未出声回复御瑶,只弯着脊背,向一侧让了让身子。
御瑶眼前一空,她刚醒过来,此时两手撑在玉床上,维持着坐姿。看着那个占据这间石室一半位置的巨大棺椁,她只觉身子好像抖了抖。不知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只看到自己的手缓缓举了起来,五指猛然一屈。
待听到远处的棺椁里传出阵阵尖锐的凤鸣时,她才反应过来,她在唤凤瑶剑。
陆吾在一旁心急如焚,连忙跪倒在地,悲痛欲绝地道:“瑶尊!主人的仙体还在里面放着,求您停手啊!”
御瑶看也未看陆吾,只压抑着怒意骂了他一句:“你给本尊滚出去跪,本尊不想看见你!”
陆吾一震,纵使已经焦急万分,也不敢阻拦御瑶,更不敢违命,只能遵令退出去跪等。
御瑶待陆吾走后,才松了气势。忽然嗓子一痒,扭头便吐出了一口血。她现在只觉得五内如焚,心胆欲裂,上辈子临死都没这么痛苦过!
御瑶左手撑着身子心想:一定是因为重生后的身子太垃圾了,才让她不是狂晕就是体内撕扯般的难受。哼!都怪那个小贱人,当初蠢成那样,被人玩弄,才落地这般下场!
在心中骂完自己的另一半,御瑶复又抬头看向晃动不已的棺椁,瞬间怔愣:他死了?他竟然就这样死了?
下一瞬,御瑶脸色冰寒:“哼,数万年前你便是本尊的人了,本尊没准你死,你连死都不能!”
又一用力,凤瑶剑顷刻间便破棺而出,顿时将那副天地至宝所做的沉棺炸的四分五裂。江玉楼一身玄黑烫金衣袍,头戴墨玉长冠。修长白皙的手并放在身前,安稳的躺着,没有被波及到分毫。
御瑶紧盯着那人一如当初的容貌,轻笑:“真不像已经死了啊!你是同本尊开玩笑吗?”
边说边起身上前,将两指点在了他的眉心,搜寻着什么。随后双手便是一颤,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他居然死了将近十万年,怎么可能?那时的他修为已堪至圣境,有谁能令他神识破碎而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御瑶眼中充满了狠厉,周身气流疯狂涌动起来,地上的碎木随之震动,然后一个一个的化为了齑粉。
那种万箭焚心的感觉又出现了:她便罢了,那群人难道连江玉楼都不放过!是欺她无能?护不了身旁的人周全吗?
“重来一世,两条血仇,不将汝等血祭凤瑶,如何平吾滔天之怒!”御瑶厉声喊道。
虽然此时御瑶已恨不得杀往神魔界了,可在她看到那静静躺着的人时,却忽然又语气温和的道:“不就是神识破碎吗?有我在你身边,你便不会有事!”
举起左手,御瑶一丝停留也没有,径直向着额间的图腾划去。
神人的血,一滴便可活人,而她的精血连神都救得。不过却需要用她周身一半的血配合着真阳涎一起才能有效。
两指向着图腾横劈过去,等精血流出后,御瑶引着那团精血向江玉楼而去。她如今的破身子,想要万无一失的做这番动作,十分不易。
指尖一动,御瑶同样划开了江玉楼的额间,见精血慢慢进去了,御瑶才微松了一口气。
而江玉楼的额间随着御瑶精血的渗入,竟然也出现了一个图腾,闪现中,和御瑶额间的一模一样,不过不多时便不见了。
御瑶轻笑:“既是以我精血令你新生,虽不能如我般神魔同体,但却可增你寿元,保你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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