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在温浅瑜面上一转,裴翊宸又忽然更进一步道,“况且真要论出身,我的生母还是陛下曾经昭告天下娶回的皇后。
“哪怕母后后来因兄长和娘家谋逆被废,我也是正经做过几年嫡子的人。
“那些从未有过这份殊荣的人,瞧着我,心头还是没法儿平静。而他们不静,我就不能安,你明白吗?”
“我…”听他用这般风轻云淡的语气描述自己过去的经历,温浅瑜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
她大概能明白,他当年体会到了怎样的落差,也能猜到,这么些年他都是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的。
他受苦吃亏自是不必说,她理当安慰他。
可听他方才轻易就给镇南王府及太子的罪名下定论,她又忍不住想问他一句:“你真觉得,当年之事就是简简单单的谋逆?”
“不然呢?”裴翊宸垂眸,目光飘落在跟前人的面上,“还是说在你看来,哪怕证据确凿、昭告天下的事,也可能是假的?”
话落,裴翊宸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温浅瑜的面庞。
他看似轻松,一点儿不在意过去旧案,但实际上,他却已绷紧了心弦,静静候着温浅瑜的一举一动。
这是个套她话的好机会。
此前,对她和旧案的关系,他已隐隐有了一点猜测。如今再听她这样说,他便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一定,与过往之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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