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齐珩交代过,画皮娘娘神通广大,问什么答什么,别瞒着,于是年初七简明扼要照实答了。
得知她的身世,朝阳一脸心疼,锦绣眼中掠过嘲讽。
原来是个爹都不清楚是谁的野崽子。
画皮母把煮好的酒倒出来,一举一动既慵懒又好看。
“你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年初七沉默,没有马上作答。
身世一事是上一辈闹出来的,她只能被动承受,说穿了跟她没有多大关系。可杀人砍手,那都是她自己做的,虽然事出有因,可谁会喜欢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所以,要说实话吗?
画皮母掀起眼皮,等着她回答。
年初七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话。
朝阳听后惊诧不已。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居然狠得下心杀人。
转念一想,她自己不也一样提着刀上山杀狼吗?只不过一个为奶奶一个为弟弟罢了。
锦绣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野崽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个杀人犯。
年初七满心忐忑,等了许久,终于听到画皮母说:“行了,让朝阳安排你住下吧!”
挺有意思的小姑娘,姑且留着逗个乐。至于能不能从她这里学到东西,就看小丫头的本事了。
年初七松了口气,伏地磕头:“谢师父。”
朝阳领着年初七下楼,锦绣憋了半天终于能说话了,义愤填膺道:“娘娘,那个叫齐珩的小子太过分了,天底下谁不知道您不收徒,他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害您呢?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怎么看您呀!”
刚开始她就是想拜画皮母为师,可画皮母说她不收徒,她这才退而求其次当了婢女。
虽说娘娘待她不薄,可婢女就是婢女,说出去都没有徒弟好听。
画皮母语气平淡:“那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叫我食言?”
锦绣心里窝火:“可世人都知道您不收徒。”
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人,怎配?
画皮母勾起红唇,头也不抬:“我就收了,谁敢奈我何?”
不收徒这事儿是那些被拒的人为了保全自个儿颜面传出去的,她乐得清静才没说什么。给齐珩的承诺,那可是自己亲口应下的。
锦绣吃瘪,无话可说。
画皮母慢条斯理的起身,语气淡然不辨喜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收你,不是不想收徒,是不想和你当师徒。现在,齐珩借着鸡毛令箭硬塞个徒弟给我,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没有拒绝他的道理。所以别觉得不公平,真要怪,就怪你没有一个想方设法替你铺路的哥哥。”
这话听着刺耳,锦绣心有不悦,面上还得装出宽厚大度的样子:“娘娘待锦绣亲厚,是不是师徒又有什么干系?娘娘放心,既然入了雁回谷,我自会拿她当自家姐妹相待。”
画皮母轻飘飘道:“最好是这样。行了,忙你的去吧!”
锦绣躬身告退,大气都不敢出。
山人居主要分东院西院,中间则是画皮母的伴月楼。
东院是居所,西院是厨房柴房杂物房等。锦绣知道朝阳要给年初七安排住处,以为她们在东院,所以故意避到西院。结果刚跨进院子,就看到俩人蹲在堆放农具的屋门口,有说有笑的。
年初七站起身微笑示意,锦绣目中无人,直接进了厨房,腮帮子咬得死死的。
哼,明明是一只臭狐狸,装什么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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