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净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满身泥土,冲到顾渊身边,替她挡下漫天致命寒冰。
她将顾渊从战场中央抱起,逃到山下,为她疗伤,可无济于事。
“替我救主上……”
说完这一句,顾渊双眼紧闭,气息全无。
池鱼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旁边,身形一顿,跪了下来。
“死了……”
杨净一直都知道,池鱼与顾渊之间有着某种羁绊。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可每当她看到池鱼看向顾渊的眼神时,总觉得池鱼在看一个认识很久且无比牵挂的人。
“没死,我替她疗伤。”
池鱼一张脸毫无血色,嘴唇紧闭成一条线,心如刀绞。
“你在这守着她,她临终前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去救她主上。”
还在担心山上的状况,杨净不在犹豫飞上山。
乌众受到阿佑攻击,背后遭到凤凰泉大长老的暗算,一边翅膀算是折了。
现在场面一片混乱,分不清敌友,真正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在陈月的带领下,临仙与花间派联手共退敌人,状况比那些没有组织的神魔好一些,但也遍体鳞伤。
魔界的几位得力部下知乌众身上有玉团团与阿伽夜之血,趁他不备,想一杀了之。
杨净与从旁边扔出一团火,落在想杀乌众的魔将手上,烫得其上下甩手,无论如何也熄灭不了。
“把东西扔出去吧,要不然他们会追着你不放。”
“不。”
乌众看着杨净,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别笑了,小心没命笑。”
争夺持续三天三夜,原本山清水秀的临仙成为一片废墟。
磐石靠在石头上,身上满是血迹。他环顾周围的尸体,想起五百多年前的场景,痛彻心扉。
烟雾中,一抹橙色的身影入了他的眼。
都是这魔女惹的!若不是她将纯魂带到临仙,这里不会满目疮痍!
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几千生灵,魂消魄散,只剩下一百多人还在死撑。
周围的一切,如同地狱。此刻,杨净的心像是沉没在水里的船,满载悲伤。
曾经,她是多么想逃离原来的世界。可如今呢,在这个世界,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突然间生出一丝原本世界的美好来。
有了魔法,是随心所欲了,可是束缚和精神压力提高了一个境界。
这是那个世界的她可能一生也体会不到的。就像只被扇过耳光的人,虽然一直沉浸在委屈之中,却体会不到被斩断手脚的痛。
有人在,就有灾祸和死亡。
木郎死了,霞娘死了,顾渊死了。
这个世界仿佛在提醒她,得到越高级,失去的就越沉重。
是的,那个世界她在为温饱忙碌奔波,为不公沉沦堕落,为未来忧心忡忡。在这个世界,她得到了无上的自由,爱与被爱同时存在。依然,当她融入这个世界后,依然有着担忧和不满。
人,是一切关系的总和。社会,是人的社会。
不满这个世界,是对社会的不满,最后是对人的不满。
人人都对这个世界不满,可却少有人为之做出努力,只是无端向往另一个世界。
没有完美的世界,因为没有完美的人。
若都是完美的人,却又逃不脱物极必反的自然规律。
所以呢,纵身投入其中吧。水往东流,我逆流而上也好,顺流而下也好,总之我是水,水也是我。
现在的杨净,立于战场之上,心中愈是悲伤,愈是平静。
她对乌众说:“是你将阿伽夜全部灭了吧。”
“你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那时你还未得到法宝之书,为何知道阿伽夜就是法宝?”
“在我们乌鸦族,曾经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活了一万多岁,他经常给我们讲久远的故事。后来,他死了,托梦告诉我的。”
“托梦?”
“别不信。他说,自我们乌鸦族被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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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刻,这世间就该重整了。法宝从那开始,就会出现。”
“那怎么确定是阿伽夜?”
“不确定,怀疑,我将每个怀疑的对象全部杀了,留下一个收集起来。”
“惨无人道。”
“哈哈。”
乌众没有反驳,讪笑两声。
杨净对着战斗几百回合的三位神道:
“你们在这无脑争斗,不弄清楚法宝在哪?是想着把人全部干掉,然后一个一个身上翻?这样未免有些狼狈吧。”
初阳:“你是谁?”
“何必问名字,我就在你面前。”
“看样子,你有想法?”
这时,陈月撑着变出来的棍子,一瘸一拐走到她旁边。
看到他受伤的样子,杨净心疼得红了眼眶。
“过来干嘛?在那站着。”
“我想和你一起。”
杨净继续道:“这样吧,先弄清法宝在谁身上,问他给不给,不给再一决高下如何?”
初阳心道:这时候都身受重伤,此法能避免交战。
“好。那你要问问那两位是否同意?”
白沙没有就此回答,而是道:“据我所知,有两件法宝在乌众身上吧。你问他,可愿意交予?”
乌众呵斥道:“休想!”
“你看你看,总是有人不遵守游戏规则。”
“现在由不得他,现已知道两位法宝,无相在我这,纯魂在你们三位手里。”
初阳道:“可不在我这,被那一对伉俪夺走了。”
“还有一个呢?”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杨净笑道:“连法宝齐不齐都不知道,你们争夺个什么劲。最起码要等全部出来在争抢吧。”
战场上有两位知道帝王心所在,一位是陈月,一位是柳色新,后者晕倒在地。
乌众阴森一笑,道:“帝王心不是在你身上吗?”
“嗯?”杨净一头雾水。
“好啊,竟然敢诈我们!”初阳愤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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