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夜晚,盘龙镇醉红楼的一个厢房里站着一大排的姑娘,个个涂脂抹粉,花枝招展,好不妖艳。
武三背着手来回仔细端详着,众姑娘嘻嘻哈哈,扭扭捏捏,不时拿手去撩武三道:“武管家……”
“看够没啊,武管家……”
“别看了,就选我吧,包您满意……”……好不热闹。
武三不耐烦道:“去去,别闹了,都给我站好了,站好了……别动……”认真地看着。
一边的老鸨跟在一旁看着,一阵疑惑。
过了一会,武三终于看完最后一个,摇了摇头,问一旁侍候的老鸨道:“我说媚姨,这些都是院子里最出色的姑娘?”
那老鸨赔笑道:“是啊,武管家,您这贵客来,我还能不叫最好的出来?您是这里的财神爷,我们可得罪不起,都出来了,可真的没藏着掖着了。”
武三面有得意之色,点头道:“嗯,算你识相,不过,你看看她们一个个的……啧啧啧……啧啧啧……你看看,一看就知道是个风尘女子,你就不能给我找个稍微,稍微干净、清纯一点的吗?”
老鸨一愣,对着众姑娘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候着。”
众姑娘笑道:“媚姨。”
“武管家,你再看看我呗。”
“武管家,让我陪陪你嘛!”
“武大管家……”欲上前去拉扯武三,却被老鸨骂道,“去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地下去……都下去,今个武管家没空,走走走……”把众姑娘赶出去。
老鸨掩上门,回过身来想了下道:“武管家,老身就实话告诉你吧,进得了这个院门,哪还有什么干净清纯的姑娘,您这到底要来干嘛啊?难道是想在这找房娘子?”
武三骂道:“别胡说八道,至于干什么,你最好别问,反正我有用就是,你再仔细想想,到底还有没有漏了忘了的。”
老鸨寻思道:“这个嘛,让我想想,想想啊……”
一会,老鸨突然想起什么,拍手道:“哎,有了。”
武三急道:“在哪?”
老鸨忽而为难道:“这个嘛,有倒是有,但是,这个姑娘是昨日才来的,说是在这里寄住几天,她不是我们院子的姑娘,恐怕不行。”
武三道:“这个你放心,我不是叫她干那种事,只是要她帮个小忙而已,你赶紧带我去见她。”
老鸨犹豫道:“这样啊……那好吧……你随我来。”说罢带着武三开门出去。
老鸨带着武三穿过几条走廊,走到个比较僻静的房间,拉着武三到一旁叮嘱道:“您先这里候着,我去问个话,不好吓着人家。”
武三点了点头,老鸨随即站到门口,拍了拍门,小声道:“方姑娘,是我,媚姨来看看你,开开门好吗?”
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个清秀而又有些冷艳,穿着白色衣裳,稍微有些楚楚可怜的年轻女子来。
那女子躬身行礼道:“媚姨,您找我?”
老鸨点头道:“嗯,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下,我能进去吗?”
方姑娘忙道:“当然可以了……媚姨请。”说着把老鸨请进房间。
老鸨跟着方姑娘坐到桌旁,接过递过来的茶喝了口,关心道:“方姑娘,您身子好些了吧?”
方姑娘道:“谢媚姨关心,好些了。”
老鸨点头道:“嗯,好些就好。”心里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方姑娘看出什么,疑惑道:“媚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老鸨笑道:“是是,方姑娘,本来呢,你只是暂住这里,我本不该来打扰,但是,现今有件事很棘手,所以想问下你?不知是否愿意帮这个忙……”
方姑娘一愣,似乎想到什么,有些不快道:“我不是说了不做那种事的吗?媚姨您何必强人所难,何况,我住这里也是给过您银子的。”
老鸨忙道:“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也不是要你做那事……但这个人老身不好得罪,姑娘您就行行好,帮我这个忙,好吗?”
方姑娘犹豫了下,决然道:“媚姨,我很感激你收留我,但是我现在身子抱恙,行动不得,恐怕难以从命。”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往里面走去。
老鸨一阵尴尬,这时,却见外面传来一阵响亮的掌声,传来武三声音道:“好,好……佩服佩服,果真是个贞节烈女子。”武三从门口进来,见到方姑娘不由得一愣。
方姑娘转身往门口看去,见到武三一惊,忙退后几步,急道:“你,你是谁?出去……快出去。”指着门口。
老鸨拉住方姑娘解释道:“方姑娘,您别误会……别误会,这位是我们城里有名的郭府的武管家,今天就是他要找你帮忙的。”
武三回过神来,忙行礼道:“方姑娘,在下乃是郭府管家武三,有礼了。”心里却想道,“这女子倒标致,要便宜高天宝那小子,哎,真是可惜。”却突然感觉周围有一股冷意,不禁打了个颤抖,看了看四周,一阵疑惑,“怎么突然这么冷呢。”
方姑娘定下心来,看了看武三和老鸨,躬身回礼道:“不知是武管家,刚才小女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武三忙道:“不妨不妨……方姑娘,刚才媚姨也说了,这里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次我来呢,主要是想找姑娘您帮个忙,我保证,绝对不是姑娘你想的那样,担保不会伤到姑娘的一根毫毛,而且,事成之后,我家少爷必有重谢。”
方姑娘道,“多谢管家抬爱,但是……实在抱歉,小女子这几天身体抱恙,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武三疑惑道:“难道姑娘就这么不肯帮忙?”
