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巫山断崖处,一个身影定定地立在那里,若不是雾色的衣摆在风中轻扬,还真叫人以为那只是一座雕塑。
她漆黑的发丝被风吹起,便随着泪水贴到她白皙的面颊上。她索性屈膝坐到崖边,将头埋到双腿上。
期待了无数次的那个怀抱终究只是妄想。她真的很羡慕那个样貌倾城的女子,可以调皮、可以任性、仿佛不受拘束、分明闯了祸却不会惹他生气,反而另他疼惜。
“北辰!”原来可以唤的那般自然,可自己只在心里默默地这般唤过,什么是分寸?分寸大概只是用来约束她这种人的吧?
一个玄色身影默默地坐在了她的旁侧,窫爻只微微侧头便知是玄武,于是若无其事的把头侧到另一边,不动声色地拭去腮边的泪水。
转过头,露出一个自以为毫无破绽地笑容,“你怎的来了?”只是这一笑让玄武的心深深一痛。
玄武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用他惯用的轻松口吻道:“九重天那太阳虽走了,周遭却依旧亮的晃眼,特来你这灵巫山感受下夜晚的习习凉风。”说完冲窫爻抿嘴一笑。顺手放在她身侧两个酒坛子。
窫爻看看他,了然一笑,边打开坛子的封口边道:“是啊!只可惜我这里虽昼夜交替,却无四季更迭。有时倒真想再回北极天看看那里漫天飞舞的雪花和万年不化的积雪……”
说完有些懊恼,于是又道:“不知凡间此时是何季节?凡间的冬季也有雪花飞扬的。”说完拎起坛子猛喝了几口,用衣袖擦拭了下嘴角。
玄武听闻不禁轻笑出声,窫爻看向他不解道:“你笑什么?”
“你若是能放下手中的事物为自己活一天,我反倒觉得不是你了。灵巫族大小事物需要你打理,天族之事又层出不穷,更有各色丹药需你操劳,你呀,安守天命吧!”
窫爻也不禁苦笑,“是啊!我有父亲和族人需要守护,有职责需要履行,又怎可妄为?”说完又拎起了坛子。
玄武深邃的眼眸盯着前方,幽幽地道:“窫爻,你其实很好的。”
窫爻看看玄武,也将视线转向暗夜中的前方,面上一缕坚韧闪过。
她缓缓闭上眼,试图在心里说服自己。“人各有命,羡慕不来吧!或许那些过去你早已忘却,如今,即有人得你的心,那便祝福你吧!”
可心里分明有不甘,她仍就盯着前方的黑暗,仿佛对玄武又仿佛对自己,幽幽道:“有些话不说出口,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
玄武一怔,这何尝不是自己所想,可数万年过去了,他仍就没有勇气探寻答案,良久,他滚动着喉结道:“可如若说出口,却是输的更彻底呢?”
窫爻抿唇不语,心里却想着,“总算没有遗憾了吧?”
紫微宫,北辰已经在书案前坐了许久许久,面前堆满了各色关于罕症异状的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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