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撑着脑袋双眼无神地望着那个脸上挂着一条长长疤痕的大叔。
此刻,黑煞正坐在矮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堆火光。
“黑叔,那我的父母,他们的实力是怎样的啊?”
黑煞闻言,手一抖,须臾之后,继而故作轻松地往里面再添柴火。
“主人练武天资平平,相对而言他更喜欢舞文弄墨,不过夫人的武学造诣确是惊为天人。”
话到此处,他犹豫不决,眉头时而颦蹙,时而舒展,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侧过身子正视满面期待的江陵说道:
“有件事情也是时候该跟你袒露了。
你的母亲江晴,天纵奇才,乃是当代昆仑墟掌门之女。年纪不过三十,便已然距那登峰造极之境只有临门一脚。
当年与主人相好之后,不顾宗门决议,毅然决然地进了皇宫。”
对此,江陵脸上倒没有过多吃惊,不过内心比谁都更加激动。
“既然我娘这么厉害,那为何还是会被烟雨楼的杀手给......”
黑煞见江陵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的纠结模样,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或许有件事情你一直都不知道,从小到大我也没跟你提起过。
你母亲当初身死之时,腹中还有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儿......在怀胎之际,实力自然有所衰竭,不可同日而语。”
这话就犹如一道雷霆一般,直直地砸在了江陵的头顶上,被雷的外焦里嫩,他此刻已然惊愕地说不上话来了。
倘若自己母亲怀中的弟弟或者妹妹出生,现在也该有十岁左右大了。
“李太渊......烟雨楼......”
江陵咬牙切齿,双目猩红。
黑煞瞧见他这般如同怪物一样的狠厉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
“若是日后有机会,你可以亲自上一趟昆仑墟,试着得到他们的支持。毕竟是爷孙,他若知道你尚存于世,不会对你不管不顾的。
据我所知,这世间的时间里,昆仑墟掌门因为此事,一直在跟烟雨楼对抗,中间也时不时地冒出几番争斗,但最终都是潦草收场。”
江南六大派,有缥缈峰,烟雨楼,昆仑墟,千机门,少室山,还有玉皇顶。
这六者之间彼此实力相当,相持多年,门内弟子上千人,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江羡之......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江陵不止一次听到过,武林盟主之位,便是他的。
据说他很有可能触摸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距离那遥不可及的天道,也只有一步之遥。
除了隐世的那些老家伙以外,江羡之是被世人所公认,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今晚你先在此住下,正好关于《玄煞经》的几点要义我需跟你详讲。等明天一早,你再回主峰。”
江陵自是应了下来,况且他后背目前这番状况,恐怕也不允许自己多加走动。
“黑叔,从进屋开始我就看到您桌子上摆了两坛酒。”
“哦?怎么,你也想喝?”
“九江双蒸,这可是苏州城的象征啊!没个十两银子,谁能喝得起一盏?更别说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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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了。
不过说实话,这坛装的九江双蒸,苏州城现在可是很少有。我也只是在师父他老人家的酒窖里见过两坛,没想到您这里也有。”
黑煞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拿了一坛酒扔给江陵。
“这酒,本就是你师父今天送过来的。明天回去之后,把这一坛还给他。”
江陵点头称是,眼睛盯着手里的坛子,嘴角却忍不住的砸吧了几声。
黑煞不抬眼看他,就知道这小子藏着什么鬼心思,当下徒自摇头轻笑。
“一会儿吃饭,有你喝的。”
“好好好!”
闻听此言,江陵立马兴奋地叫了起来,属实令黑煞伤脑筋。
“真是个小酒虫,也不知道是像谁......”
次日清晨。
薄雾弥漫,太湖水面的雾气渐渐消散开来,一缕朝阳落下,湖面逐渐泛起金黄。
江陵捧着一坛酒,行走在山峰间的小路上,脚步轻盈。
经过了昨天非人的修炼之后,他晚上睡的比平时要舒服许多,现在浑身也是一身轻松。
没过多久,小路前方突然响起一阵喧哗的声音,江陵定睛远眺,发现前面有四五个弟子正聚集在一处。
看那近乎吵起来的架势像是在起争执。
江陵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往前走出几步,然后躲在一颗榕树后面观察着此间状况。
“让你交,你就交出来,又不是缺你个新晋弟子的玉牌!”
“秦奎大哥的玉牌若不是消失不见,又或者落在了山下的客栈里,又岂会跟你要?”
“小子,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别到时候进了宗门,不好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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