方姑娘抱歉道:“真是对不住。”
武三一阵尴尬,看着方姑娘一时没办法。
老鸨忙道:“武大管家,可能是方姑娘她真的不方便,不如,我们再找找别人吧!”
武三犹豫道:“这……少爷眼下正在那边等着,再找……恐怕来不及了。”
老鸨疑惑道:“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武三想了下,看了看四周,附耳在老鸨耳边低语一阵,那老鸨听罢,惊讶地看着武三。
这时,却见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和东西摔碎的声音和姑娘尖叫的声音。
老鸨急道:“哎哟,今天这闹的哪一出啊,武管家,方姑娘,你们稍等下,老身先去看看,哎哟,这不是砸场子吗。”急奔出去。
武三忙道:“媚姨,我跟你出去,有我武三在,居然敢砸场,真是活腻了。”跟着那老鸨急步出去。
方姑娘看着二人出去,心里却突然一阵紧张,犹豫了下小心地跟着出去。
老鸨到得前院走廊上,从上面往下看去,却见下面大厅中围着一大群人,中间五六个妓院打手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还有五六个围着个红衣女子打斗,却是美人。
美人手起脚落,几下便把那几个打手打趴在地起不来。
美人提着宝剑转身就往楼梯上奔去,那老鸨一惊,忙奔过去拦在中间挡住美人,叉指指着美人骂道:“哪来的野丫头,居然敢跑到老娘这里撒野。”
美人厉声道:“让开。”
老鸨一愣,急道:“哎哟,你还有理了,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地盘,轮不到你来命令老娘,老娘可告诉你,县衙里的老爷,我可是认识的,来人啊,给我把她打出去。”
那几个打手挣扎着起来,往楼梯上来,不料被美人转身一瞪,忙停了下来,脚下一阵打颤,却不敢上前。
这时,武三走到走廊边,在上面见到美人,一惊,赞道:“好个美人!”
方姑娘远远躲在后面,偷眼看见美人,一惊,一阵慌乱,忙向后退去,身子怕得发起抖来。
楼梯上,美人喝道:“你让还是不让?”
那老鸨急道:“老娘还就不让了,有种你飞上去啊。”摆开架势。
美人也不答话,伸出手来抓住老鸨肩膀一拨,老鸨没想到美人那么大劲,措手不及,“哎呀”一个踉跄,被拉倒在楼梯上。
老鸨坐在楼梯上,眼见美人跨过去,急道:“你站住。”一把抱住美人脚,撒泼般地喊道,“杀人啦,要杀人啦,大家来评评理啊……这天底还有没王法了?可怜我这老婆子……一大把年纪的,却被这野丫头欺负……你们给我评评理啊!”
美人恼道:“你快放手,放手……”用力抽脚,却一时挣不脱,大急……
老鸨急道:“你们几个饭桶,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上来给我拦住她。”
下面几个打手挥舞着大刀奔上来,却被美人几下又打得滚下去,躺在地上呻吟着站不起来……下面和楼上的客人姑娘围观着,指指点点,一时好不热闹,当真闹开了锅。
那方姑娘不敢逗留,转身急步往后面退去,武三看得真切,追上去道:“方姑娘请留步。”
方姑娘显得有些慌乱,武三疑惑道:“姑娘认得她?”
方姑娘道:“不……不认识……”遮遮掩掩,显得有些惊慌。
武三疑惑道:“方姑娘,在下看得出,你们肯定认识……而且,你还很怕她,是不是?”
方姑娘一惊,急道:“对不起,失陪了……”急急转身走了。
武三看着方姑娘背影,心道:“嗯,机会来了,就算不成,那来个英雄救美,艳福无边也说不定呢……”急步跟上去道,“方姑娘有什么难处,不妨对在下直说,在下就算豁出这条小命,定要保得姑娘周全……方姑娘,你跟我来,我带你从后门出去。”不由分说拉着方姑娘手便走。
方姑娘一惊,看了眼后面,急步跟着武三走下楼梯。
武三带着那方姑娘穿过后院,从后门走到院子后面的巷子。
方姑娘跟着武三急步走着,心道:“刚才他说是郭府的管家,看来很有势力,我不妨躲那里,想必她不敢追过来。”挣开武三手道,“武管家。”
武三急道:“姑娘,我们快走……”
方姑娘感激道:“武管家,多谢你仗义相救,其实,刚才那个女的,是我的一个仇家,她……她杀了我爹娘,还一直追着我不放,要置我于死地……”一副泫然欲哭的样子。
武三气愤道:“怪不得,那她到底和你有何深仇大恨,非要置你于死地。”
方姑娘哽咽抽涕着,肩膀抽动,拿出块手帕来擦着眼泪……
武三回过神来,打了自己个嘴巴,自责道:“姑娘,对不住对不住,你瞧我这嘴巴,怎么净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方姑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我看她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方姑娘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尽量避开她了,连这种地方我都……想不到,她却依然不肯放过我……”
武三道:“这样啊……那,不如你到我们郭府避避,我家少爷是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想必她不敢怎样……”
方姑娘犹豫道:“这……恐怕不方便吧?”
