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一弹,这滴血液融入树身里:“如此季节,万物枯萎,你却奋发向上,毫不妥协,倒是个倔脾气。这造化便送与你。”
感受着一股淡淡的灵识新生,她弯弯嘴角道:“作为代价,替我拖住上边那群人便可。”
做完这些后,她朝月皎道:“我们走吧。”
月皎神色复杂极了,她踟蹰道:“女郎,真就这么离开吗?郑二姑娘与少君也在其中呢。”
风清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嘴角却忍不住疯狂上扬:“对啊,他们一旦看到小月月与女郎定会高兴地手舞足蹈,完全顾不上你们在深渊下方大半月不曾洗漱的事。”
这话说出口后,不知月皎额角青筋跳出,连闻梵音眼皮都跳了跳。
刚才还动摇的决心立刻坚定起来:“先生,立刻离开。”
月皎虽暗骂风清话多,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身为姑娘家,虽修炼有成,百邪不侵,尘埃不沾身,但半月不洗漱的事情传出去……
总觉得丢脸极了。
她摸摸有些痛的良心,默默跟上女郎快步离开。
深渊上方某处,风清心满意足的笑了。这才对嘛,出了深渊后第一眼不是看见他,而是看见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这算怎么回事。
这时,女郎幽幽的声音传来:“风清先生,我希望你已准备好一切在等待我们。”
风清:糟、糟糕。被女郎发现自己算计了她。
但听女郎这语气,怕也不曾责怪于他。
风清立刻就理直气壮起来,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罢了。他能有何坏心思,不过是单纯想见见搭档罢了。
不过他现在可没时间偷懒了,必须尽快找到住所,准备好热水饭菜等待女郎。
他将镜子朝怀中一收,人已消失此处。
闻梵音很快便与月皎离开了深渊,在她们离开后,一直毅力于深渊光明与黑暗交界处的古树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绿芒。
一张若有似无与的人脸从树身上浮现出来,朝闻梵音的方向看了看,沧桑古老的声音含着感激:“多谢尊上点化,老朽铭记于心,定会报恩以还。”
闻梵音没有听到它的话,也并不在意这被点化的大树能带给她何种好处,此时她只想好好洗漱用一顿美食,然后睡一个好觉。
顺着风清留下的印记,二人以腾云之术历经三个时辰后来到一处距离弘农比较近的村子。村长大致有十来户人家,看上去却并不贫穷,从那错落有致,干净整洁的布局上以及家家户户门外翠绿的竹子可以看出,这个村庄的人还挺讲究。
二人刚刚来到村口,便发现一身黑衣的风清已捏着竹叶等在那里。
不等闻梵音开口,身边一道厉风飞过,熟悉的惨叫声响起。
她抬头‘看’去,便见月皎已将风清摁倒在地,狠狠锤了起来。
月皎狞笑着将手指头掰的脆生响:“哈,你这混账东西,我们好好算算账!”别以为她会忘记在深渊这段时日被风清日日讽刺的场景。
风清摔倒在地上,眼眶直接被一个秀气的拳头给锤青了,他嘶嘶的倒吸凉气,惊慌后退,双手胡乱四处摇摆企图摆脱月皎的控制。
“住手,快住手!”风清慌乱道。
月皎鲜少见他这副表情,风清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的模样,此时这种慌乱无措的姿态再加上那张实在是……
她脸微微一红,觉得这厮有亿点诱人。
然后,她就听见风清哀嚎道:“啊,我脏了。月皎你个疯女人,你在深渊底下那遍布污秽之气和妖兽尸体且阴沉沉黑乎乎的地方呆了大半个月,连手都没法儿洗。出来后一路奔波风尘满面,竟然直接朝我身上抹。啊,我脏了。”
月皎一脚踩在风清肚子上,脸色阴沉的能滴水,刚才觉得这厮诱人的她绝对是中邪了。
正准备劝架的闻梵音额角同样飘出一条青筋,她双手抄进袖中,对风清的惨状视若无睹。径直朝面前的这户人家走去,路过风清时顺脚踩了踩他的胳膊。
她只是个可怜无辜的盲人,绝不是故意踩人的。
“月皎,别打,哎呀别打了。”风清惨兮兮求饶道,“不然你洗漱完更衣后再打我?”
回应他的是月皎一脚踹过来,月皎紧随而来,压制住他就揍。
直到闻梵音洗漱完后,换了身淡绿色长裙出来用饭时,月皎才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走了进来,身旁跟着一瘸一拐的风清,她还给亲手扶着。
闻梵音:“……”月皎先生,你亲手将人腿打断,再亲自将人扶着,忙前忙后伺候着,你图啥?
月皎语气暴躁道:“给我老老实实坐这儿等女郎垂问,再敢作妖我卸了你的胳膊。”
与之相反的是她动作轻柔地将人按在椅子上,可以说很口是心非了。
闻梵音翻了个白眼,就这还敢说你们相看两厌,糊弄谁呢。
月皎朝闻梵音打了招呼后,便去另一个房间洗漱。
她离开后,闻梵音看向龇牙咧嘴,面目青青紫紫的风清无奈道:“你又何必老气她呢,最后受伤的还不是你?!”
风清揉了揉脸颊,愤愤不平道:“谁让月皎是个笨蛋呢。”
‘哐当’一声大响,只见不远处的房间墙上被一个拳头砸了个大洞,随后月皎恼怒的声音响起:“风清,你这混账给我等着!!等我出去卸了你的胳膊!”
风清一个激灵,朝闻梵音语速飞快道:“女郎,卢家那边的动静我替您盯着,有事您直接传讯吩咐我。”
他‘啪’一声扔下一块令牌,人已飞快朝屋外跑去:“这令牌是我身份的象征,您拿着可以指挥我麾下所有力量。我这就离开为您尽忠,就不多留了。”
话音落下时,人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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