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洛阳皇宫,洪公公和两个宫女正在服侍着太后武氏更衣。
太后武氏随口道:“昨晚那么吵,德妃是不是生了?”
洪公公忙躬身:“回太后,德妃娘娘昨晚生了个皇子,母子均安。”
太后武氏惊讶道:“是吗?那皇上怎么不告诉哀家?”
洪公公一愣,忙道:“昨晚太晚了,皇上说不便打扰太后休息,所以今天一早就派人来报喜了。”
太后武氏点头道:“嗯,算他还记得哀家,对了,皇孙长的怎么样?像德妃多些呢,还是像皇上多一些。”
洪公公忙道:“这……小的也没见过,不太好说,不过,听宫里议论,皇孙降生之时,金光耀眼,满室生香,都说这是吉祥之兆,皇孙将来定……”
太后武氏疑惑道:“定什么?怎么不说了?”
洪公公忙道:“定……定是一代明君。”
太后武氏一惊,半响道:“是吗?这很好啊。”穿好衣服,便道,“好了,走,陪哀家去看看德妃,也看看哀家的好皇孙。”
洪公公忙躬身道:“是……太后有旨,摆驾德宁宫。”忙跟着太后武氏往外面而去。
德妃寝宫德宁宫内室,李旦站在床前抱着男婴轻轻摇着,“嘘嘘”地吹着口哨哄着,男婴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盯着李旦直看,德妃头上包着头巾,斜靠在床头上,看着父子二人,脸上露出会心笑容。
德妃道:“皇上,看把您高兴的,一大早抱到现在都不累。”
李旦抱着婴儿走过来,在床沿边坐下,笑道:“就算抱一天朕也不会累,德妃,你看,他长得多秀气,还有,你看看这眼睛,漆黑漆黑的,多像你。”
德妃笑道:“真的?皇上,快让臣妾看看。”伸手去接婴儿。
李旦急道:“哎,你别乱动,朕抱给你。”把婴儿小心地递给德妃。
德妃抱着婴儿端详半宿,疑惑道:“皇上,你又说笑了,小孩的眼睛都是这么漆黑的,不过,臣妾觉得啊,他的这个鼻子呢,倒长得最像皇上您,皇上,你看是不是……”
李旦靠过去,看着婴儿,点头道:“嗯,还真是挺像的呢,你看,这小鼻子,多可爱啊。”慈爱地摸着婴儿鼻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道,“对了,差点忘了,朕有样东西要给他。”
德妃疑惑道:“皇上,你要给他什么东西?”
李旦从袋子里掏出个圆形、每面圆弧上对称刻着木子二字的青白色玉佩,看了看递给德妃,笑道:“你看这个玉佩,是朕前些日子去白马寺进香的时候替他求的,主持大师帮忙开过光,说不仅可以保佑你们母子平安,还可以保佑他长命百岁,来,给他带上。”
德妃笑着接过,道:“谢皇上赏赐,不过,你看他这么小,怎么带啊,我看,就先放在襁褓里吧。”说着把玉佩藏到襁褓里收好。
李旦端详着孩子,感叹道:“德妃,朕真的要好好谢谢你给朕生了这么一个可爱的皇子。”
德妃满心喜欢,轻轻靠在李旦怀里,道:“皇上!”突然想起什么,忙道,“皇上,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你想好了吗?”
李旦一愣,忙道:“哎呀,你说朕,高兴得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德妃,你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德妃笑道:“皇上说取什么好就取什么。”
李旦点头道:“嗯,那朕就想想,到底取什么名字呢?”在床前踱着步子思索起来……突然道,“哎,有了。”
德妃惊讶道:“什么名字?”
李旦道:“朕看,不如就叫隆基吧,取兴隆、固基之意,德妃你以为如何?”
德妃想了下,思索道:“兴隆、固基之意……嗯,这名字的确是好,但是……”
李旦疑惑道:“但是什么?”