武三拍着胸脯道:“这个你放心,没什么不方便的……”
方姑娘犹豫了下行礼道:“既然这样,那就打扰武大哥了……”
武三欢喜道:“别客气,我们快走,不然她又要追上来了……”一手拉过那方姑娘便往街上急步走去。
走着走着,隐隐觉得手上有些冰冷,一惊,心道:“方姑娘的手怎么这么冷?”看了看那方姑娘,也不追问,放到一边。
方姑娘不住往向后面街上看着,见没人追来,才逐渐放下心来。
那老鸨死死抱住美人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哎哟,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你杀了我吧……”
美人一阵气结,情急间只得用剑柄点了那老鸨穴道。
那老鸨眼睛一闭,便晕倒在地,美人忙抽出脚来往楼上奔去。
下面众打手急道:“不好,杀人了,杀人了。”忙奔上楼梯……
美人跟着纸鹤的指引,一路奔向后院,出得后巷,看了看四周,跺脚道:“又让她跑了。”略一寻思,继续往街上追去……
武三带着方姑娘急步走在街上,突然想起什么,忙停住道:“糟了!”
方姑娘疑惑道:“怎么了?”
武三犹豫了下道:“方姑娘,你看我这脑子,光记着你的事,差点把少爷的大事给忘了,少爷他还在那边等着我呢。”
方姑娘疑惑道:“是不是你在院子里求我帮忙的那事?”
武三尴尬道:“不瞒姑娘,我家少爷与别家的不同,要是办不成,他肯定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
方姑娘道:“武管家,你肯收留我,对我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只要力所能及,小女子绝不推辞……”
武三大喜,忙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也就是………”说着附耳在方姑娘耳边低语一阵。
方姑娘听完,犹豫道:“这样做……合适吗?”
武三忙道:“如果姑娘不愿意,那我找别人好了,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方姑娘想了下道:“我帮你,你看现在,哪还找得到人?”
武三大喜,犹豫道:“但是……”
方姑娘看了下后面,急道:“您就别犹豫了,走吧,不然你家少爷可要着急了……”
武三欢喜道:“好,我们走,来,这边走……”带着方姑娘转往另一条街上去。
武三走着走着,只觉身边越来越冷,不禁打了个寒颤,忙拉紧衣服,和方姑娘消失在夜幕下的街道尽头。
盘龙镇一条街道转弯处,郭世美、梅美和几个家丁躲在角落里焦急地看着后面的街道。
郭世美急道:“这个武三,找个人都这么久。”
梅美劝道:“我看他定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等等吧。”
郭世美急道:“等等等,再等下去那高天宝就来了,我们岂不是白等那么久……”
梅美心里也是一阵着急。
武三和方姑娘急急地在路上走着,武三催促道:“方姑娘,我们走快点,不然要来不及了。”
方姑娘道:“好!”加快了脚步。
天宝挑着豆腐担子从街上走来,心道:“真是奇怪,这个黄员外大晚上的要这么多豆腐干什么?不过还好,爹明天就可以不用上街卖了。”心里欢喜,换了个肩膀,加快脚步往家赶去。
这时,前面黑暗角落里,一个郭府家丁看得真切,忙转身急步走开……
一会,那家丁奔到郭世美跟前,躬身禀道:“少爷,高天宝过来了。”
郭世美惊讶道:“这么快?”忙伸头出去一看,果见个黑影从远处街道走来,惊道,“真的来了。”转头看向后面街上,连人影也没个,急道,“这个武三,到底搞什么鬼,这时还不见人影。”急得直搓手。
这时,却见梅美突然指着街上惊喜道:“哥你看,他们来了。”
郭世美一惊,忙向街上看去,却见武三带着个白衣女子急步过来,大喜,骂道:“这混蛋,总算来了。”
一会,武三带着方姑娘到得众人跟前,郭世美一见方姑娘姿色俏丽,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也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不由得呆住了。
方姑娘见郭世美直盯着自己看,微有不喜,忙低下头,暗道:“原来是个轻浮家伙。”
武三发觉,忙提醒道:“少爷,少爷……”
梅美见郭世美发愣,忙扯了下郭世美衣襟道:“哥……”
郭世美回过神来,一阵尴尬,忙道:“武三,这位姑娘是……”
武三介绍道:“少爷,这位是方姑娘,是我好不容易请到的,特来助少爷一臂之力。”
方姑娘躬身行礼道:“小女子见过郭少爷。”
郭世美忙道,“客气客气。”直盯着那方姑娘看,只看得那方姑娘不好意思低下头。
梅美见郭世美又要发愣,忙提醒道:“哥,快点啊,他快过来了。”
郭世美道:“啊?好……”看了看方姑娘,心道,“现在还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办正事要紧。”忙道,“武三,要怎么做你都告诉这位方姑娘了吧?”
