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庆阳郡主的面容是时景十六七岁上中学时的模样,那眼前这位娇艳美丽的淑妃娘娘,则与不久之前的她长得很像。
当然还是有区别的。
二十八岁的时景卧底在灯红酒绿的歌舞厅,整日里接触的不是毒贩就是地痞流氓,要不然就是瘾君子,其中危险等级最低的居然是那些觊觎她姿色不怀好意的男人。
身处是非漩涡,为了自保,从头顶到脚趾头都长满了心眼,自然免不了疲惫与沧桑的模样。
可身在富贵锦绣中被众星捧月着的淑妃娘娘,不止容貌年轻,连眼神都充满了少女感。
但此刻,时景来不及感慨人与人、命与命的不同。
庆阳郡主死在了庆宫。所以,若是有什么线索留下,也一定是在这里!
她珍惜这次入宫的机会,也想要尽可能地利用好它,多获取一些信息,希望可以从中筛选到有用的消息。
“小姨,小祁呢?他怎么不在?”
淑妃忙道:“祁儿被汇英楼的大人们请过去说事情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要不然,我就让他带你去御花园里四处逛逛,看看你能不能想起点什么来。”
她一脸心疼的模样:“虽说不管想不想得起来,你都是小姨的好小景,可我还是希望你能记起过去的事。这里,有我们太多的回忆。”
时景轻轻地笑:“会想起来的。”
她福了一身:“时辰不早了,我得去长生殿候着。小姨,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望您。”
淑妃娇里娇气的,但在大事上却不含糊,陛下要驾临长生殿用家宴,就算时景再得宠,总也不能让陛下等着她。
她万般不舍地摆了摆手:“好,去吧!”
时景行了个礼,便领着樽儿离开了大殿。
空阔却又飘散着袅袅香烟的春澜殿中,淑妃娘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比起刚才光彩照人的模样,此刻居然满脸都是倦意。
大宫女连忙递上了毯子和手炉:“秋凉甚了,娘娘的身子要保暖,刚才怎么撇下了手炉不用?”
淑妃撇了撇嘴:“小景在,我怎好叫她见到我病怏怏的样子?”
大宫女低声说道:“可惜郡主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淑妃似也觉得很是可惜,不过很快,她又高兴起来:“她刚才唤祁儿小祁,这份亲近是本能呢。哼,就算小景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也还是站在我和祁儿这边的!”
她摆了摆手:“让小厨房将小景素来喜爱吃的东西都做好装起来,等她出宫的时候就让她带回去。”
“是。”
……
刚出春澜殿,时景便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回头望了几眼。
樽儿问:“郡主怎么了?”
时景低声说道:“在里面时不觉得,一出来才发现今儿的天色有些凉。”
樽儿忙道:“淑妃娘娘生七皇子的时候拉下了病根,得了寒症,特别怕冷。每年一过立秋,春澜殿的银霜炭就烧起来了。殿内暖和,所以出来了才会分外觉得冷。”
“原来如此。”
入了秋的早晚确实有些凉了,但现在正是晌午,远没有到冷到需要烧炭的程度。
看来,淑妃娘娘的寒症不轻……
时景又问:“对了,刚才我还闻到了很特别的香味,只是我对熏香不太了解,樽儿可知道那是什么香?”
樽儿这倒是有些愣住了:“香味?那我倒是没有留意。如是郡主喜欢,等会儿我再过来问问吧。”
时景忙摆了摆手:“那倒是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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