德妃想了下小心道:“皇上,您的心意臣妾明白,你给大郎取名成器,是希望他长大后能有大的作为,二郎取名成义,您希望他是个忠义之人,现在三郎取名隆基,意思是希望他将来能对巩固大唐的根基和基业有所贡献,只是臣妾心里担心……”
李旦疑惑道:“你是担心母后……”
德妃叹息道:“皇上,你忘了贤是怎么被废的吗?臣妾是怕会引起母后的……”
这时,却见外面一个声音高声道:“太后驾到!”
李旦、德妃一惊,忙向门口看去,却见太后武氏在洪公公和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李旦忙迎上去拜伏道:“母后大驾光临,儿臣有失远迎,请母后恕罪。”
德妃忙道:“臣妾拜见母后。”抱着婴儿挣扎着要起来。
太后武氏止住道:“你刚生产,不要起来。”
德妃感激道:“谢母后。”
李旦小心道:“母后,您怎么一早就过来了?”
太后武氏笑道:“当然是急着过来看哀家的小皇孙了,来,德妃,给哀家看看,看看哀家的好皇孙。”
德妃忙道:“是母后。”说着小心地把婴儿递给太后武氏。
太后武氏接过婴儿,欢喜地端详着,笑道:“嗯,你看这孩子可爱的,长得多俊啊,和皇上真像,洪公公,你看看,像不像皇上?”
洪公公忙上前看了下,点头道:“嗯,像,和皇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
太后武氏点头道:“嗯,还有你看,这孩子的额头,天庭饱满,宽阔,还有这面相,整个一个皇者之相,将来肯定是个有为的明君。”
众人一惊,李旦忙道:“母后,你说笑了,这孩子他还小,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呢。”
太后武氏责怪道:“哀家可没有乱说,想当年,哀家也是向京城里有名的看相先生请教过的,一看一个准。”
众人一阵尴尬,太后武氏看着婴儿“啧——啧”地逗着,却见那婴儿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疑惑道:“皇上,你看这孩子,他怎么老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哀家看呢?哀家怎么逗他他也不笑,会不会是不会笑啊。”
李旦一惊,德妃忙道:“母后,这孩子刚出生,可能还不知道怎么笑吧,过一会就会了。”
太后武氏疑惑道:“是吗?哀家还没那么糊涂吧,想当年,哀家生显儿旦儿他们的时候,他们可都是第二天就朝着哀家笑了。”
众人一惊,更是尴尬,太后武氏抱着婴儿,啧啧地逗着道:“乖孙孙,小孙孙,笑啊,跟皇奶奶笑个啊,啧啧……”
正在众人一阵紧张的时候,忽而,那男婴眼睛一动,嘴巴一咧,对着太后武氏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众人一惊,太后武氏惊喜道:“皇上,德妃,你们看,你们看他笑了,他对哀家笑了。”一阵欢喜。
众人松了一口气,德妃忙道:“母后你看,隆基他对着我们都没笑,但是一见母后您,他就笑了。”
太后武氏疑惑道:“是吗?”
李旦忙道:“是啊,刚才儿臣还在纳闷呢,隆基他一直看着儿臣,无论儿臣怎么逗他,可就是不笑,想不到母后您一来,他就笑了。”
太后武氏点头道:“嗯,难道是觉得哀家比你们还亲?”
德妃、李旦一愣,一阵莞尔,洪公公忙道:“太后慈眉善目,是小孩见了都觉得亲切,更别说皇孙了,皇孙对着太后您笑,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了。”
太后武氏点头道:“嗯,这孩子真是懂事,哀家真是越看越喜欢,哀家以后每天都要来看看这俊俏的小皇孙。”
德妃一阵欢喜,李旦忙道:“母后既然这么喜欢隆基,您想什么时候过来看,就什么时候过来。”
太后武氏点头道:“嗯,哎,旦儿,他名字叫隆基?是你给他取的?”
李旦忙道:“是是,儿臣刚才胡乱给他取的,不好听,让母后您见笑了。”
太后武氏思索道:“隆基?隆基?胡说,什么难听了,哀家倒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小隆基啊小隆基,你以后的名字就叫作李隆基了,知道吗?”
