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消息,大消息,”这日忙过,众人都稍稍歇息,毛二从外面跑来,直呼:“大大消息,李晓来临都城了。”柯巧嘣道:“真假?不会吧?李晓来临都城了?”罗蓝得意不惊:“这个我早知道了,我都知道他在哪儿,下午我就要去会会他。”毛二急急来问:“你去哪儿会他?你知道他在哪儿?”罗蓝道:“我当然知道,毛二这回我消息要比你通!李晓来临都城已经有些日子了,每天傍晚他都会在白水亭吟对弹琴,有好多姑娘都去看了。唉!我真恨,我应该再早点知道。”“咳,”李予明咳了一声问:“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不记得?肖雪姻米百合齐齐望了李予明,天晢坐在李予明边上,手里敲扇子,这扇子李阳是先还与的。伍叔盯着银宝,银宝十分不自在,轻功一跃到横梁上吊着,八个姑娘坐了一桌。
伍叔过来问:“李晓是谁?”这倒把堂里的人给吓到了!毛二来道:“李晓你都不知道?你涮我玩吗?”伍叔自若道:“我非要知道他吗?”毛二炸开了:“他可是三友文会的头魁,一夜之间有名又莫名消失,足足等了四年,才传出他要出来大考的消息,外界的人都对他纷语云云,不知道有多少姑娘都梦寐能见到他,就是我也想瞧一瞧。”伍叔又问了一个:“三友文会是什么?”好像很久以前听谁说过,伍叔记不得。
毛二大惊:“你连三友文会都没听过?”伍叔直道:“我在山里住了二十年,许多外面的事都没听过。”李阳和包来坐一块,听伍叔这么说,不禁问道:“伍叔是这里人?”伍叔却道:“李晓是哪里人?”好奇问着。
毛二道:“李晓是江宁城人,四年前一场以文会友的三友文会非常盛大,李晓夺了魁元。”罗蓝道:“关于李晓夺魁元我有可靠的消息,他也是冲冠一注为红颜!他原来也是低行谦逊的人,他和才女荼芙原本就是情投意合,才女荼芙要在三友文会上现儿真玩言,嫁天下第一人!才叫李晓大展光芒。”毛二道:“那不对呀!要是他们早两厢情愿,才女荼芙干嘛还在三友文会上非现儿真玩言?万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李晓不及人,那不是活活把自己跟李晓给拆开了。”罗蓝摇头:“也许睦和师长想把三友文会的衔头打的更亮吧!”毛二一听完全同意:“一定是这样!”这两人唱和起来,李阳正想叫断,穆争猛然站起:“好了,背后语人,你们也不知道难堪!”这一喝,众人确实一惊,惊是惊,却并未在意,穆争平时与众人打交道不深,是以,也无人去管。李予明又拉了穆争,只米百合听了心惊肉跳,在想:明大哥原来还有过这一段!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叫明大哥也喜欢上我!以后每见面,不是叫他难过?这一想,心情悲伤起来。柯巧还问:“哎!那李晓消失,才女荼芙最终和谁?”罗蓝道:“听说是三友文会并列的第二元,第二元有两个,一个戴着诡怪的青面具,一个名不见经传还真不知道!睦和也没出面说。”“青面具?”李阳听到不禁问出声。追着问:“怎样诡怪?”米百合看了过来,看着李阳,忽然想起那日雨中,神思游离。
三友文会上的事李阳大概听说,李予明夺魁元,荼芙夺三元,就是这些。如今听得第二元是并列两个,还有一个戴着青面具,睦和那晚的诡面人可不就戴着面具吗?忽然想回那天遇到的人,受那么重的伤,普通人怎么会被伤成那样?李阳心中也想:该不会这么巧?李阳也很疑惑。罗蓝肯定道:“是啊,青面具,怎样诡怪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没见过,跟我说的人是这么说的。”李阳想问罗蓝是谁告诉的,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而罗蓝忽然叫起来:“哎呀!都快过时候了,馆长我去下就回!”“哎,我也想去,馆长我也去下就回。”毛二也跟了去。“我也去。”柯巧也追了去。包来来道:“这李晓,男女通吃啊?”包来并没从米百合嘴里听到李晓,包来还不知道。那天,只有雨声,包来听得真切。
天晢跟着故道:“就是!咱们几个俊朗男儿在这里,非去看什么李晓!”说话眼珠飘了李予明。肖雪缘一见面叫的那么大声,天晢想没听到都难。不但听到,还听到了心里。真身在这里,那个地方是谁?天晢就问:“你不想去看看?”穆争也道:“兄长,不若我们去瞧瞧?”心里却道:谁这么猖狂?明目张胆冒他人的名号!李予明道:“他们回来,也会说的。”瞧样子是不打算去。
