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寓养伤这一个月,浅野纯也算这栋公寓人去楼空的见证者。
闹鬼,闹的人心惶惶。
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眼里只有汗水和胜利的职业运动员而言,呵,鬼是什么东西,即便它们真的存在,浅野纯觉得自己也没有惧怕它们的理由。
当然了,实际情况是浅野纯不想搬走。
为什么?
公寓闹鬼算是大丑闻,于是租金一降再降,到现在几乎只需要承担水电费相当于白住,浅野纯更不可能搬走了。
谁都知道棒球才是霓虹第一运动,球员收入最高。
而足球呢,J1甲级联赛还好,可浅野纯在丙级联赛,还是个预备队员,连替补都没打上,更糟糕的是前段时间训练肌肉拉伤后他就在家休息了,于是他的薪水连普通打工族都不如。
跟平时一样,早起洗漱,平底锅架在了炉灶上,浅野纯洒几滴油,准备煎几个鸡蛋。
“嗞嗞嗞……”
鸡蛋弥漫着浓香。
这时,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掉了下来,好巧不巧的,落在浅野纯刘海上。
抓在手上。
竟是冰冻的血碴子。
内部血迹很新鲜,不是氧化的暗沉颜色,鲜艳得刺眼!
霎时间,浅野纯全身死僵,一种危险直觉告诉他,有什么阴森森的东西,正在自己头上。
死死瞪大的眼睛稍微向天上投去一角余光,隐隐约约,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依附在那。
脸庞瞬间没了血色。
害怕,恐惧,蔓延上这张年轻的脸。
女人冰冷的眼神像是一把剑刺进灵魂深处,她那张僵硬毫无生气的脸,突然的动了动。
她天花板降落。
这一刻,浅野纯疯了一样猛地扑向厨房门,轰隆,一头撞上住宅大门,他赶紧又爬起拔开锁头,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公寓无人楼梯响起这个职业运动员凄厉的叫喊,带着绝望的哭泣声音。
一直冲出公寓大门,跑出很远很远,身上冷汗蒸发带来凉飕飕的感觉,才让浅野纯脑中有那么一丝清醒。
可越是清醒,就越害怕。
妈妈!
我想回家!
我再也不贪图鬼屋的廉价租金了!
浑身力气被抽干,浅野纯膝盖一软,扑通瘫坐在大马路上,而这时候,一只狸猫微微眯着眼向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爪子拍了拍浅野纯的大腿,狸猫低低叫了声,浅野纯眼睛一阵迷茫。
接着狸猫也没再管他,自顾自在前头领路,浅野纯走路姿势僵硬,表情也呆板,眼神空洞,显然他受到了某种迷之力量的操纵。
直到耳朵收听到“叮铃铃”的清脆铃声。
诶?!
浅野纯发现自己站在一家餐厅的门口处,旁边有个柜子,脱鞋整齐摆在格子上,当然,餐厅没有严格要求客人必须换脱鞋,因为没有告示牌,也没有服务员。
整个餐厅空荡荡的,没客人。
不过,吧台位置有活动声音传来。
一个看面貌比他还年轻一截的主厨,在吧台里抬起了头,微笑地道:“欢迎光临——”
惊魂一刻后,还没填满早餐的肚子,饥肠辘辘。
何况职业运动员,食量本就恐怖。
浅野纯迟疑了一下就到吧台位置坐下,瞟一眼菜单板,看见一片2000日元的价单,却是很佛系的没去纠结了。
随便点了两个菜,浅野纯看年轻主厨忙碌着,过一会突然问:“你觉得这世界上有鬼吗?”
年轻主厨意外的沉稳,对客人这个无厘头的提问,微微一笑。
“您可能是遇到了……某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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