那婴儿嘴巴一咧,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太后武氏惊讶道:“你们看,看啊,他又笑了,又笑了,真是太有趣了,他好像听得懂我们说话一样,真乖,真是哀家的好皇孙哎。”说着抱着婴儿不住地亲着。
李旦、德妃面面相觑,又惊又喜。
许久,太后武氏离开,德妃抱着婴儿坐在床上哄着,李旦送走太后武氏从外面进来。
德妃忙道:“母后走了?”
李旦点头道:“走了……你看,母后她这么喜欢隆基,你就不用担心了。”
德妃想了下点头道:“太后看来的确是很喜欢隆基,不过……”
李旦劝道:“你就别不过了,我们会没事的,隆基也会没事的。”
德妃想了下,点头道:“但愿是臣妾多想了,皇上……”轻轻靠在李旦怀里。
李旦搂着德妃,端详着熟睡的婴儿,心里一阵满足……
太后武氏在洪公公和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回寝宫。
太后武氏思索着道:“金光耀眼,满室生香,难道真的是吉祥之兆?洪公公,你信不信这个传言?”
洪公公小心道:“太后,这传言呢,一传十十传百,你传我我传你,到头来,假的也变成真的,真的也会变成假的,原本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信是真,不信便是假。”
太后武氏一愣,疑惑道:“那你说,哀家是信,还是不信呢?”
洪公公笑道:“太后,恕小的斗胆请问,刚才太后您是否是真的喜欢小皇子?”
太后武氏一愣,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刚才婴儿的笑容来,不禁欢喜点头道:“嗯,哀家真的是很喜欢这孩子,真是有趣,哀家抱过这么多的皇孙,不是哭闹就是面无表情,就算当年贤儿、旦儿也是一样,还真是没一个会对着哀家笑的。”
洪公公点头道:“既然太后您心里这么喜欢皇孙,那干嘛还要胡思乱想,让自己的心里不痛快呢?”
太后武氏想了下笑道:“对,你说得对,哀家好不容易开心一下,怎么就净是想些不开心的事,好了,不想了,洪公公,我们回去吧,逗了小隆基半天,哀家也累了,要休息下。”
洪公公忙道:“是。”侍候着太后武氏回寝宫。
深夜,德宁殿里灯火通明,内室里,德妃已经睡下,男婴躺在一旁的摇篮襁褓中睡熟着,一切都显得很是安静。
寝宫外面,两个宫女站在门口侍候着,走廊里,站着几个御林军守卫,一队御林军巡逻走过,发出阵阵清脆的脚步声。
这时,却见皇宫顶上,五个蒙面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从皇宫屋顶上急掠而过,直往德妃寝宫潜行而去……
黑衣人分成两拨,一个黑衣人摸到德宁宫对面屋顶上,小心地伸出头来观察着德宁宫门口的守卫,四个黑衣人摸到德宁宫屋顶,小心地摸到殿门口屋顶上。
两拨人打了打手势,点了点头,突然齐齐纵身跃出,身子还在半空,就双手齐发,“簌——簌”地几声轻响,那几个御林军和宫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倒毙在地。
那五个黑衣人迅速地拖着御林军和宫女尸体拉进德宁宫,扔到一边。
五人打了打手势,便有四个留在门口观察,另一个便悄无声息地摸进内室,直走到德妃床前。
那黑衣人看见德妃熟睡,松了口气,便悄无声息地往一边的婴儿摇篮走去……
外面,两队御林军从两边走廊上迎面走来,抬头间,却见门口的守卫宫女全无,一惊,忙奔到门口,甲队长急道:“怎么回事,人呢?”
乙队长疑惑道:“奇怪?难道有刺客?”二人一惊,齐齐看着紧闭的大殿门口。
两个队长点了点头,随即一挥手,众御林军便悄然分开围住门口,缓缓拔出兵器来,严阵以待,更有一个急步走开去报信。
里面四个黑衣人看得真切,一惊,一个忙转身急步往内室走去。
里面,那黑衣人正掏出一把发着青光的淬毒银针,举手间正要朝着那婴儿射出,突然那奔进来的黑衣人轻声道:“大哥!”