大概两盏茶的功夫,毛二罗蓝气冲冲回来,柯巧也十分失落。“哼!原来是个欺世盗名之徒!”“就是,害的我们空欢喜一场。”“我就奇怪,李晓怎么会这么大张扬。”是罗蓝,毛二,柯巧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天晢问道:“怎么了?你们不是去看李晓了吗?”毛二道:“那原来是假的,借着李晓的名号,凡是去看的姑娘都被吃了豆腐。”天晢笑道:“也许李晓就是这样的,你怎么知道真假?你又没见过?”柯巧道:“因为一个自称是沈先字昆德的人说他在三友文会上见过李晓,特来看看,谁知道,揭穿了一个骗子。”天晢这不借机报复,故意转起圈来:“哎呀,李晓李晓你真是害人呐!叫那么多姑娘朝思暮想不说,还叫人家上当受骗,白白被吃豆腐,是不是啊?予明兄?”忽的又在李予明边上坐了下来,直问着。李予明不答,天晢还道:“哎,你们俩不会也……”柯巧摆手:“我没有,他……”柯巧没往下说,众人都心知肚明。
罗蓝突然沮丧哭涕起来:“你不要说嘛!我还有没有脸了!要是李晓知道我还怎么告诉他我喜欢他却是连他都认不出来。”天晢使坏不然,还道:“朗朗乾坤,一个姑娘就这么说喜欢谁?叫人听了,知不知羞?”穆争听着,都为李予明脸上发烫。罗蓝直嚷道:“那有什么,我就是喜欢就是喜欢,就是李晓在这里,我还是喜欢。”天晢不说了,一个劲儿笑,李予明道:“罗蓝姑娘,你都没见过李晓,其实不必。”“关你什么事?”罗蓝忿道。天晢笑更厉害了!李予明脸色一阵红白,后面问道:“怎么一个下午不见雪缘姑娘?”“他跟罗橙去看苏梅姑娘了。”肖雪姻道。
说是跟罗橙来看苏梅,却是苏梅邀请肖雪缘,罗橙带过去,没有留下。苏梅教肖雪缘煮老鸭汤,在自己家里。煮好时,苏梅尝了一口,肖雪缘问:“怎么样?”苏梅道:“做给家里人还可!”“啊,”肖雪缘道:“罗橙去茅房,怎么那么久?我去找他。”苏梅拉道:“他不会来了。”肖雪缘问:“为什么?”苏梅道:“是我让他专门带你来,我想和你单独说说话。我知道后面有一个山坡,风景很好,你想不想看?”肖雪缘点头。
苏梅带肖雪缘来到山坡上,正是野花全开的时候,一棵老树望着。苏梅带肖雪缘就在那老树底下,苏梅道起:“这是我爷爷种的,爷爷小时候十岁太爷给他种的。”肖雪缘由衷道:“这里真的很美。”苏梅道:“是啊!就像你一样!像我们这个年纪的姑娘一样,马上我就和你们不一样了。”苏梅眼里满满哀伤,肖雪缘问道:“男方好吗?”苏梅笑:“挺好,他看上我,请人上来说的,我娘同意了。”肖雪缘道:“哦!那就好。”“李阳喜欢老鸭汤煮面。”苏梅忽然道:“你做的老鸭汤不能对外,但是做给李阳还是可以。”肖雪缘看着,心里明白,这姑娘心里恐怕是……不等肖雪缘想,苏梅道:“我喜欢李阳,如果他对我也像我对他一样,我会为他勇敢。”肖雪缘不懂,苏梅还道:“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嫉妒,嫉妒你的年岁,嫉妒你的美丽,大方,谈吐,我不是存心和你比较,有两句话一见钟情和一见如故,我一见你嫉妒,很奇怪!”两个人四目相望,肖雪缘全听,不知说什么。苏梅道:“天色晚了,该回去了。”肖雪缘后面问:“出门什么时候?”苏梅没有回头:“胡莱知道,罗橙知道。”“我可以来吗?”肖雪缘追问。苏梅还道:“你会来吗?”“会。”肖雪缘肯定。苏梅道:“我爹走了不到半年,婚事不能大办,你愿意来,我当然欢喜。”苏梅走了,不知为什么,看着苏梅,肖雪缘感到一种桑凉,心里竟会疼。自己怎样回到老酒楼的也不知道,直往马厩里去,靠在木柱上挨着马。苏梅大婚,是件喜事!哭什么?肖雪缘问道自己:“苏梅应该有更好的,他该有更好的。”可惜!这个姑娘在为另一个姑娘可惜。李阳茅房出来,抬眼马厩这边,见肖雪缘呆呆住着,便走了近来,见又是两眼红泪,不禁取了私帕,两下一点,还道:“眼泪多值钱?珍珠就这么没了,不亏吗?”肖雪缘一愣,李阳要收起帕子,却抢过:“我洗过再还你。”说完,跑着去了,李阳也没异声。
李予明寻来,告诉李阳:“明日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李阳道:“明日我自己也要去一个地方。”李予明道:“那我先跟你去,你再跟我去,就这样!”李予明极其自然说着。
第二日,老酒楼及临近几条街上,一段歌声传来,宛在云霄。后来有笛声飞入,两不同曲,颇也相合。
“花开满城,初一场,相识见!满城花开,四季话,说不完!青山有绿水!绿水悠悠长……”一早,一段歌声起,听人宛在云霄游了一道回。隐约闻有笛声飞入,醉心其中。“君渝姑娘回来了!”“君渝姑娘回来了!”歌罢,街上人都跑了开,大声叫嚷。“君渝姑娘回来了!”“君渝姑娘回来了!”
