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些宋军就不是神策军的对手,如今在神策军的威势下,又产生了恐惧的心理,而恐惧的力量又强化了神策军本身,在这种此消彼长,良性循环之下,苏师旦的宋军队伍在神策军的一个冲锋之下,当场直接崩溃。
然而此时的王宫之中,宋国满朝文武还在朝堂之上讨论着恒军突袭临安的事情,得益于宋朝异论相搅的优秀国策,宋朝的组织力度和运转效率一贯很差。而继承了宋朝制度的宋国,自然更不必说。
那边哥舒翰都打进临安城了,这边他们才刚刚通过飞鸽传书,得知有一只骑兵朝临安城杀来的消息。
“大王,臣请迁都。”
大理正薛极上前道:“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况且前日周边兵马皆抽调给了杜杲,以至于临安空虚,不宜坚守。臣请大王迁都天南城,方为上策!”
“万万不可。”
秘书省正字魏了翁立即上前反驳道:“大王,我国新败,眼下祥兴郡民心动荡,绝不可迁都,如果迁往天南县,我国必然民心尽失。大王,民心失去容易,得来很难啊。”
“不迁都,等恒贼杀上门来,以眼下临安不过五千人马,史侍郎可以抵挡恒军兵锋吗?”
看着两边交锋不下,杨太后也不由看向了韩侘胄,当即询问道:“丞相是何意见?”
韩侘胄当即上前道:“大王,臣请斩薛……”
就在韩侘胄还没说完。就被一名闯了进来的禁军给打断了。
自感丢了颜面的韩侘胄,当即怒吼道:“大殿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肆,来人拖出去斩啦!”
于是那前来报信儿的侍卫,马上就被如狼似虎的禁军拖着朝殿外而去。
情急之下,那侍卫慌忙上前道:“大王!有敌来犯!临安……城破!大王!大王!”
韩侘胄闻言,当即冷哼一声,道:“休的胡言乱语!临安城高壁厚,尚有五千兵马,怎会如此轻易失陷!”
然而韩侘胄的自我安慰尚未结束,马上便惨被打脸。
“报——!”又有禁军前来禀报,韩侘胄一看,却是戍守王城的中军统制、权管殿前司公事夏震,只见他老远儿便大喊:“大王!贼军来犯,眼下正朝王宫杀来!”
听到恒军已经攻破城门,正朝王宫杀来,整个宋国朝廷当场哗然了。不过他们想的可不是如何退敌,而是借机弹劾韩侘胄。
“臣参奏韩侘胄独断专行,目无君上!”
“臣弹劾韩侘胄擅启边衅,酿此大祸!”
“够了!”
看着眼前这些一个个跳出来指责自己朝臣,韩侘胄大喝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话语,而后看向龙椅上,端坐着的七岁宋王赵昺:“大王,贼人已近,臣请……”
“杀!”
忽然,殿外响起了一阵阵的喊杀声,打断了韩侘胄的话语,还不待殿内大臣们反应过来,只听殿外又响起了一阵刀兵之声。
“哒哒……哒哒……。”
清脆的声音在喊杀声中显得很清晰,距离,很近!就像是……就像是马蹄敲击在石阶上。
“啊啊啊!!!”
殿外层层护卫的御前诸军已然动了起来,大吼声、喊杀声不绝于耳。
“母后!母后!”年幼的宋王赵昺听到这喊杀声后,紧紧的抓住杨太后的袖子,惊慌失措道:“母后,外边怎么啦?外边怎么了?”
此时的杨太后也是花容失色,看向远处的将领喝道:“殿前将军,去看看何以喧哗!”
护卫宋王赵昺左右的将领连忙跑出去查探。然而,不多时,他的头颅却被一名身着乌锤甲,手提九首大环刀的高大将领掷入殿内。
满朝的朝臣见状,当场炸开了。还不待他们有所反应。数十名宋国将领,被人一起打进了大庆殿。
“恒军破城,跪地弃械者免死!”