那黑衣人大哥一惊,忙转头道:“怎么了?”
那黑衣人忙小声道:“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那黑衣人大哥惊讶道:“包围?”略一思索,看了下四周,看着面前的熟睡的婴儿,计上心来,忙道,“我有办法。”
黑衣人大哥收起银针,俯身下去,一手抱起那婴儿道:“走,用他做人质,等出去了再杀他。”
黑衣人忙道:“是。”说着二人悄然往外面走去。
这时,外面一个将军带着大批拿着火把的御林军奔过来,弯弓搭箭,团团围住门口。
那将军看了下众御林军,大声喝道:“里面的刺客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了,是逃不掉的,快出来投降。”
那黑衣人大哥喊道:“外面的听着,你们别乱来,我们手里有人质,你们只要一动我们就杀了这刚出生的皇子。”
那将军一惊,忙道:“你们别乱来,有话好商量。”
那黑衣人大哥道:“没什么好商量的,你们都退开,放我们出去,只要我们安全离开,我们就放了他。”那将军一惊。
这时,内室里德妃被声音惊醒,转头一看,见摇篮空空,一惊,急道:“隆基,我的隆基哪去了,隆基……”
德妃奔下床四处找着,喊道,“隆基,你在哪?隆基……”奔到内室门口,见到门后的五个黑衣人,大惊,急道,“隆基,你们抱我隆基干什么,快还我隆基。”说着奔过去。
那黑衣人大哥忙喝道:“站住,再过来,我就杀了他。”说着一手握到婴儿的脖子上,那婴儿被惊醒,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众人。
德妃大惊,急道:“不,不要,你不要杀他,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了我孩子吧,他出生才两天,是无辜的……求求你们,放过他吧,我求你们了。”急得跪下来央求着爬过去。
那黑衣大哥怒道:“你想让他活命,最好别过来。”转身对外面喊道,“外面的听着,我们现在就出去,我们手上有人质,你们一动的话,我们就同归于尽。”抱着婴儿挡在前面突然一下拉开殿门。
众军见殿门大开,一惊,那将军见黑衣人把襁褓挡在前面,忙道:“别动,大家都别动,小心皇子。”
那黑衣大哥见众军不敢轻举妄动,忙对一边喝道:“快让开,让我们出去。”说着抱着襁褓逼向左边走廊。
那走廊上的士兵见状一惊,看向那将军,那将军忙道:“听他的,快让开,皇子性命重要,快让开,让他们过去。”
众御林军忙向后面退去,那五个黑人带着婴儿步步往左边走廊逼去……
这时,却见德妃奔出来,急喊道:“隆基,我求求你们,快把隆基还给我,还给我……”说着要追过去。
那将军忙上前拦住道:“娘娘小心,不要过去,危险。”
德妃急道:“你快放开我,让我过去,我求求你们,快放了我隆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隆基,求你们了……”
那黑衣人喝道:“少废话,我们出去了,就自然会放了他,别过来,都别过来……”借着襁褓,缓缓往走廊上逼去。
众御林军不敢怠慢,忙护着着急的德妃一路追过去,追到一个院子里,黑衣人正要退出院门,却见院门外一阵脚步声,大惊,却是李旦率大批御林军奔过来,瞬间又把五人团团围住。
李旦见状大惊,急道:“大胆,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皇宫?”