武三忙道:“少爷放心,刚才在路上小的都跟方姑娘说了。”
郭世美点头道:“嗯,那就好,方姑娘,那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方姑娘点头道:“嗯,知道。”
郭世美道:“好,你记住,一会一定要千方百计把他引到对面那个没人的院子,然后想办法拖住他,等听到我们信号就大叫,记住了吗?”
方姑娘点头道:“嗯,记住了。”
郭世美道:“好,我们走。”带着众人走进旁边的一个院子隐藏。
武三临走前叮嘱道:“方姑娘,你可千万要小心点,别让他占你便宜,实在不行……不用等信号就大喊,知道吗?”
方姑娘道:“嗯,知道了。”
武三道:“好,那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跟着郭世美走进那院子。
院子里,武三看着远处那方姑娘等天宝过来,提醒道:“少爷,十里香和官府那边都派人去了吧。”
郭世美道:“这还用你提醒,说,为什么这么迟,要是再晚一点,看我不……”
武三忙道:“少爷恕罪,因为在那边出了点事,所以耽误了点时间,小的已经全力赶过来了。”
郭世美点头道:“嗯,对了,刚才那方姑娘,我怎么没见过,难道是新人?”
武三笑道:“少爷好眼光,方姑娘她是临时暂住在院子,因为院里的姑娘风尘味太重,我怕影响了计划,所以,情急之下才请她帮忙,小的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她的。”
郭世美点头道:“嗯,不错,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现在有这个方姑娘帮忙,我看他高天宝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禁一阵欢喜。
武三赔笑道:“是是。”
一会,郭世美等众人躲在院子里,听着街上脚步声响,眼看着天宝挑着豆腐担子走来,方姑娘却站着不动,大惊,郭世美急道:“搞什么,快上啊,瞎了吗?”武三也一阵着急。
这时,却见方姑娘突然身子一歪,一下坐在地上,“哎哟”一声叫出声来,声音在黑暗里显得很是刺耳。
天宝正赶路,突然听到叫声从身后传来,一惊,忙停了下来,心里有些打鼓:“不是吧,什么声音……”心里害怕,不敢回头,又不敢举步。
方姑娘眼见天宝愣在当地,心里不禁一阵得意,又叫道:“哎哟,我的脚。”听着竟比刚才还痛苦。
天宝终于确定声音是从自己身后传来,而且还是个女的,心里害怕,急得默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是鬼,不是鬼……”大着胆子转过身来看去,却见转弯处的墙角下坐着个白衣女子,一惊。
方姑娘抬头看了眼天宝,痛苦道:“公子,救我……”
天宝大惊,急道:“姑娘,你,你是人还是鬼?”
方姑娘喘气道:“公子,看您说的?我当然是人了,我……”捂着脚哼哼不已,显然疼得厉害。
天宝一惊,忙把担子放到一边奔过去看,却见那白衣女子容色惨白痛苦,双手捂着个脚,可怜兮兮的,忙道:“姑娘,你怎么了?”
方姑娘道:“我的脚扭伤了,走不了……”
天宝惊讶道:“扭伤?严不严重?你家在哪?我帮你通知家人来接你吧。”
方姑娘突然变得悲伤起来,捂着脸哽咽着,天宝急道:“姑娘……姑娘,你别哭啊,你先别哭啊,你哭我怎么帮你啊,姑娘。”一阵着急。
方姑娘止住哭,抽噎道:“公子,小女子本姓方,爹娘被仇家杀死了,我自己一个人逃出来,本想到京城去投靠亲戚,却不料……不料……”又哭了起来。
天宝一惊,急道:“方姑娘,你别急着哭啊。”
方姑娘伤心道:“不料她还是追着不放,我好不容易躲开,到了晚上才发现盘缠丢了,现在我身无分文,又累又饿,脚还扭伤了,我……可怎么办啊……”情绪激动,又哽咽起来。
那边郭世美等众人仔细盯着,郭世美疑惑道:“这方姑娘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演技倒不错,好像是真的一样。”
武三附耳道:“少爷,方姑娘说的都是真的,刚才在院子里她还被仇家追杀呢,是我把她救出来的。”
郭世美惊讶道:“真的?”
