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泠天脸色稍微舒展,走了两步却停下了步子来。“那享月那处呢?”
.......
正午时分,独孤心月眼覆白纱,和时高一起走到了宝洞门外。眼瞧着云享月一脸愁云的出了宝洞,时高蹲下身子,捡起地上一支暗绿发簪。
“城主,找到了夫人的一支发簪。”
那么大两个人站在宝洞附近云享月出了宝洞便一眼就能看见,他本心想着此刻不能将实情相告。毕竟,大哥已向城主说了没见过天上城的城主夫人。若是自己主动相告不就直接打了大哥的脸?这种蠢事云享月不会做,他只想着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找到城主夫人,算是给天上城城主一个补偿。
可现在他一听时高的话,顿时便多了心,步子也变慢了下来。
眼下人家在宝洞外找到了城主夫人的发簪,这还能说明什么?
独孤心月一张清风霁月的脸上现出几许忧色。“如此看来,珠儿确实来过此处。”他皱了皱眉。“时高,此处究竟是何地?”
问题来了。
云享月眉头一挑,偷偷望向了时高。
时高脸色也有几分难看,犹豫道:“是,山庄后山,宝洞门口.......”
独孤心月眉头皱的更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时高听不到他的回答,接着道:“还请城主恕罪,属下找遍了名剑山庄没有找到夫人。眼见着城主寻不到夫人,心中无比忧心,这才斗胆带着城主来了后山查探,没想到.......”
时高欲言又止,干脆利落的跪在了地下。“是属下不知轻重!明知昨夜山庄内出了大事,却怀疑.......城主,您罚属下吧!”
怀疑啥?怀疑名剑山庄扣了城主夫人?还是害怕自己夫人与那些狼子野心之人一般趁乱作恶,为了维护天上城和名剑山庄的友谊,宁愿当做不知道自己夫人到过此地?
独孤心月心中的想法云享月不得而知,但是他是很清楚马如珠为了护住宝洞和黑衣人搏杀的。
云享月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他走上前,拱手礼道。
“独孤城主,还请借一步说话。”
原先在天上城,确实是闹得不愉快,甚至让他怀恨在心。但是此时,云享月却看到了独孤心月作为一城之主的隐忍和担当,心中早已没了往日的鄙夷仇恨,添了几分愧疚和敬佩。
独孤心月似没料到身边有人,听闻此言只迟疑道:“云小公子?”
云享月点点头,让出路来。“还请借一步说话。”
时高收了发簪,扶着独孤心月走向一边,低声道:“城主,上钩了。”
独孤心月唇角浮出浅浅笑意,一步踏入竹亭中。
宝洞附近种着大片竹林,有一个竹亭,山风一起,竹叶沙沙作响,连送来的风里都是竹叶的清香。
云享月面有愧色,直言道:“不瞒城主,尊夫人是个光明磊落豪气干云的女子。当晚,在下在宝洞中曾见到过尊夫人。”
独孤心月面色一滞,语气急切追问道。“你曾见过珠儿?”
见他如此,云享月却不禁想到马如珠拖着受伤之躯引走黑衣人,让自己和青玄相助大哥的样子。
这种女中豪杰,怪不得会受到城主青眼,娶为正妻。别人只道那女子体胖如猪,却不知这女子性子如何,任意那般污蔑于她。
虽然在马如珠心中,事实并非如此。但是这个误会挺美,不多解释。
云享月心中一丝不平,直将心中所藏和盘托出。“当晚,兄长被黑衣人所困,是尊夫人相助。尊夫人杀了一名黑衣人,伤了一名黑衣人,后来身受重伤被一个黑衣人逼入死路。也就是宝洞尽头的藏宝处,却.......不知所踪........”
独孤心月心中微跳,顿时明白了过来。
云享月吐出此事,心中轻松了不少,脸上尴尬的笑着,还是不忘给兄长开脱。“城主还请勿怪,兄长担着名剑山庄护卫之责。黑衣人被抓住处死,可是尊夫人下落不明,为了不让城主忧心,这才谎说从未见过夫人.......城主放心,我已经开始找寻尊夫人踪迹,还请城主敬候佳音。”
敬候就会有佳音么?连云享月自己都没那个自信。佳音二字太过顺口,说出来就后悔的云享月差点想咬掉自己舌头。
趁热打铁,可不就是说的现在。
独孤心月面露焦躁之色,匆忙站起了身。“如此,在下现在就去和云大公子问个清楚明白!”
云享月哪里会让独孤心月和自己大哥对质?那不是明摆着说明自己是告密吗?云享月慌忙上前拦住了独孤心月的路。
“独孤城主独孤城主,您等一等。是这样的,我想,宝洞内宝藏颇多,若是.......”
“小公子的意思,是担心我独孤心月会偷拿宝洞里面的东西?”语气中带了丝丝愠怒。
他天上城,值多少个名剑山庄了,岂会贪图名剑山庄宝洞里的宝器?这话说的讽刺,云享月也紧张的直摇头。“自然不是的,只是那......”
“既然不是,小公子明知道珠儿在宝洞中无故消失,为何这般推三阻四?不让在下找寻?”
这帽子扣的突然,云享月完全没了招架之力。“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等我找到了再去通知城主。”
独孤心月冷冷一笑:“大公子都能在珠儿相助的情况下,看她消失瞒而不报。我又如何能信小公子说的话?”
一句话,将两位公子的人性都质疑了一遍。
云享月此时开始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就不该告诉独孤心月的。现在告诉了独孤心月,名剑山庄两位公子一个恩将仇报,一个言而无信。隐隐有着名誉败坏的忧虑。
现在杀人灭口还来得及吗?
云享月知道已是骑虎难下,只得无力的反驳道。“城主莫急,在下——”
“是现在就去找寻?还是小公子定个时间?在下奉陪。”盖棺定论,独孤心月已不想再和云享月兜圈子。
皮球滚到了云享月脚下,他怎么踢,孤独心月都做好了准备去接。
云享月叹了口气。“今夜子时,我支开守卫。城主和我进入宝洞查看。”
方才云享月将宝洞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什么机关,反正他独孤心月是个瞎子,夜晚黑灯瞎火亮了灯对他来说也是没用,更何况找人......
“子时见。”事已办成,独孤心月转过身,大步离去。
这样的话就算找不到城主夫人,对于独孤心月来说,也算是个交代吧。
云享月心下稍安,点了点头。
........
夜色深沉,森林中奔走着一抹黑影,跑起来丁玲作响,看起来几分笨重,身手却是矫健。远远望着,还像长了一条上下翻飞的长尾巴。眼瞧着那黑影蹿上蹿下,好似放飞了山林的猴子。从他的身后,终是伸出来一支肥胖的手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头顶上。
“麻的,再跳吐你头上!我踏马内伤都要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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