五个黑衣人大惊,德妃急道:“皇上,快救救我们隆基,皇上,隆基在他们手里。”
李旦惊讶道:“隆基?”惊讶地看着黑衣人手里的襁褓,“你们……”
那黑衣大哥笑道:“原来你就是皇上,你看好了,我手里抱着的正是你刚出生的儿子,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话,就马上让开,让我们出去,否则,我们就先杀了他,让他陪我们到黄泉路上走走。”
李旦大惊,急道:“不,你们不要乱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这时,一边一个老将军手提一把大剑,带着一队御林军从院子门口的过道上奔来,听得里面声音,一惊,忙打了个手势,众御林军便悄悄伏在门口。
里面李旦急道:“你们别伤害他,只要你们答应放了隆基,朕让你们出去,保证不会伤害你们。”
那黑衣人大哥大喜,忙道:“好,那还不让路,让我们出去。”
李旦忙道:“好,快,你们让开,让他们出去,快啊。”
守在院子门口的御林军得令,忙窸窸窣窣地朝两边让去,空出个过道来。
黑衣人大喜,忙抱着婴儿缓缓地朝院门口退出去,众人紧紧跟着……
那黑衣人刚退出院门,一转身,却见一边那老将军怒喝道:“看剑!”一剑横着往那黑衣人大哥脖子劈去。
那黑衣人大哥一惊,忙弹身后退,不料那老将军脚下不停,紧逼而至,招招致命,要抢夺襁褓……黑衣人大哥大惊,忙弹纵躲避着。
其余四个黑衣人一下陷入御林军重重包围中,抽身不得,一个黑衣人大惊,急喊道:“大哥,你快走,别管我们!”
那黑衣人大哥看了眼众人,也不答话,忙弹身一纵,飞上一边的宫殿屋顶,施展轻功,往外面逃去。
御林军一排箭雨射去,却射了个空。
李旦急道:“住手,谁叫你们射箭了,小心伤到皇子。”众御林军当即不敢再射。
那老将军怒道:“想逃,没那么容易。”一跃跃上屋顶,直追那黑衣人而去……
下面,那将军指挥着御林军围杀四个黑衣人,一阵激斗,两个失手“啊”地一声被刺成刺猬。
李旦急道:“别杀,留活口。”
众士兵得令,不一会,剩下两个兵器被打掉,被刀枪刷刷地架到脖子上动弹不得。
二人一阵惊恐,那将军上前一把拉下二人黑色面巾,质问道:“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两个黑衣人镇定下来,对视了一眼,忽而嘴中一动,脸色一僵,接着嘴角溢出一丝黑色血迹,脖子一歪,就此死去。
那将军一惊,忙上前去掰开二人嘴巴查看了下,忙躬身道:“启禀皇上,他们二人咬破了含在嘴里的毒药,都死了。”
李旦惊讶道:“死了?”
那将军点头道:“要抓幕后真凶,恐怕要看徐老将军能不能抓住那黑衣人了。”
李旦一惊,德妃急道:“皇上,徐老将军他到底能不能救回隆基啊,皇上。”
李旦安慰道:“放心,徐老将军武功盖世,一定会救回隆基的,放心……”
那将军劝道:“娘娘放心,徐老将军功夫了得,一定能把殿下救回来的。”
德妃一阵紧张,急道:“皇上,隆基他是臣妾的命根,隆基他千万不能有事啊,皇上,你一定要救他。”
李旦劝道:“放心,隆基他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心里却没个底。
一会,却见徐老将军远远地扛着那把大剑从宫门外走进来,步履蹒跚,众人一惊,忙迎上去。
德妃急道:“徐老将军,隆基呢,隆基呢?”
李旦见徐老将军捂着腹部,手指渗出血迹来,大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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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徐老将军,你受伤了?”
徐老将军忍住痛,躬身道:“没事,老臣还挺得住,只是……”
李旦一惊,急道:“只是什么?”
徐老将军忽而跪下,抱拳道:“皇上,老臣无能,虽然老臣追上,并将那厮打得重伤,无奈一时不小心,中了他的飞镖……让,让他给跑了。”
众人大惊,李旦急道:“跑了?那隆基呢?”
徐老将军惭愧道:“让他给带走了。”
李旦一惊,德妃一阵痛苦,绝望道:“带走了?带走了,隆基……”眼睛一闭,身子一晃,晕了过去。
李旦忙扶住道:“德妃,你怎么了?德妃……”
众人急喊道:“娘娘,娘娘……”
太后武氏在宫女的侍候下穿衣起床,不满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那宫女忙道:“太后,张公公已经去打听了,应该快回来了。”
太后武氏道:“好了,扶哀家到那边坐坐吧!”