武三道:“千真万确,亲眼所见。”
郭世美沉吟道:“嗯,难怪像真的一样……”
那边,天宝担心道:“姑娘,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在这里,仇家一定会找到你的,要不,我给你点钱,你找个客栈安顿吧。”说着要掏钱。
方姑娘拉住道:“公子,不用了。”
天宝疑惑道:“不用?”
方姑娘道:“公子,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住客栈。”
天宝疑惑道:“不住客栈?那你住哪?”
方姑娘道:“要是我住客栈的话,她一间间打听,总会找到我的。”
天宝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就想不到,真是笨,姑娘,对不起,我差点害了你。”
方姑娘道:“没关系,公子,要是你想帮我的话,就请你帮个忙,扶我到对面的那个院子好吗?”
天宝惊讶道:“那里?”
方姑娘道:“嗯,你看那院子荒废没人住,我只要在那里躲过今晚,明天我自己就可以走了。”
天宝沉吟道:“那院子的确很久没人住了,但是,方姑娘,您一个人大晚上的住那里,安全吗?不如……”
方姑娘打断道:“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真的不用了,就麻烦你扶我过去好吗?不然的话,她真的要找过来了。”说着惊恐地看着四周。
天宝惊讶道:“你真的要过去?”
方姑娘央求道:“有劳了。”
天宝犹豫了下,无奈道:“那好吧,我扶你过去。”俯身过去,伸出手去扶方姑娘。
不料天宝一握那方姑娘的手,却突然缩了回来,方姑娘疑惑道:“怎么了?”
天宝惊讶道:“方姑娘,你的手……好冷啊!”
方姑娘一惊,心道:“不好,看来我的伤又发作了。”忙道,“不瞒公子,小女子自小体温就比常人要低,再加上刚才在夜里呆久了,所以,您别介意……”
天宝恍然大悟,道:“是吗?那不好意思,是我多虑了,姑娘,我扶你过去吧。”伸出手去扶那个方姑娘站起来。
方姑娘站起来的时候,痛得吭出声来,天宝担心道:“我弄疼你了?”
方姑娘道:“没事,我还忍得住,走吧。”轻轻地靠在天宝身边,让天宝扶着往院子里走去。
天宝扶着方姑娘小心地穿过街道,“吱呀”地一声推开院门,抬步进入院子。
天宝看了下四周,忙道:“姑娘,我扶你到里面吧,这里风大。”
方姑娘点头道:“嗯。”让天宝扶着往中间的房子走去。
到得台阶下,天宝提醒道:“小心,台阶滑。”
方姑娘道:“谢谢。”心里却道,“他倒是个好人……”
那边,郭世美眼看着天宝扶着方姑娘走进去,忙从院子里出来。
武三欢喜道:“少爷,你看,他们进去了。”
郭世美点头道:“嗯,现在就等着官府和那个白爱楠过来,好戏就要上演了,高天宝,这次我看你怎么逃出我掌心。”捏紧着拳头。
梅美一阵担心,小心道:“哥,要不我们别叫官府过来了,我只是要他离开爱楠,不是要让他坐牢。”
郭世美不满道:“这射出去的箭,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况且,这次我们不做绝一点,我可不敢保证他会离开那个白爱楠,好了,你就别担心了,一切都听哥的,好吗?”
梅美想了下,无奈道:“哦!”
郭世美道:“这不就对了,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众人看着对面院子,不禁一阵欢喜。
里面,天宝扶着方姑娘走进房间里,放眼看去,却见四周除了有几丝蜘蛛网,其他倒还整洁,显然刚搬走不久,四周却没有桌椅之类,堆满了杂物。
天宝看了看四周道:“姑娘,你先站着,我帮你找个地方坐下。”
方姑娘感激道:“公子小心。”
天宝小心放开方姑娘,到杂物堆上找了个矮木桩过来,放到地上用袖子擦了擦,扶着方姑娘道:“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先将就坐着吧。”
方姑娘笑道:“没关系。”让天宝扶着坐下,倒也舒服。
天宝站起来,看了下四周,顿觉凉飕飕的,忙道:“要不我帮你生堆火暖身子。”
方姑娘一惊,忙拉住天宝道:“公子!”
天宝一惊,方姑娘回过神,忙放开天宝道:“公子,不用了,不用生火了。”
天宝疑惑道:“不用?可是晚上很冷的。”
方姑娘道:“你一生火,要是我的仇家从外面经过的话,肯定会发现的,所以,还是不用了。”
天宝恍然大悟,忙道:“你看我,怎么又忘了,好,不生了……但是,方姑娘,一个晚上,你就呆在这里,真的不冷吗?”
方姑娘道:“谢公子关心,我都习惯了,没关系的。”
天宝疑惑道:“习惯?”
方姑娘回过神来,忙道:“你忘了我的体温比寻常人低吗?”
天宝记起来,不由得一阵苦笑,忙道:“不好意思,看我这记性。”想了下站起来突然脱起外衣来。
方姑娘疑惑道:“公子你?”