院里,李予明放下玉笛。李阳来了,李予明起身:“走吧。”还道:“方才那位歌唱的姑娘唱的真好!”李阳见李予明收起玉笛,也道:“你吹笛子还能听到?”李予明道:“可以的。”李阳又道:“天晢不会还没起?”看到大房的门还紧闭着,早上也没见到天晢。李予明告知:“他同银宝昨天下午让人请了去山里踏青。”李阳随口叹:“还真是惬意啊!”李予明就道:“你想踏青?清明我们一起。”李阳道:“不知道。”李予明:“不知道?你想不想踏青怎么会不知道呢?”两人说着一道出了门。
来到一个楼前,天音香。两边是:天上仙曲楼中楼,琼浆玉液口中流。李阳李予明进来,找了一个居中的位坐了下来。上席也正坐了一个人,两人来时,那人正喝着小酒。天音香都是女子,李阳李予明坐下便有一个年小的丫头奉了酒上来,来天音香只有酒和曲。
天音香后面,海升追着一个姑娘不饶:“大小姐,”“谁是你家大小姐?”姑娘厉声斥回并冷笑着:“你家老爷都不敢认我!你在这儿乱叫也不怕没了舌头。”海升苦笑:“大姐儿,老爷几时不认你了?”姑娘一边疾走,海升一边追:“姑娘出去两年,老爷时刻惦记,知道姑娘回来,老爷也马上赶着回来,姑娘却任性不肯见老爷怎么还说起老爷不肯认你的话来。”姑娘道:“认我?人前我是义女,对外我是收养的,他何时认过我?”海升苦道:“义女也是女儿啊!再说,老爷娶的那个是……是不能委屈的。”姑娘忽住,转过身来:“不能委屈。我娘就是委屈了一生,凭什么还要委屈我的一生?你给我告诉他,他不能认我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我只当没姓。我名字叫君渝!我娘抱着矢君不渝,你问他呢?”说罢,便走。长廊上,海升依追过去:“是我说话不好,叫大姐儿气上头来,大姐儿也莫说这话,叫老爷听到多不舒服!”君渝忽然轻松开来:“不舒服?那你再告诉他另一个不舒服的消息,就是临都城人人都喜欢捧的君渝姑娘,今天要招亲。”海升吃惊不小:“大姐儿,你不能啊!”君渝道:“他可以!我怎么就不能?我就要玩玩,滚。”海升当然不走,君渝还道:“你不走,也不许再跟,否则……我叫你永远也踏不进天音香。”海升真不敢上去,君渝回房,是那人忽然拦在门前,雨中伤了申槐的人。“你刚才只是说说吧?”很明显,也是刚听说,君渝的事第一知道的就是这人。君渝道:“说了不妨玩玩!”话出去,收不回来了。那人摇头:“不好玩!”企图阻止。忽然又道:“要说招亲,我也可以。”君渝道:“你不行,我又不真想招亲!你又是我表亲我不想和你再亲。我待会……玩一个底下那一帮只会喝酒的人玩不来的,这样招亲不成也能吓吓老头。”君渝没再理会,这人在门上小声嘟喃:“要是他,你就答应了。”再看里面,君渝换衣裳,才刚放了外衣,便听:“把门关上。”
天音香几乎客满,礼衍带着越九英米多为来,刚好就还有三个位子在李予明上面。礼衍看到了这里,叫了一句:“冤家路窄。”越九英没接声,天音香越九英不想在这里惹事。李阳李予明不用回头就知觉了。
片刻不到,满堂灯起,天音香进来,前面卖酒,后面舞台,楼上包间,一般附庸风雅有钱子弟都在楼上,只是今日君渝姑娘回来才一众都在大堂。舞台上是一个女子先坐在那里,身披仙霞,抚弄琴弦,琴声空远悠长,一时叫人都静下来细听,忽然戛然而止换成琵笆,战场上万马奔腾,眼见黄沙阵阵,正要寻去,院里哨声轻轻传开,似有千百只鸟,箫也跟着和了进来,箫声越近,一个女子荡着一个花篮从楼上落了下来,红衫开坦,双肩露头,艳丽无比,正是生得好貌稍点脂粉恰到好处,光彩照人。
堂客里有人呼:“君渝姑娘,”李阳愣道:“是他?”米多为也是头回见到这样的女子,那是一种大胆,受震愕住,不由看呆了。李予明望了一眼李阳,李阳还念道:“和那日竟判若两人。”如此说与自己听。那日,君渝单一件红里衣,穿的不露深颈,头发未挽,清颜素面,只言语间颇有放肆也是玩笑。皆系李阳只觉挨得君渝近了,脸上不禁浮窘。君渝所说不假,房车里,堆列许多的酒,确实容不得多人。