那两个宫女忙躬身道:“是太后。”扶着太后武氏到外面桌旁坐下。
一个宫女忙斟了杯茶递过去道:“太后,您的参茶。”
太后武氏点头道:“嗯!”接过来轻轻喝了一口。
这时,却见张公公匆匆奔进来,太后武氏随口道:“外面这是闹腾什么呢?这么大声,把哀家都给吵醒了。”
张公公忙道:“太后,不好了,德妃那边出事了。”
太后武氏惊讶道:“德妃?她能出什么事?”
张公公忙道:“不,不是德妃,是皇孙,他,他被刺客掳走了。”
太后武氏一惊,惊得呆了。
半响,盛怒之下,一把把茶杯摔在地上,怒道:“谁?到底是谁?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掳走哀家的皇孙?”
张公公一惊,忙小心道:“来了五个刺客,死了四个,另一个徐老将军追出去,不料中了暗算,让他给跑了,所以,查不出是谁。”
太后武氏一阵恼怒,气得站起来,激动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堂堂的大唐东都皇宫,防卫是何等的严密,居然让几个刺客闯进来,还把哀家的皇孙给掳走了,说出去也没人信,这些御林军,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养他们何用?”
众宫女一惊,忙跪倒在地,惊恐道:“太后息怒!”
张公公小心道:“皇上已经派人封锁全城,加派人手去寻找,相信很快就会找回皇孙的。”
太后武氏一愣,接着怒道:“找回?都被掳走了,你说会这么容易就找回来?万一,万一找回来的是……那怎么办?怎么办?”
张公公低着头不敢言语,太后武氏气愤难消,骂道:“这个皇上,还有德妃,也真是没用,好好的,连个人也保护不了,哀家还怎么指望他能治理好江山?真是太令哀家失望了。”
张公公一惊,忙小心道:“其实,皇上他已经尽力了,只是当时刺客拿着皇孙做挡箭牌,所以……所以……”
太后武氏气道:“不用替他说话,哀家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哀家是最清楚的了……”沉思了一会接着道,“即刻传哀家口谕,着刑部严查此事,一旦查出是谁做的,谁是幕后指使,诛其九族,严惩不贷。”
张公公一惊,忙躬身道:“遵旨。”
深夜,洛阳大街上,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官兵打着火把奔跑在大街上,搜寻着黑衣人……
街边屋檐上的一个漆黑的角落里,逃走的黑衣人脸色痛苦,咬牙闭眼躺在角落里,怀里抱着的婴儿兀自闭眼沉睡。
黑衣人的手忽而垂落下来,手里的刀脱手掉在一边……
深夜,礼部尚书府,书房里点着檀香,武承嗣独自坐在桌旁,认真下着围棋。
这时,却见门“吱呀”地一声打开,刘管家匆匆进来,躬身道:“老爷!”
武承嗣随口道:“怎么样?办妥了吗?”
刘管家躬身道:“出了点小麻烦,他们不小心被守卫发现,死了四个,一个逃了出来,不过掳走了婴儿……但是,现在还没见回报,眼下,全城封锁,官府正在四处追捕。”
武承嗣一愣,气得一把把棋子拨到地上,骂道:“真是没用,这点事也办不好,我还指望他们干什么大事……”
刘管家一惊,忙跪下道:“老爷恕罪,老爷恕罪。”
武承嗣想了下,叹气道:“好了,我不是怪你,你吩咐下去,出动所有人手,一定要尽快找到他,关键是那个婴儿,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刘管家忙躬身道:“是老爷!”