天宝脱下外衣,走过去盖在方姑娘身上道:“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穿这么少,怎么受得了,把这衣服披上,这样暖和点。”
方姑娘惊讶地看着天宝,不由得一阵感动,感激道:“公子……”
天宝看着方姑娘,心里不由得一荡,忙移开脸,从袋里掏出锭银子道:“现在我身上就这点银子,你先拿去用,在下还要赶回去,就先走了。”说着把银子递过去。
方姑娘突然拉住天宝手,道:“公子!”
天宝一惊,惊讶道:“方姑娘……”
方姑娘感激道:“公子,谢谢你帮我,但是,我现在真的好害怕,你……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天宝惊讶道:“陪你?”
方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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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我真的很害怕,不过你不用陪我太久的,就一会,一会,你陪我说会话就可以了。”
天宝犹豫道:“这……方姑娘,我……”
方姑娘见天宝犹豫,失望道:“公子如果不方便的话,那算了,你走吧,我不打扰你了。”说着推了把天宝,转身坐回木桩上。
天宝一阵纠结,犹豫了下,无奈道:“那,姑娘你自己保重。”说着放下银子,转身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突然听得后面传来哽咽之声,一惊,停了下来。
天宝听得后面方姑娘哭得越发伤心,心里一软,无奈走到杂物堆里,抱了个木桩过来放到一边坐下。
方姑娘惊讶地看着天宝,疑惑道:“公子,你……”
天宝苦笑道:“本来呢,我刚去黄员外家送完豆腐回来,急着要赶回家的,但是,既然这样,那我就留下陪你吧,不过,我不能呆太久,不然我爹他会担心的。”
方姑娘一阵欢喜,忙道:“公子放心,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天宝道:“嗯!”
天宝陪着方姑娘坐着,两人都不说话,各自看着脚尖,一时很是安静。
方姑娘犹豫了下,打破安静道:“公子,您帮了我大忙,还不知道您贵姓呢。”
天宝忙道:“贵姓不敢,敝姓高,平时别人都叫我天宝。”
方姑娘沉思道:“天宝?那家里爹娘一定很疼你吧?”
天宝道:“我爹很疼我的,不过,我娘她……”
方姑娘疑惑道:“你娘怎么了?”
天宝黯然道:“我娘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所以,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方姑娘抱歉道:“对不起,说到你的伤心事了。”
天宝苦笑道:“没关系,这么久,我都习惯了,倒是姑娘你……”不由得一阵黯然。
方姑娘叹了口气道:“公子,我们不说这个了,对了,那公子家里除了爹,还有其它什么人吗?有弟弟妹妹吧?”
天宝笑道:“家里还有个大哥叫力士,有个妹妹叫小鱼,弟弟就没有了。”
方姑娘道:“看公子这么开心,你们一定相处得很好吧。”
天宝点头道:“算是吧,虽然日子是穷了点,但是还过得去。”
方姑娘道:“真是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家,而我……自己一个人,什么亲人也没有,到处漂泊流浪,还要被人追杀……”不由得一阵悲伤。
天宝忙劝道:“姑娘,你别伤心难过了,会好起来的。”
方姑娘叹了口气,转而道:“公子,你心地这么善良,想必已经……有家室了吧?”
天宝一愣,不由得大囧,忙道:“这……没,没有,怎么会有人看得上我……”
方姑娘回过神来,忙道歉道:“啊,真是对不起,你看我,刚才你明明说过了,我怎么又问……不好意思。”
天宝苦笑道:“没关系,有时候我也是,刚说的事,一会就忘了。”
方姑娘笑道:“是吗?想不到公子和我一样有这毛病,不过,像公子您这么好的人,将来一定会有个好娘子的。”不由得有点羞涩。
天宝一愣,尴尬道:“……我想会吧。”一阵尴尬。
这时,方姑娘突然感觉身侧一阵剧痛,疼得嘴巴咯咯直响,捂着腹部呻吟出声,心道:“坏了,伤口又发作了,伤口一旦发作,必须要活人的精血才能压住它,怎么办?”一阵着急。
天宝惊道:“方姑娘,你怎么了?你怎么发抖?”
方姑娘疼得抱着身子,颤抖道:“公子,我,我好疼……好痛。”
天宝一惊,忙扶住道:“那我送你去找大夫吧。”
方姑娘拉住天宝道:“不,不用了,没用的,大夫治不好的。”
天宝惊讶道:“治不好?不管治不治的好,我们先去看看吧。”扶着方姑娘往门口走去。
方姑娘疼得厉害,看着天宝一阵犹豫,终于忍不住,心道:“想不到这么厉害,要是再吸不到活人精血的话,我就会疼死的,看来现在,只有,只有……顾不得这么多了,要怪的话,就怪你自己命不好。”突然一把紧紧抱住天宝,急道,“公子,我好冷,好冷,抱紧我,抱紧我……”
天宝一惊,忙推拒道:“方姑娘,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抱得太紧了,我,我都走不动了,你放手啊。”双手要推开方姑娘,却哪推得开,整个人被抱住。
方姑娘脚下一挑,一下把天宝挑翻在地,整个身子压在天宝身上,二人面对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方姑娘回过神,轻声道:“公子……”缓缓伸嘴过去亲天宝额头,脸颊……接着朝着嘴唇吻过去,嘴上白光忽现……
这时,天宝一丝清明在脑海掠过,见状大惊,一把把方姑娘推到一边,急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方姑娘一惊,急道:“公子……”就要奔过去。
天宝急道:“不,你别过来……我们不能这样。”
方姑娘惊讶道:“不能?为什么?”
