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吹哨一惊,有点不相信地问了一声:“王经理要组织大家看戏?”
“是啊!”眼镜王经理郑重其事地说着,扬扬手臂道:“眉邬车站的文化生活太单调,秦骆寨距离我们十几里地汽车一眨眼就到;我们看趟戏就像走回亲戚一样轻松,郑班长你说行不行?”
“我举八只手赞同!”郑吹哨义无反顾地说着,把脑袋在脖朗阁转了一个大圈嬉皮笑脸道:“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百货大楼多亏有王经理这样的明智领导,底下的职工才能跟着沾光;包括我老婆!”郑吹哨把手指向柜台里面的叶迎春。
王经理掀掀眼眶上的金丝腿儿眼镜笑了一声道:“郑班长不要油嘴滑舌好不好!我问你借车行不行,你却满嘴跑火车东一榔头西一棒!”
叶迎春笑了一声道:“王领导说得对,我家这狼吃的就这德行;喂!郑子明,人家王经理问你借车;你说行还是不行给个话呀!”
“行行行!一万个行!”郑吹哨洋洋洒洒说着,挥挥手臂道:“梁段长和我是同学,只要我张口他一定会答应!”
郑吹哨这么说完不禁一怔,道:“我想起来了,梁段长是三原人;三原是戏窝窝,今晚上他一定会去看戏;王经理借车的是已经有八成胜算!”
郑吹哨口无遮拦地说着,嘻嘻哈哈道:“郑某答应给王经理借车,王经理也得答应郑某一件事啊!”
“只要我能办到的事,一定答应给郑班长办;你说什么事!”眼镜王经理不加掩饰地说。
“工务段还有几十个小伙子没有对象!”郑吹哨没大没小地说:“你这里不是还有几个姑娘没有对象吗?王经理给牵牵线让她们嫁给我们那些小伙子!”
郑吹哨的话引起大楼内十几个营业员的哄堂大笑,几个没有找下对象的姑娘便把脸红到脖子上。
叶迎春见自己家里人溜起尴来土都扬不进去,便从柜台上跳出来走到跟前;伸手拧住郑吹哨的嘴嗔怒道:“你这死祈话咋就这么多?秦源小弟要给她姐买衣服,你尽说些不沾牙叉骨的狗屁话!”
郑吹哨弯腰弓背向后倒退着嬉笑求饶:“老婆大人手下留情,你家掌柜不敢再多言咧!”
谁是掌柜的一目了然,足见郑吹哨是个只跪搓衣板的硬嘴包子。
叶迎春见郑吹哨折服,扬扬手臂道:“我们不能再跑题,给秦源小弟他姐选择服装吧!”
王经理问明情况,看向秦源道:“小弟弟给你姐买衣服?”
叶迎春接上话茬道:“秦源小弟的姐姐是唱戏的,今晚上演《三世仇》戏里的小兰;他才过来买衣服!”
“那得买质量好点的!”王经理款款说着,蹙蹙眉头道:“库房刚订购了一批新面料,夏装最好的是的确良;冬装是格子呢;只不过价钱有点贵!”
“价钱贵不要紧!”秦源像大腕一样说了一声觉得不妥,低了低头看向王经理道:“经理姐姐,不知夏装、冬装要多少钱?”
“夏装好像是50元!”王经理不加掩饰地说:“冬装得100块!”
“我的乖乖!”秦源在心中叽咕起来,他是经过改革开放重新回到1960年代的人;知道一百块钱在1960年代可以看1000场电影(一场电影一毛钱)。
一百块钱在1960年能维持四个人的家庭3——4个月的生活支出。
如果1960年代和二十一世纪前二十年的物价对比,100最少可以兑现9千甚至1万元。
一万块钱在二十一世纪前二十年买件衣服也算高档次,那么150元给英莲姐买衣服不是上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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