武承嗣继续道:“还有,既然只有他一个人逃出来,那他也没什么继续利用的价值了,找到他,如果他还有命的话,就送他一程。”
刘管家一惊,忙躬身道:“是。”
武承嗣挥了挥手,俯身捡起地上的棋子,刘管家便躬身退出去。
深夜,洛阳大街上,一个将军带着一队护卫护送着一顶皇宫的轿子从大街上过来,两个小太监跟在轿子两旁。
这时,却见里面传来洪公公的声音道:“哎,停。”
那将军一惊,忙举手道:“停轿。”
轿子停了下来,那将军忙上前躬身道:“公公。”
却见洪公公撩起帘子走出来看了下四周,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那将军忙躬身道:“是公公。”
洪公公点头道:“等着。”径直往一边的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走去。
洪公公走到巷子里面,看了看天,嘀咕道:“唉,也真是够黑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蛇虫鼠蚁。”
走了几步,忽而踢到什么东西,一个踉跄,一惊,连忙稳住,气道:“什么啊这是……”小心地向前踢去,却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一惊,忙掏出火折子来点燃,小心地俯身去看。
借着微弱亮光,终于看清,原来是个黑衣人,一惊,忙推着翻身过来,却现出地上的一大滩血迹来,一惊,忙试探了下鼻息,却气息全无,已是死透了。
洪公公惊讶道:“怎么死在这里了?难道是伤重不治?”忙拿着火折子向两边看去,却见不远处躺着个襁褓,一惊,忙奔过去,仔细一看,却见那婴儿兀自沉睡着,一惊,忙伸手过去探了下鼻息,却见鼻息均匀正常,松了口气,笑道,“你倒是舒服,害大家找了这么久,好了,该回家了。”俯身小心地抱起襁褓。
刚走几步,忽而停了下来,看了看怀里沉睡的婴儿,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杀手,心道:“你啊,逃得了这次,也不知能不能逃得过第二次,第三次……谁叫你生在皇家呢?如果是个平凡人家的孩子那多好,不用这么……”一愣,思索道,“平凡人家……”略一思索,拿定主意,当即小心地把襁褓放到一边,吹熄火折子,走出巷子,走到轿子边吩咐道:“我想起还有件事,要去一趟朋友家,就在这条街的附近,明天我自行回去,你们就先回宫吧。”
那将军躬身道:“那公公小心。”
洪公公点头道:“嗯,去吧。”
那将军躬身道:“是,公公告辞。”挥手道,“起轿。”带着众人抬着空轿子往街上而去。
洪公公见众人走远,看了看四周无人,便转身走回巷子里,走到那黑衣人尸体旁,掏出个绿色的瓶子来,朝着那尸体倒了点绿色液体下去,那液体滴到黑衣人身上,“吱吱”地升起一团白烟,慢慢地居然腐蚀起来……
洪公公走过去,抱起那婴儿悄然往巷子另一头走去,而后面那尸体,不一会便被腐蚀得只剩下一滩血水……
次日上午,礼部尚书府书房里,武承嗣和刘管家正在商议着什么。
武承嗣惊讶道:“什么?还没找到?”
刘管家忙道:“会不会是被官府抓了?”
武承嗣一惊,肯定道:“不可能,要是被抓了,我们在官府里这么多眼线,肯定会有消息。”
刘管家疑惑道:“但是,这……”
武承嗣沉吟了下,决然道:“不管怎么样,你要多留意,只要他一露面,就决不能让他吐出半个字。”
刘管家一惊,忙道:“是老爷。”
这时,却见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仆人的声音轻声道,“老爷,宫里有公公来,传太后口谕。”
武承嗣惊讶道:“太后?知道什么事吗?”
那仆人忙道:“只说太后让老爷您即刻进宫觐见。”
武承嗣一惊,刘管家疑惑道:“太后这时候要见您,莫非?”
武承嗣道:“别自乱阵脚,我先进宫见太后,你一定要把这事给办好了。”
刘管家忙道:“是老爷。”
皇宫御花园,荷塘边的水榭里,太后武氏正站在栏杆边赏荷,张公公站在一边相陪。
这时,却见一个小公公带着武承嗣急步过来,那小公公正要禀报,武承嗣止住,轻声上前,躬身跪下道:“微臣武承嗣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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