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杀的啊……”杨老太眼睛红了,也不管下雨不下了,“嗷”的一声又拍腿大哭着,“天哪,这可是不能活了啊,这个该死的贱蹄子,白虎精,克夫精,俺儿为了找她,这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哩,她倒是跑到山上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好吃好喝去了……你们大伙也都听到了,也都来给俺评评理啊,就这样的媳妇子,就该下油锅,下猪笼,俺要打死她都不过啊。天哪,这没法活了啊……俺这命咋这么苦啊……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
杨老太“嗷嗷”吼着,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凄凄惨惨切切,可真是塌房子死儿子,这全都撞上了。
又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惨得很。
村民也都看着,到底是多年的邻居了,虽然杨老太平时有点泼,可谁家还没点糟心事了?
二赖子最先出声,气愤说道:“这老三媳妇也太不懂事了,杨老三虽然不在了,可她也是老杨家花了聘礼明媒正娶进来的……作为一个寡妇,不守妇道也就算了,今儿个勾搭这个,明儿勾搭哪个,现在竟然直接上了山跟野男人滚一团了,这口气,俺也忍不下去。”
“对对对,那小寡妇就是个妖精,看平时那劲头子,就得劲的很,多看两眼,骨头都软了!”暴雨的夜里,没几个婆娘出来瞧热闹,除了杨家这婆媳妇两个,便都是村里的汉子了。
有媳妇没媳妇的,一说起这个,全都眼睛发绿,心里痒痒得不行,荤话也就开了腔。
“哈哈哈,说得也对。要说这杨老三没福气呢,死得那早,尽便宜别人了……”
“就是就是,现在也不知道那小寡妇在哪儿坑头睡呢,真想去看看,就算吃不上肉,多看两眼,多听两声也是好的呀……”
一群人哄堂大笑,又齐齐“呸”了这人一口:“就你那熊样,人家小寡妇也得看上你啊。”
“她咋就看不上俺了?俺虽然在这村里不受待见,那好歹也是个男人,家伙什都全着呢,只要那小寡妇往俺身上一扑,俺保准弄得她服服贴贴的……”说这话的人,正是冒雨从山上回来的人,叫杨瓜瓜,身材瘦小,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懒汉。
平时就会偷鸡摸狗的勾搭小姑娘小寡妇,顺便跟谁家孩子打一架,抢人家点吃的,人嫌狗不待见那种。
也是说来巧了,这二流子晚上吃坏了肚子,冒雨跑茅厕,谁知道就这么巧,刚好看到顾元元的草棚子塌了,又亲眼看着无奈之下,这娘四个冒雨上了山。
还,还看到了顾元元跟好大一条长虫打架,打那个猛啊……吓得二流子差点没尿了裤子。
二流子原本也想着趁着山野无人,扑上去把顾元元那小寡妇办了,可又想到顾元元刚刚那发狠的虎劲,他又怂得很……这不,干脆就下山叫人来了。
但,二流子也有私心,光说顾元元偷着吃肉了,并没有把她打死长虫的事跟人说出去。
这以后,将会是顾元元的把柄,他二流子拿着这把柄,早晚得把顾元元掐住脖子,让她乖乖的听话,让她上东,她就不敢上西!
“行了别嚎了!铜柱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当娘的,还给不给你儿子叫郎中了?光在这里嚎有什么用?”里正搭着牛皮伞,板着脸说了一句,杨老太顿时回过神来,也不敢哭了。
这里长就是这里的村长,这权利大着哩,跟镇上的县令还有关系呢,杨老太可不敢跟里正顶嘴。
一骨碌爬起身:“找找找……可是这么晚了,郎中他能来吗?”
二赖子插话道:“就是,去镇上找个郎中很远,还不知道人家来不来呢……要不这样行不?老嫂子信得过俺,就给俺两个铜板,俺连夜往镇上跑一趟,保证把郎中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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