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邓宁平躺在破床在,眼睛瞪得老大。
众家奴早已入睡,如雷般的鼾声回荡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直吵得人心烦意乱。
疼痛使邓宁无法入睡,上次收租被打的伤口还未痊愈,又经这一顿毒打,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部裂开,全身皮开肉绽,连翻个身都疼得咬牙切齿。
其实对于老六的这种“欢迎仪式”,范道瞻是并不反对的。他恰恰觉得,让老六打一顿,这样家奴就会更听话些。至于打伤打残了,养个几天就好了,只要不耽误给自己干活就行。
至于少数实在软硬不吃的家奴,给他安排最累最重的活,再处处给他穿小鞋,时间久了,要么主动归顺,要么疯掉。
再加上范道瞻又对老六颇为宠爱,家奴们便都不得不对老六低头。在范府,老六就是家奴的头子,是家奴中的天花板!
听着震天响时鼾声,邓宁环顾四周,眼神尽是愤怒与不甘。
自己穿越成贫农就够扯淡的了,但他邓宁被人打个半死还得吞声忍气更扯淡!
在前世,邓宁就是叱诧风云的混混头子,众来都是别人对他点头哈腰。虽然后来高中从良了,变得沉稳了,但江湖上依然处处都是他的传说。
之前对范道瞻卑躬屈膝已经令他很不爽了,结果又来个更欠的老六,还是个家奴!
奶奶的,老子要是能咽下这口气,真是活见鬼了!
邓宁紧握双拳,越想越气,一拳捶向邻床的王庆。
“哎呦。”王庆被邓宁捶醒,迷糊着脸,“你打我作甚?”
邓宁怒道:“我问你,那个叫老六的,咋那么嚣张!”有鼾声盖着,他也不怕被人听见。
王庆一惊,连忙环顾四周,看到没人醒来,低声道:“可不能这么说,当心让别人听见。”
王庆顿了顿,讲道:“我听说呀,老六本是大少爷的书童,十年前,就县里闹土匪那一次,大少爷被土匪一刀砍死了。老爷就大少爷这么一个儿子,大少爷死了,老爷都哭晕好几次。然后老爷就将老六接到自己身边,一直当半个儿子养着。”
好家伙,这就是那货嚣张的资本?
邓宁突然又有些伤感,自己一个21世纪的准大学生,穿越到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时代,还被逼为奴,受尽欺侮。
难道自己要一辈子在这里当家奴吗?
不,绝不能在这里被人欺负一辈子!
杀了范老爷,逃出去?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马上被邓宁否决了。
就凭自己,连老六和他的爪牙都干不过,更别说杀范老爷。
慢慢隐忍,最终爬上范府的高层,从此当条范府的狗?
这也不可能,给那范扒皮工作只会让邓宁觉得恶心。
但是,还有别的办法吗?
突然,邓宁灵光一闪,他想到了第三种办法,能置整个范府于死地的方法。
但这种方法成本太高,成不成功自己都可能是死路一条,而且有没有干的机会都很难说。
事到如今,为了活下去,邓宁只能赌一把。
邓宁拍了拍王庆道:“王庆,我要杀了老六,杀了范老爷,你跟不跟我一起干?”接着,他便将计划和盘托出。
“你疯了!你可是要杀头的!”
https://xianzhe.cc/book/28261/653729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