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来赴约的,沈流萤便设了个鸿门宴,想在她这儿占便宜是不能的。
镇南王被人带进燕王府,他的一众轻骑侍卫被拦在了花厅外。
沈流萤设了桌宴席,一见镇南王就笑着请他快快入座。
镇南王也不推辞,坐下后,沈流萤便亲自给他斟了杯酒,笑道:“镇南王大驾光临,燕王府招待不周,见谅。”
“客气。”镇南王皮笑肉不笑,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实际上他也在留心四周,不仅仅是屋子里的动静,还有屋外的,是否有人埋伏,他一听动静就知道。
从踏进这凉州城那一刻起,镇南王就一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要判断出沈流萤会在何处设伏。
路上没有,王府也没有,难道她真这么自信?
镇南王仰头喝下那杯酒,直接开口道:“小儿叨扰多日,本王来接他回去。”
沈流萤推辞道:“已让人去请去了,镇南王稍等。”
镇南王冷哼一声,直言道:“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不若直接说说你要如何?若是等我失去了耐性,管他什么人,我只当为国尽忠了。”
沈流萤脸上表情半分未变,她心里明白镇南王要是真舍得这个儿子,此番就不会来了。
说什么为国尽忠的话,不过是想让她赶紧放人罢了。
她道:“镇南王莫急,我当初在京城时曾与郡主世子打了场马球,也算是半个故人,这才留他小叙一番,瞧,这不是来了?”
门外,沐西洲被人引着走了进来,镇南王见他脚步有力,倒还真不像是被人软禁的人。
“父亲。”沐西洲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行动失利,却要连累父亲来救他。
镇南王摆摆手,这些事情都回去再说,他见到沐西洲无恙,立马就对沈流萤道:“既如此,我们就回去了。”
沈流萤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这菜还未动呢,不如坐下来吃两口再走?”
镇南王拿起酒杯,道:“军中还有要事,就不耽搁了,这杯酒,我敬王妃。”
说罢,一个仰头,杯中酒尽,只是在放杯子时,镇南王手一松,杯子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瞬间碎裂成几块。
沈流萤“呀”的一声,嗔怪道:“我请你吃酒,镇南王怎么还摔了我的东西?”
但镇南王此刻身形晃动,一手用力的撑在桌面上,震得那些碗筷都哐啷一响。
沐西洲连忙上去扶稳他父亲,转头怒视沈流萤,“你又下药!”
沈流萤站起身来,惊讶道:“可不要乱说,许是我这酒太烈了,镇南王不胜酒力,扶下去歇歇吧。”
别人不知道,沐西洲对他父亲的酒量可是十分清楚,若不是那酒里有问题,就是再喝上十坛子他父亲也不会摇晃一下!
“你真卑鄙,有本事堂堂正正的赢,每次都耍这种阴险手段!”
每次?沈流萤眼珠子转了转,想想自己还有哪次使了手段被这位记上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马球场那一次了。
不就让他输了那一回吗?这么记仇?况且什么叫堂堂正正?他们趁着凉州城危难之际,率了十万大军来,不也是来趁火打劫的吗?和她装什么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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