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如也不着急得四下打量这间屋子,又过了一会才听他认命一般开口。
“我陈家仓库中有一批顶级的丝绸,虽不够县衙要的数量,却也能稍微缓解你的燃眉之急。”
陈芷如第一反应是,“你说的是赵于准备的那一批?”
“当然不是。”陈老爷声音克制不住的增大,“我既说是顶级丝绸,那自然不会有假。”
是吗?
陈芷如又问她发自灵魂深处的疑问,“可是既然仓库里就有这么好的丝绸,那为何赵于还能借着采购一事做手脚?”
“说来话长。”陈老爷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并未细说,“你只需知道的确是说好的丝绸就是了。”
陈芷如也不追问,她打着别的主意,“口说无凭,陈老爷比如拿出来看看。”
“你倒是谨慎。”屋里点着几个火炉难免干燥,陈老爷嗓子干哑,停顿一会才颤颤巍巍的指了下她的身后。
“我料你不会相信便早有准备,你身后有一个箱子,你一看便知。”
陈芷如挑眉。
那个箱子上盖着一层红布,陈芷如一一掀开,陈老爷倒没有骗她,里面的确是布料。
布料质地轻薄柔软,好像流水划过掌心,雪光透过明纸将屋内照的亮堂,丝绸什么隐约还有哑光。
说是顶级丝绸丝毫不为过。
陈芷如心中惊讶,过了一会儿才敷衍的拍了两下手,“果然是好丝绸。”
她懒洋洋的坐会椅中,话锋一转,“不过陈老爷可没有这么好心将这些丝绸白送给我,是吧?”
她语气戏谑,好像仅仅是在开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
“何必怀疑我,我不做亏本生意,可这些丝绸的确算是白送。”
“哦?”陈芷如摸着下巴。
外面无声无息的,陈老爷的喘息声好像破旧的风扇,他缓了一会后语速明显慢了几分。
“赵于这次的事我陈家损失惨重,不说钱的问题,更给官府留下了坏印象,若是能借此机会弥补,那对于我而言这门生意自然就划算。”
“说的有道理。”陈芷如赞成。
不过花言巧语而已,谁不会说。
陈老爷知道他不行,语气依旧无波无澜,“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若是我做好了这次的丝绸,还可以将自家生意推销给京城的达官贵人,算起来还是我划算。”
“也是。”陈芷如赞成,可是随即她反问,“既是你划算,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
她实在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陈老爷竟无话可说。
为今之计他除了忍气吞声别无他法,握着桌角的手不住的加大力道,手上的青筋好像要从皮肉下跳出来一般。
“是,你说的不错。”他微瞌上眼,“我知晓你不做亏本生意,作为回报,我可以将县令背后的关系告诉你。”
陈芷如示意他继续说。
陈老爷长呼吸一口气,“虽说我们这里没有京城那般繁华,却也是有名的丝绸之乡,这里面可捞的油水不少。”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芷如,“你当县令为何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搜刮民脂民膏却无人来查,为何他身在其位却无所作为也没丢了朱砂帽,为何他受贿那么多钱日子却不见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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