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风声的轻呼于耳旁回旋,携着碎雪悄跨窗沿,吻上谷方脸梢。
雪虽飘飘下,却也只是阵小雪……也许,应再稍后些,便会停下了。
“……”谷方缓探出手,几点碎雪迎上指尖傲立,传来淡淡的冰凉。
……他在来时,还是夏日。
或是正下着雪,也或是他住屋的名由缘故,此时,在前方覆白的空地上,有几只白鹤伫立。
细碎雪花径自空中悠扬飘洒,似是彼时,白鹤已默然抬头,缓张两侧的羽翅,于那飘洒白雪的披落下,飞上了白空。
空中尽是一片旷然的雪白,原先地上泛着青意,此时却已被落下的雪花覆上淡白,渐与天空相融,而那几只腾空的白鹤,已淡淡隐去迹影。
余下的,只是绵缠上谷方身前的轻风细雪,似女子依偎着般。
“呐,谷方,你说这雪景好看吗?”
“……好看。”谷方将右手向上稍抬起些,独自低喃。
……
“谷方……”郁子轻从身后贴近谷方,手搂上她鼓起的胸口,“你这不是很有料嘛~”
“……”谷方稍稍皱眉,放好碗盘后,随即扭身脱出郁子怀中,“别摸。”
“诶?~不要这么冷淡嘛,你看,我这不是想替你选几件合身的吗?~”郁子微笑着从身后拿出几件衣袍在谷方身前比划,“而且你不也很知趣地变回这样。”
郁子说着,又上下审视了谷方现在的模样,“而且,着实很漂亮呢。”
“……可你只在摸胸口。”
“实话说,体型之类的,我只看看便知道大概,可女性的伟岸,却不容易看,需要下手才知道实量,不然,可不好选衣。”
“……”
“我可并未撒谎,这都是些实话哦。”
“……软吗?”
“相当软呢。”
“……”谷方看着郁子那双似在回味而轻握的双手,默默后退。
“嘛,好了好了,只是玩笑而已,”郁子将一件绣着云纹的红袍递来,“我看这件不错,你不妨试试。”
“……嗯。”谷方缓缓接过,又被一旁方醒的摩可拿踏上肩头,“摩可,好好闻的味道呢。”
“哦?那我身上的味道就不好闻了?”郁子闻言,挑了挑眉。
“不是啦,摩可,只是这位身上,有一股,不知道怎么说,但莫名吸引人的味道,摩可。”摩可拿左右歪了歪头,又看向郁子,拧住鼻子,“不过郁子你总吸烟,身上的味道确实……”
“哦?……确实怎样?”看着摩可拿,郁子笑眯起眼,语气温和。
“确实……”
“嗯?”
“确实好闻极了,摩可。”
“诶~没有啦没有啦,比起我这种女人,明显是谷方更好闻呢。”郁子走近谷方身前,“不过,没有温度的花,也是常不会被人欣赏的吧。”
“……”谷方静静地看着郁子,又缓缓伸手挡住郁子向胸口袭来的掌心。
“……”
“嗯……”
“下雪咯,下雪咯。×2”全露和多露的声音传来,稍稍调解了些二人间的氛围。
“……要去看雪吗?”看着谷方,郁子缓缓道。
“我去,我去,摩可!~”
“会带你去的,摩可拿。不过,我现在是在问谷方呢,”郁子重往烟斗中塞上烟草,“你说,去不去看呢?~”
“……嗯。”谷方轻轻点头,肩上倒是高兴地跳起来。
“太好了,摩可!~”摩可拿翘起两耳,竟向外飞了出去。
“很神奇吧?对于那双会飞的耳边。”
“嗯。”
“好了,那我们也该出去了吧,谷方?毕竟可能只是小雪一场,不抓紧时间就会看不到了呢,而且你现在换上这红袍也正好见雪迎新,”郁子朝左缓吐烟气,“作为我们相识的纪念也正好,怎样?”
“不错。”谷方点头,跟着郁子步向屋门囗。
门前,全露与多露正手捧雪花观看,摩可拿在半空“摩可”着不规律行动。
“还真是小雪呢……”郁子缓向外伸出右手,任点点雪花着缀。
“嗯……”谷方静站门前,看着空中悠洒的雪花,或被风舞动,或轻轻吻地,交织了视野中遍布的雪白,洗尽了外景。
“呐,谷方,你说这雪景好看吗?”郁子没有看谷方,只是轻声问道。
“……”谷方沉默着,没有回应。
……
“……”谷方低头看着手上的细碎雪花,冷凉的触感虽不时传来,却仍是不抵温度的裹挟,渐化作水渍。
花儿终归只是暂绽的,似那桃樱昙雪般,大多数花,只映下自己的幻丽,生于一瞬,逝于一瞬,仅此而已。
“……”谷方轻合上手,闻着廊中愈发清晰的话声,缓收回了目光。
“啊,是你们啾。”
“都市吗?真巧啊,你是来?”
“咱是来替老板娘传话的,要告诉救了我的神明大人……”
“……”谷方轻步向门前走去。
在门外不远,是立香和玛修两人,与那只唤作“都市”的麻雀。
……
“啾啾。~”欢快的雀鸣自廊中响起,“今天真是好运啾!~”
都市扑通着双翅,晃着头朝谷方住处飞去。
今天老板娘可是好好夸奖了咱啾,若再好好干,涨工资可就近在眼前了“啾!~”
“诶?是……都市吗?”玛修从门扇后探出身,立香在她身后冒头。
“啾?是新来的神明大人们,啾!咱确实是都市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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