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儿……”许老夫人意外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停滞。
她愿意?
江皎望着堂上的两人,认真的道,“让祖母和父亲为皎儿担忧,是皎儿的过错,只是我愿意嫁给谢督主。”
江皎如何不知道许老夫人对她的疼爱,她不想自己嫁给谢逾,觉得他是个太监,配不上她。在许老夫人的眼里,恐怕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值得所有的幸福。
许老夫人好几秒都没有出声,而后才开腔问道,嗓音压抑而沉重,“皎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家皎儿不必担起护卫着诺大的侯府之责,那本就与她无关。
谢逾若是敢以侯府众人的性命威胁,她也不会让她的皎儿委曲求全。
“祖母,皎儿一点也不苦。”江皎摇了摇头,这一切本就是她自己求来的,又有何辛苦的地方?
“倒是父亲,”江皎转头,同江易鸿说道,“父亲,督主大人还在正堂,不要让他久等了,您先答应他便好。”
“皎儿,你真是为父的好女儿,为父……”
“父亲快去吧!”江皎可不想要听江易鸿表演一番父女情深,她很明白维系在两人之间的父女之情只是空中楼阁。
倘若她宁死不答应,江易鸿必定恼羞成怒,如今显得温情脉脉,不过是觉得在她身上有利可图。
江易鸿走后,江皎望着许老夫人。
座位上的老人自是十分为她考虑,是她辜负了她一片苦心。
“皎儿,你不必惧怕你父亲,倘若他们皆要逼迫于你,那祖母就算是拼了自己一条老命,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动你。”许老夫人承诺道,以为江皎是为了整个永宁侯府考虑。
她已经活了那么多时日,半截身子都要入黄土的人了,压根不在乎自己的命,可她唯一惦念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孙女。
江皎突然直接的跪在许老夫人的面前,精致明艳的脸上带着感动,“皎儿何德何能,今生能遇上祖母,得到祖母的喜爱和庇护,是皎儿的福气。”
许老夫人抿着唇,那深色的唇瓣无力的颤抖着,一时没有回话。
江皎朝着许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随后继续道,“皎儿心甘情愿嫁给谢督主,绝无半点勉强之意,今日皎儿所言绝无任何的诓骗之词,如果有那便叫皎儿肠穿肚烂……”
“皎儿!”许老夫人喝住了她。
“祖母,其实您很清楚,嫁给谢逾,全是我自己求来的。”她和谢逾的那点事,瞒得过众人,又怎么瞒得过许老夫人。
若是她一开始就对谢逾表现出极大的厌恶,凭借谢逾的脾性,又怎么会过来求娶她?
“祖母,您觉得五妹妹的婚事如何?”江皎的眼中皆是坚毅的神色,让许老夫人心头有些疲倦,“刘硕乃是当今刑部尚书的儿子,五妹妹嫁给他,想来也是咱们永宁侯府高攀了。”
刑部尚书掌牢狱,那是有实权在手的,与永宁侯府这种表面的光鲜不同。
“可刘硕家中有十八房小妾,五妹妹嫁过去会高兴吗?”江皎又问道,眼眸里带着几分讥讽和嘲弄,“与其和那十八房小妾争宠,我为何不选择谢逾?起码,他弄不出来那么多小妾。”
“可皎儿,谢逾再怎么风光霁月,他也是个太监。”许老夫人见过谢逾,自是知道那是个怎样的人物。
倘若他不是太监,她也会高兴谢逾成为自己的孙女婿,可太监这个身份,代表着污秽和腌臜,这也是他最令人诟病之处。
“祖母,只要他真心待我,即使是太监又如何?”江皎反问道。
“你又怎知,他是真心待你?”许老夫人语调一顿。
江皎微微弯了弯唇,嗓音缓慢却清晰,“祖母,倘若他不是真心,又何必抬着那么多东西来侯府提亲,大可直接跟父亲说,将我要了去,父亲不会拒绝。亦或者求当今皇上赐婚,以他的权势,加上皇上对他的宠爱,相信咱们永宁侯府也不敢不从。”
江皎说的在理,可许老夫人心中就像是竖起了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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