一曲将罢,君渝收了箫,携手弹琴的女子,另有两个,一个抱琵笆,一个拿笛,两个女子从两边暗角走出来,四人欠礼。君渝道:“别来无恙,这两年天音香承诸位照顾,君渝一回来,有这么多人捧场,实在感谢!”“君渝姑娘不忙谢,君渝姑娘的终身大事才是我们这些人关心的,姑娘在外面两年不知有没有带回来好人?有也叫咱们瞧瞧,是什么样的人能得君渝姑娘的青睐。”喊话的人同君渝年纪相当。底下是一片附和:“是啊,咱们的君渝姑娘和越门的金花琼花玉花铁花并在一块也不逊色!昔日论起才情和玉花相当伯仲,我们都知道玉花和洛旁这样优秀的人心相意通,却不知君渝姑娘究竟会看上哪样男儿?”一个年纪再长出几岁的人附和道。
君渝一惯和这些人这般说话,也不见怪。君渝道:“塞上的人有什么?比不上临都城才子俊雅,我君渝也不知天命在哪儿,今日也想知道知道,我出去两年,得了个对子,若是今日这里有人对了出来,便就是我的天命了。”还是第一个说话的人道:“对个对子会不会太草率了,咱们这里都会对对子,看到小舅爷?九岁便凭着能对对子在睦和里横行,虽然不知道睦和怎么摆平的,还收了他,可是君渝姑娘你俩年纪可差了整九岁。”君渝笑道:“我这个对子正是别人为难我的,谁今天对出来就是给我解了难,替我解难的人我以身相许也不草率,只是有句话在前头,君渝出身不在名门,也不做人家小的,所以有家室的统统不算。”客道:“既然姑娘不觉得草率,便说出那个对子,让大伙都试试。”君渝道:“好!听好: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堂客果然都读了读,君渝还道:“古有七步成诗,今日君渝便七海成好。诸位,在我饮尽这七大海酒之前,若有人对出对子,便是君渝的天意之人。”说话,已有三个丫头端了七大海酒出来,众人一见,都大是惊叹!君渝拿起一海:“诸位,请了!”众客闻言,开始冥思苦想,君渝举海大饮。
这真是胆色惊人!越九英那里,米多为催促:“你想到没有?”越九英道:“给点时间。”米多为才等一下,马上又道:“快啊!快想啊!”米多为一反往常,越九英一下奇了:“你紧张什么?”米多为说不出,支支吾吾:“我,我,”礼衍看着。同时,那个最早来坐李予明上面喝小酒的人也想了两下,忽不经意抬了眼,瞧到了李予明这边。
几乎在君渝话音刚落,李予明便拿水酒在桌上写划。到此时,“南楼孤雁,月中带影一双飞。”李阳读了出来,才后惊觉自己犯了大错,越九英看过来,桌上酒字尽已挥发去。
君渝闻声,酒已喝到最后一海。那附和第一人再读了读:“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南楼孤雁,月中带影一双飞。哎呀,好对啊好对!君渝姑娘要恭喜了。”君渝暗里很是吃惊,脸上不动声色。附和第一人跑到李阳身边,一把抓了李阳站起来问:“是个俊美的小少郎!你成家了吗?”“没有。”李阳道:“可是对子是……”“对子是从你口里说出来的,咱们大伙听到的。”一堂的人同意,不由分说便将李阳往舞台上送去,直推到君渝跟前,两人凑面脸上不由一红,李阳去望李予明,李予明什么意思?只是举杯饮起酒来?米多为的心跳的很快,这时,一个婆子后面出来:“客爷,不劳客爷操心,这事得交给我老婆子来,姑娘是我家姑娘,男未婚,女未嫁,中间没有长辈怎么行。”一边说,一边随手拉了君渝往自己身后藏。李予明站起来:“婆婆说的极是,我家公子有一支玉笛放在我这儿,姑娘招亲,公子三生有幸,玉笛成信物交予姑娘,当是今日定下了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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