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经过了多少个这样的急转弯后,汤皖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前方车站的大招牌,急呼起来。
“到了!!前面就到了!!!”
黄包车师傅抬头瞥了一眼后,放开全身的力气,拉着汤皖冲向车站,风把车顶的布吹的嘶嘶作响,等到了地方,汤皖扔下一枚大洋,来不及找钱,便冲进车站。
虽然已经是晚上,但火车站内依然有不少人在出站口等待,汤皖飞快的在候车区扫视一边,没有发现湘虎,于是赶紧去问车站工作人员,得知最近的一列火车已经是半个钟头前出发了。
又立马追问道:
“下一班次开往平津的火车还需多久?”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工作薄后道:
“今日已经没有开往平津的列车,最快的是明天上午!”
这个答案让汤皖感到绝望,看着在灯光映照下的铁路,一路向远方蔓延开去,竟莫名感到心里被刺痛了。
浓厚的无力感死死的包裹着,挣脱不得,汤皖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茫然的环顾着四周,祈祷着能发现湘虎的踪迹。
车站的候车间,卫生间,边边角角都被汤皖找了个遍,至此才不得不接受湘虎离去的事实,只得颓然的走出车站,就近找了个台阶坐下,盯着茫茫的夜空发愣。
直到听到有人呼喊,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之前拉自己的黄包车师傅,刚刚消耗太大,正在此处休息。
“先生是要回去么?”
汤皖站起来,转过身盯着那条向远方延伸的铁路,无力道:
“回吧!”
回去的路上,黄包车师傅以正常的速度前行,或许是感觉到了客人的低落情绪,难得的没有开口搭话,等到了钱玄家门口,执意不肯收取回来的费用。
“先生,一块大洋已经够来回几次了。”
丢下这句话后,就拉着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钱玄急冲冲的迎上来,急问道:
“追到没有!”
回应他的,是汤皖丧气的摇头,见如此,便不再多说话,给汤皖递来了一杯茶水。
自来到这个时代后,汤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突发的事件,直感到后背发凉,是那种灵魂深处害怕的感觉。
即使是要与辜汤生北大论战,都未曾经历过的害怕,因为真的就有可能一条年轻的生命消失。
湘虎的睿智,聪慧,担当让汤皖从内心里,重新定义了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应该有的面貌。
“可湘灵怎么办?”汤皖忍不住的问道。
钱玄和迅哥儿也都意识到,此刻摆在眼前的问题,若真的如三人所料,湘灵就真的是个大问题。一个天真烂漫,没有坏心眼的未婚女子在这个社会是没法独自生存下去的。
可三人中唯有汤皖没有结婚,其他任何一人都不能去照顾湘灵,否则流言蜚语真的会杀人,特别是对于一个未婚的女孩子而言,绝对是致命的。
迅哥儿和钱玄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纷纷默契的拿起茶杯,只是喝茶,无其他言语。
汤皖看着俩人,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道:
“为什么总是我?”
回想起自己的两次遭遇,忍不住吐槽道:
“上回不过吃了顿烤鸭,竟被辜汤生当众奚落;这回又是吃烤鸭,却摊上这么一件事,我是不是和烤鸭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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