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了一家客栈,客栈的牌匾破旧,被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挡的严严实实,显得隐蔽而幽静。
不是做生意的好地方,却是谈天说地的好去处。
齐均自幼不喜欢读圣贤书,却格外喜欢兵法和各地风物地理。
苏尧将自己在南方的诸多见闻讲给他听,齐均听得格外入神。
“客官,菜还差.....”
小二端着两人点的白切鸡和一盘炒时蔬走进来,但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见楼下传来吵闹声。
“我说你这个人有什么毛病吗?快滚开别扫了大爷们的兴致!”
“不好意思,客官,我先下去看看。”小二赔笑道,说完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水,急匆匆地下楼了。
过了一会儿,吵闹声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小齐,我们也去看看吧。”苏尧提议道。
两人遂一起下楼。
“你的马匹,腿已经伤到骨头了。你不去给它治,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说话的是一个老人,他衣衫破旧,披头散发,因为长时间不清洗,发尾已经被污泥粘成了一绺一绺的。
“你除了这句话还会说别的吗?我的马是刚买来的!你别在这触人霉头!”
和他争吵的是一个家丁模样的年轻人,因为老人身上奇臭无比,年轻人一直用手指捏着鼻子
“客官息怒,息怒!”小二夹在两人中间,不停的调停。但老人视若无睹,只是望着家丁的方向不断的念叨着一样的话。
“老头我求求你了。今天有客人在这儿,你要闹别的时候闹好不好!”小二用力抱住老人,但老人力气大的像一头水牛,一下就将他甩开了。
“这位老伯说你的马受伤了。关于马,在下也略懂一些,可否让在下看看。”齐均见局势要失控,赶忙打断他们。
家丁撇了他和苏尧一眼,有些无力地坐回椅子,说道:“得,服气了。我的马就拴在门口的槐树上,你要看就去看吧!不过赶紧把这个玩意弄走!大老远就闻到臭味了!”
“老人家,跟我们来吧。”齐均对老人说道。
两人点着灯笼走到老槐树下,树干上果然拴着一匹通身漆黑的马。
黑马安静地站着,只是后腿看上去很吃力。齐均蹲下身子,用手一寸一寸摸过黑马的后腿。果然在小腿的背后感觉到了一处细微的断裂痕迹。
这虽然是伤筋动骨的创口,但因为位置特殊,马不会立刻感觉到疼痛。只是奔跑起来,恐怕就......
“老人家,这么隐蔽的伤口你都能看出来。真厉害。”齐均起身赞叹道。
“不是看出来的。我看不见的。是听出来的。”老人用沙哑的声音回答。
“听出来?”
“马,也是会说话的。”
齐均心中一惊,相传漠北草原的门罗部拥有听懂马语的能力。
他一直觉得老人含糊的口语中有浓厚的塞外口音,此时更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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