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亭回转,在粉墙黛瓦之间,穿过了一处处幽静蹊跷别院,若是换了旁人,定然要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恨不能够将眼睛连同魂儿一起,都留在这一处人间胜地才好。可惜这二人皆非常人,自然不会出这个无谓的洋相。
前面带路的旗袍女子也是规规矩矩,步伐不紧不慢,让人刚好跟得上,自始至终只是用婀娜的背影对着两人,藕臂摇曳间,纤细的腰身给人一种弱柳扶风的美感。虽然身穿旗袍,可是却恰到好处,不会给人以胭脂俗粉的略显浓郁的胭脂味。而是像一株白色的荷花,绽放在庭院里的清澈的池中。
这样的美人,落在这样的一间宅院里,不会在其历史之前显得渺小,也不会在其静谧之中显得突兀。一切都是那么的相得益彰,回转之间,院内的景致也随之变换:亭、台、楼、阁、假石、花木、水榭、池、屿、嵁、岩、鸟、鱼、虫,移步换景之间,呈现出一副“四季皆可入画”的美景。
一路上,苏茜不断观察着身旁的黑发少年的反应,最后无奈的放弃,无他,对方实在是太过淡定。整个人都好像融进了这所园林里一样,浑身也散发着淡然闲适的气息。神色中是淡然和漫不经心,像是在自家的后院里散步一样,看不出有丝毫来客的感觉。
隐隐的,苏茜貌似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说不上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可能用“天人合一”来形容它更为准确一些,就像是太极的黑白图案一样,和谐自然,让人一看就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宁静。而仔仔细细感觉上去,唐子文的存在感若隐若现,但是肉眼看去他始终都在身边,和她一起行走。
暂时地,苏茜将自己的一些疑惑放在心底,不远处已经站着一个身影,看样子是庭院的主人了。
身着一身唐装,中年男人转过了身,平淡的眼神,像是潭里的死水,蓄着胡子,头发扎了起来,儒雅随和,像是图画里面走出来的古代文人,于这座宅院也十分契合。与女子一起,二人就像是上世纪的人物,惊艳了时光而得以与这座古宅留存至今。
“二位是来交易的吧,‘那件东西’已经在后院了。无意冒犯,但是我还是想确认一下,只有二位吗?”
“虽然我也很想说出否定的答案,但是很遗憾,目前来说,我们二位作为先导来到这里,而后面的队伍会在我们处理完毕后再过来的。”苏茜看着男人,用公式化的微笑和真诚的语气作为回答。
唐子文则是看着男人身后的门,没有说话,就像是除了那扇门之外,没有任何其余的事物,包括眼前的儒雅男子、秀丽女子、还有这一个大大的古朴宅院,都是过眼云烟一般。只是一瞬间,男人就改变了态度,什么也没说,仅仅只是笑了一笑,一侧身让开了道路。
苏茜有些惊奇地看着唐子文和中年人,想要说点什么,却又闭上了嘴。一言不发的跟着唐子文走到了门前。
“二位,之后我们会退出的,祝好运。”身后,男人带着旗袍女子站在原地,看着两位年轻人的背影,眼中的平淡不复存在,虽然门后的东西让他一度离那个未知的世界只有一步之遥,但是他有自知之明,那件东西他根本处理不了。正好,此时一群黑衣人找上了门,对那件东西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反正目前对他来说那件物品仅仅是个连看都无法多看的烫手山芋罢了,倒不如顺水推舟,用来换取一把进入另一个扇大门的钥匙,只是这座宅子,倒是可惜了。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宅子,身后的旗袍女子看着中年人的背影,二人眼里俱是惋惜。
门,一扇木门,一扇精美的古典的大门,一间别院,幽静清雅。从这样的门户来看,这间院子的主人的特殊性可见一斑。唐子文的手抚上木门的纹理,看向身旁的苏茜。
苏茜看着身前的黑发少年,看着对方没有犹豫的推开了那扇美丽但是危险的门,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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