天宝抱歉道:“方姑娘,虽然你真的很漂亮,但是,我们……我们才刚见面没多久……这,这太突然了。”
方姑娘急道:“你不喜欢我?”
天宝一愣,忙解释道:“方姑娘,我见你身世可怜,又遭仇家追杀,所以才……我真的没其他意思,如果没什么事,我,我先走了。”说着转身往门口走去。
方姑娘一阵恼怒,急道:“不,我不信你不动心,刚才我明明听到心跳。”
天宝一惊,忙道:“方姑娘,你误会了,保重。”继续往前走去。
方姑娘一阵痛苦,突然喊道:“你站住。”
天宝一惊,惊讶地看着方姑娘,方姑娘凝视一阵,俯身拿起地上衣服道:“你衣服。”
天宝推拒道:“晚上冷,还是你留着吧,明天你走时留下,我回来拿。”
方姑娘苦涩道:“你都不喜欢我,我穿着它,会觉得暖和吗?”
天宝一愣,犹豫了下无奈道:“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好吧。”说着走过去伸手要去拿衣服。
突然,方姑娘伸手一拉,一把拉过天宝,手下急动,点了天宝穴道。
天宝动弹不得,大惊,心中一阵恐惧。
这时,只见方姑娘缓缓把天宝放倒在地,轻抚着天宝脸颊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你就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决绝呢……这么狠心拒绝我呢,本来,我对你是有点动心,不忍心牺牲你治我的伤的,但是,最终你还是拒绝了我,实在是令我太失望,太伤心了,既然你是个好人,也帮了我,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公子,救我……”说着朝着天宝的嘴吻过去,嘴里现出白色光芒……
天宝大惊,心里急道:“不,不要啊,不……”身子却一点也动弹不得。
眼看着方姑娘就要吻到天宝嘴唇,突然,身子一颤,直愣愣地愣在当地,脸色痛苦,嘴里白光渐渐消失,不甘心地低头去看胸口,却见一把宝剑剑尖直透出来,兀自滴着血,宝剑闪发着阵阵金光,惊恐道:“不,这不可能……”
这时,只见宝剑突然抽出来,方姑娘“啊”地一声翻倒在一边,捂着胸口痛苦地翻滚在地,指着一旁的红衣女子道:“救,救我,我不想死……”那人却是美人。
美人黯然道:“今天不杀你,就会有更多的人因你而死,不要怪我。”眼看着那方姑娘身子逐渐僵直起来,身子缓缓分裂开来,从裂缝处射出道道耀眼白光,而头发更逐渐变得白茫茫地,面目逐渐狰狞起来,衣服化成碎片,片片飞散,而后整个身子化为粉末消散在空中……
天宝身子不能动,看不到来人面貌和发生什么,却听得见声音,心里一阵惊恐……
外面,郭世美他们着急地看着街上,郭世美急道:“怎么搞的,官府怎么来的这么慢,连白爱楠也没来。”
这时,突然听得里面传出方姑娘叫声,众人一惊,武三急道:“少爷!”
郭世美疑惑道:“这高天宝……难道真的见色起意,来真的……”
武三急道:“少爷,方姑娘她有危险,我们快冲进去吧。”
郭世美止住道:“哎,你急什么?”
武三急道:“少爷,我们再不进去,方姑娘就要被他糟蹋了,管不了这么多了。”说着要冲进去。
郭世美怒道:“你给我站住。”
武三一惊,惊讶地看着郭世美,郭世美怒道:“到底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我说不能进去就不能进去。”
武三急道:“少爷!”
郭世美淡然道:“再等等,等官府来了再说。”
武三一愣,看了看院子,一阵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
里面,美人眼看着方姑娘灰飞湮灭,忙走过去解开天宝穴道道:“天宝,你没事吧。”
天宝看着美人一阵惊讶,半响回过神来,挣扎着往后退去,急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美人一惊,忙道:“天宝,你别怕,要害你的妖怪已经被我杀了,你现在安全了,没事了。”
天宝惊讶道:“你?妖怪?方姑娘是妖怪?”
美人忙道:“嗯,她是个靠吸食凡人精血修行的妖怪,刚才你也看见了,她要杀你。”
天宝惊讶道:“啊?是……你杀了她?”
美人道:“是啊。”
天宝惊讶道:“是你杀了她?那,那你,你是人还是鬼?”
