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央宫正殿,瑾修仪面无表情的将苦涩无比的汤药一口饮下,挥手拒绝雪绕送上来的蜜饯。
她心中的苦吃再多的蜜饯,也没法甜起来,不能生育不是说以后就没路了。
只是抱养其他的皇子,且不说能不能养熟,但人家毕竟有生母有母族,弄不好没得给别人做了嫁衣。
就这还算好了,若是他生母或母族有个不好,自己的怀疑就最大,那孩子是个明理的还好。
若不是,以后给自己来个恩将仇报,那她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但膝下无子嗣也不行,毕竟以色侍人,自己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到那时候难不成还要和那一拨拨水葱似的女子争宠,想到那场景她面色都黑透了。
瑾修仪面露苦色的抚了抚肚子,眼中都是恨意,对于给自己下了绝育药的人,恨不得扒皮抽筋。
她也不敢将自己被下药的消息传回娘家,要不然依着她父亲那凉薄的性子,绝对会将她三妹送进来。
自己母亲性子懦弱,做不了主,也没生个儿子,家中的兄弟不多,只有两个姨娘各生了一个儿子。
也还好,这两个孩子不是出自赵氏的肚子,父亲也是个懂得后宅平衡之人,母亲有正室的名分,有掌家权。
赵氏有父亲十年如一日的宠爱,但没有生下男嗣。
而两个姨娘则是有府里唯二的男嗣,这样三方各自平衡各自都不会受到欺压。
瑾修仪心想自己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奸巨猾,所以她一向都是对这个父亲既害怕又敬重,也有一丝丝怨恨。
三妹的生母赵氏是父亲的侧室,赵氏家境不错,性格温柔如水,相貌绝色,为人也大方得体。
三妹的容色自然也是不差的,虽然比不上自己但也差不了几分,父亲对她也十分看重。
她绝对不能让三妹进宫,否则自己的处境会变的极难,毕竟她的宠爱在宫中是最多的,即使懿贵嫔因为有孕位分压了自己一头,但也是母凭子贵罢了。
“懿贵嫔的肚子还真是争气,一下子就有孕了,不管是皇子还是帝姬这以后也能有个依靠了”瑾修仪心情郁郁。
“娘娘,不用急,张太医说了按照他的方子慢慢调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雪绕温柔的看向自家娘娘。
“希望吧”瑾修仪苦笑。
因为这盛宠她挡了别人的路,宫里那些人暗地里恨不得治死她。
若是三妹进宫,有了这个由头宫中这些人岂会饶了她,平时没事的时候还要搅上三分,有了这个还不添油加醋,置自己于死地。
宫中人人都知道的规矩,那就是同一家族出来的,只能有一位坐上高位分,为了地位大家谁不是勾心斗角的。
自己那三妹心思狡猾,且极其恶毒,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自己在家时就吃了她不少的亏,当然她也吃了自己不少的亏。
但自己最起码还是有底线的,想起自己这个三妹那狠绝的性子和手段她就头疼。
真有那时候,自己就会腹背受敌,想起那场面她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雪绕见到自己娘娘打了个寒颤就以为娘娘冷了,“娘娘且披上吧,冻了可怎么好”。
说着赶忙取了一件大袄给主子披上,瑾修仪没有拒绝只是捏捏眉心,烦操的挥手让她下去,“下去吧,本宫想静静”。
转念一想,之前看到懿贵嫔对那尚未侍寝的庶姐那样小心不待见。
她还心里想着,毕竟是庶女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股子小家子气,现在再看看,才明白这其中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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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日甚是寒冷,楚媛让人在熏炉上铺了被子,身上也披件袄子,让玉簪四人陪着自己围坐在上面,这样也热闹就像以前在府里的时候。
现在她这里用的炭火都是络硝碳,是皇帝私下里给的,屋子很暖和,只是玉簪她们担心主子着凉,非让她披上袄子。
在天气冷的都冻的骨头疼的时候,楚媛就让人烧上了,当然关于烧这个碳,她也吩咐了不让人流露出去,虽然她不怕,但现在这时候还是低调点好。
还别说,不愧是只有正二品以上的妃嫔才能用的好东西,烧上之后整个屋子简直就像是夏天般,一开始没能掌控好力度,有点浪费。
后来摸准了,一天烧上两条也是足够了,这一条大概有1斤多,白天楚媛就让人烧在熏炉里,晚间睡在内室,那里有地炕。
楚媛的内室很大,做了炕也有一个很大的拔步床,炕不用就放些东西也是好的,平时没事也能休息或者皇帝来的时候二人还能坐在一边说个亲密话。
今天楚媛的心情莫名好的很,没法子孕妇的心情就是这样莫名其妙,一会高兴一会发愁。
一早上不知道怎么了,就想做些针线活,但玉簪等人担心伤眼睛忙拦了,楚媛也不是个不听劝的。
“既如此,咱们来堆纱花吧”楚媛突然想到这个打发时间也很不错,玉簪几人对视一眼,“那奴婢去库房挑些好的料子来”
最后双方都退一步,楚媛就让玉簪去选了粉蓝色、玫瑰红、鹅黄色,三种鲜嫩颜色的轻纱,这样做出来的纱花最是好看娇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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