看着持刀缓缓步入大庆殿的哥舒翰,几名不怕死的宋国大臣当即上前怒道:“贼子大胆。”
“让开,本将今日没工夫和你们纠缠。”
话落间,九首大环刀挟杂风雷之势,对着来人上去便是一记横劈,当场将几人直接腰斩,对于宋国这些大臣的反抗,哥舒翰可不会惯着,出手之间毫不留情,直到斩尽杀绝为止。
待鲜血和尸骸染红了大庆殿,年幼的宋王赵昺已经被吓得脚软,整个人瘫在了龙椅上,一张脸,写满惊慌失措。而剩余的大半大臣,早已见势不妙,溜之大吉。此刻的杨太后,也是看着身边满脸恐惧的侍卫尖声呵斥催促道。
“杀了他!上啊!上啊!”
看着朝自己包围上来的侍卫们,哥舒翰哈哈大笑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可违逆!本将今日给你们指点条明路!投降什么之类的话就算了,你们啊!趁着外边的人还没杀进来,赶紧去发大财,比如你们宋国的封桩库,随便拿走件东西。都够你们受用一辈子!留在这里唯有死路一条,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考虑啊!”
哥舒翰的话语说道了侍卫们的心坎上了,面对哥舒翰的步步紧逼,侍卫们也是一步步后退,没有一个人再选择上前送死,片刻后,很快便有一名侍卫抵抗不住哥舒翰的压力,掉头选择了逃跑。
而他的逃跑也牵动了其他侍卫们的神经,除了个别几个死忠之士,其余之人连同赵昺左右的宫女、黄门,以及绝大部分的大臣全部跑了个干净。
只剩下韩侘胄以及如刘光祖、陈傅良、魏了翁等十余名尚有骨气的大臣,不畏凶险的挡在了杨太后和宋王赵昺身前。
正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韩侘胄看着大殿外不断涌入的神策军士卒,却忽然散去了周身的浩然之气,摇头叹道:“罢了,大势已去……”
“韩节夫,你……”
一旁,魏了翁,刘光祖惊讶的看着眼前韩侘胄,而对方在挥手压下了二人后。韩侘胄朝着赵昺施了一礼。
“想我韩侘胄拜相不到十载,在位之刻每日无不战战兢兢,整军备武。再朝打压伪学,贬斥那些无胆匪类。只求壮大我宋国疆土。不想竟落得如此下场……”
“宋国重文轻武,积弊已深。虽有韩相这等豪杰,但更多人一心偏安。有此结果,不足为奇。”哥舒翰见状,有心招揽,故而继续道:“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明主而侍。我恒国大王登位以来,除权相宋江,平晁盖之乱。扫平梁郡,远非那小儿可比,韩相为何不弃暗投明呢!”
看着眼前的哥舒翰,韩侘胄骤然打断道:
“将军的好意,我韩节夫心领。先王待我不薄,然而此次北伐,我韩侘胄不但未竟全功,反倒招致宋国覆亡,为天下笑。我韩侘胄已无颜苟活于世。恒王也好、宋王也罢,如今,这些都不是韩某这将死之人所能想的。”
“韩相……当真要如此吗?”
“将军不必多言了,既然将军不愿动手!那我韩节夫就自行了断吧。”
话音未落,韩侘胄已然直接抄起地上掉落的一把朴刀,了却了自己的性命。
当鲜血又一次溅落在大庆殿中,宋国丞相韩侘胄,就此落幕!相比历史上那被史弥远,夏震等人,劫持至玉津园,斩首以向金国求和的他。这一世的自尽而亡,倒也是求仁得仁了。
随着韩侘胄的倒下,宣告了宋国主战派的倒塌,杨太后与宋王赵昺一方面迫于哥舒翰占领临安城的压力,一方面又有史弥远一行主和派的游说;当日便拟写圣旨,发往各地,宣布宋王向恒国称臣,各地将领、部队无条件投降恒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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