美人一愣,恍然大悟,哑然笑道:“我说我是天上的神仙,你信不信?我当然是人了,天宝,别坐地上了,来,快起来。”说着走过去。
天宝一惊,急道:“等等,你站住。”
美人疑惑道:“怎么了?”
天宝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美人一愣,突然顽皮道:“我?那你猜我是什么人?”
天宝急道:“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
美人盯着天宝道:“刚才听你跟那女鬼说……你叫天宝,是不是?”
天宝一愣,忙点了点头,美人继续道:“那你可是住在城西,你家是卖豆腐的,家里有个大哥叫……高力士,对了,还有个妹妹,叫小鱼是不是?”
天宝一惊,忙道:“你刚才偷听我们说话,当然知道了。”
美人无奈道:“好,那我就说点你刚才没说过的,你小时候经常去一个叫十里香的酒楼玩是不是,那酒楼还养有只小狐狸,对不对?”
天宝一惊,惊讶地看着美人,急道:“你,你怎么知道?”
美人笑道:“我当然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你小时候还喜欢和一个小女孩玩是不是?”
天宝疑惑道:“小女孩?什么小女孩?有吗?我怎么……好像记不得了?”
美人一愣,接着一阵恼怒,气道:“好啊你高天宝,你都忘了我了。”
天宝惊讶道:“啊?你,你到底是谁?”
美人气道:“嗬,连我你都记不得了,我不理你了。”说着转过身去。
天宝一惊,看着美人背影,急道:“我,我……”终于想到小时候和小美人在街上相遇的情景来,一惊,越看越像,震惊道,“你,你,难道你是……”
美人欢喜道:“想起来了?我叫什么名字?”
天宝惊讶道:“你,你是武……美人?”
美人一阵欢喜,笑道:“算你有良心,终于想起我了,好了,我原谅你了,还不快起来,地上很凉快吗。”说着扶着天宝起来。
天宝又惊又喜,忙道:“你,你真的是美人?”看着美人不由得呆了。
美人一阵羞涩,嗔道:“看什么看?看够没有?”
天宝一惊,回过神来,一阵尴尬,忙道:“对,对不起,失礼了。”
美人疑惑道:“哎,天宝,你怎么都认不出我啊?”
天宝抱歉道:“这么久不见,你变化那么大,还……还练得身好功夫,我怎么会认得,你真的是……”
美人嗔道:“都说是了,你还不信?不过说真的,刚才要不是你和那女鬼聊起来,我都不知道是你呢,你变化也挺大的嘛,不是那个小天宝了。”
天宝一阵尴尬,惊道:“刚才……你一直都在?”
美人笑道:“也不全是,不过从她留你的时候,我就到了,所以,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
天宝惊讶道:“啊?”
美人拍了下天宝,笑道:“不错嘛,有女在怀,也能坐怀不乱,君子。”
天宝一惊,倒吸了口冷气,尴尬陪笑着。
外面,武三看着院子里没声音,急道:“少爷,等不了了,我们快进去吧。”
郭世美犹豫道:“这……好吧,我们冲进去……走……”
武三急道:“快,上……”招呼着众人过去。
这时,却见后面脚步声大响,众人一惊,忙看向后面,却见两个郭府家丁带着一帮县衙捕快快步过来,人群里依稀还有秀姐和爱楠身影。
梅美欢喜道:“哥你看,他们来了。”
郭世美惊喜道:“好,好戏开演。”带着众人迎上去。
一会,众人走近,郭世美迎上去道:“王捕头,你们总算来了,再不来犯人可就跑了。”
王捕头抱拳道:“郭少爷,我们来晚了,人犯呢,在哪?”
郭世美指着院子道:“就在院里,我们亲眼看见那个高天宝把一个女的带进去。”
爱楠一惊,急道:“郭世美,你血口喷人,什么犯人,天宝他不是那种人。”
郭世美道:“白兄,在下也知道高兄不是那种人,但是人心难测,都隔着肚皮,谁也分不清,一会大家见了,是不是那种人,就一清二楚了。”
爱楠一惊,急道:“秀姐!”
秀姐镇定道:“事到如今急也没用,看情况再说。”
郭世美转身道:“王捕头,我们现在快过去吧,迟了我怕他会伤害那姑娘。”
王捕头道:“郭少爷所言甚是,来人,把院子给我前后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走。”
众捕快齐声应道:“是!”分成三队,两队往两边去包抄,一队跟着众人直奔院里。
郭世美领着众人过去,心里不禁得意道:“高天宝啊高天宝,跟我斗,今天我就让你身败名裂,尝尝牢饭的滋味。”
里面,天宝和美人在说着什么。
天宝惊道:“原来她真的是女鬼,真是太可怕了。”
美人得意道:“幸亏你遇到我,不然的话,你可就要变成……”
突然,外面传来阵阵嘈杂脚步声,还有火光闪动,似乎有很多人往这边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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