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做我的狗
黑衣人被展架所砸,大怒吼叫着直往马如珠身边扑。马如珠拿着刀退到墙角,咳出几口鲜血,双手颤抖不止。
她已难自持,几度要晕过去,均被她拧着大腿肉强撑下来。
马如珠发丝散乱,整张脸上汗津津的,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累的,口中落下的鲜血几乎结成了线,她抓着手中从展架上摸到的一支小巧弓弩,颤巍巍地射向那扑过来的黑衣人。
可惜,她全身失力,这会儿双手打颤失了方向。眼睁睁看着那黑衣人来到自己的面前,伸出鹰爪般的铁掌,伸向马如珠的肩膀处,狠狠一拧。
马如珠双目圆瞪,清晰可闻自己肩骨折断之声。“啊——”她嘶吼出声,手中的弓弩抵上了拿黑衣人的腹部。“去死!——”
弩箭射出,直入黑衣人腹部。黑衣人发狠,左手手指再次化作鹰爪,掐上了马如珠的脖子。“贱人!”
已是不死不休,谁也别想从对方手上讨着好。
马如珠右肩骨断,虽以左手相抗,却只能减缓黑衣人之力不能完全化解。她两眼翻白,眼睛没个方向胡乱瞟,感觉已见到漫天红色,死之国度。可一眼瞟见黑衣人右肩,心中到底是不屈服的,伸手就去扣那黑衣人的伤口。黑衣人没料到她将死之相还能反扑,被抓中了伤口顿时又是鲜血喷涌痛得仰天长啸。马如珠见黑衣人松手,摸索着墙壁想要站起,手指摸到墙上一个凸起,借力抓着站起身,好不容易站起身子,却感觉脚下一空,身子直往下落。
平坦的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一个只容两人身量大小的黑洞。随着马如珠跌落那黑洞之中,却又悠然合上了。
不过瞬间之间,恍惚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除了一地狼藉,以及那鲜血流尽,腹中弩箭的黑衣人尸体,证明了刚刚的一切非梦。
半晌之后,当云锡明三人击杀了黑衣女剑客,逼退了与云锡明对剑的黑衣人抵达山洞末端的时候。看到的只有腹中中了一支弩箭,口吐鲜血死不瞑目的黑衣人。
青玄上前扯掉那人的面巾,向云锡明道:“大公子,是铁佛派的钟汉生。”
“刚刚死的那个女的,是华山派翠秀。”云享月也难得正经了脸色,今晚的热闹,他似乎揭开了什么不该看到的面纱。
“还有杜门李长安。”云锡明皱了皱眉,那胖女人和那壮汉交手之时被那壮汉以及大力金刚掌所伤。“那胖女子,不见了。”
他望了眼墙壁上不细看不易察觉的一处凸起,又望了眼平坦的地面,眸色暗了暗。“她是谁?”
“天上城城主夫人。”云享月嘲讽的一笑。“人间月果真是瞎,娶了那么个庞然大物。不过,刚刚眼看着她是被钟汉生追赶来此,还受了重伤,此刻只见钟汉生的尸体而不见她人,实在奇怪。”
天上城城主夫人?独孤心月前些日子新娶的那位?
云锡明皱了皱眉头。“是位能人。”
能牵制住三派长老级别的人物,且能杀得其中二人。不过,既然她已入了那处,便不会有活路,是她运气不好,怪不得他人。
云锡明收了剑。“享月,你且差人过来收拾。为兄要去一趟父亲那里。”
“好。”云享月乖乖颔首应下。
云锡明转向青玄。“守住山洞,若少一样东西,唯你是处。无论是尸体还是别的。”
青玄点头应下,回头扫了一眼墙壁上那处凸起,垂下头跟着两位主子缓缓而出。
.......
摆在面前的是一具具穿着黑衣的尸体,云泠天神色冷冷的扫过那一张张脸。“这些人已是不要脸了,便索性割了他们的脸皮。明日招来各派主事的,让他们自己认领,门派自行处理。若是无人认领,鞭尸悬于林中,以儆效尤罢。”
云锡明静静应了,轻声在云泠天耳边道:“父亲,适才洞中遭遇刺客,有一人,却是消失了。”
那洞中能让人消失的地方只有一处,云锡明此话一出,云泠天立刻挑起了眉头。
云锡明神色沉沉,微微点了点头,神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云泠天深吸一口气,皱了皱眉头。“消失了就消失了,总之也活不下来。”
云锡明低声道:“可那人,是天上城城主的夫人。”
云泠天眉头拧起。“你说什么?”
“可要去派人........”
“不可。”云泠天大手一挥,“自是命,怨不得谁。”
“是,父亲。”
.......
“没找到?”独孤心月心中一直不安,此刻,终是皱了眉头。“那,尸体里面找过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不信马如珠会死在名剑山庄之乱中。
“没有。”时高摇了摇头。“整个山庄里都没有发现马如珠。”
“继续去找,找找看名剑山庄的密室。”她没理由躲起来不让人找到,唯一能想要的可能只有她被抓了,或者被藏起来了。
名剑山庄中,不正有想她死的人存在吗?比如说,公坚湖笑。
独孤心月面露思索之色。“走,去见见守住山庄守卫有功的云大公子。”
……
黑暗之中,蜷缩着的手指动了动。随即,僵硬的身子抖动了一下,一道沙哑的声音骂道:“麻的——我这是死没死?.......”
四下漆黑,哪怕她学过夜间辩物,那也是需要借着点光亮才行。如今这地方一丝光亮都无,若不是肩上剧痛传来,她险些都要怀疑自己是下了地狱。
是啊,手上沾的血多了,马如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还能上天堂。这地狱,大概是下定了。
可惜啊,还活着。此刻腹中空空,身上每一处都疼,甚至不知自己落于何地。马如珠皱了皱眉,从哪儿落下来的,她倒是还记得很清楚。
传说中藏着青阳剑的名剑山庄,且藏了那么多年,近期召开大会才传出各种虚虚实实的消息,想来定是不简单的。
马如珠不知道此刻时间过了多久,她摸了摸脖子上和肩膀上已干枯的血迹,皱了皱眉头。肩膀伤口已然停止流血,甚至血迹干枯。她猜想,现在外面怎么也到了第二日时光,也不知独孤心月有没有派人找寻自己。
而那见过自己的名剑山庄大公子和小公子,又会不会将自己的去向告知独孤心月呢?
这处隐秘的地洞,自然是名剑山庄所制,是否能被人知道?如果不能,自己将无法出去,岂不是被动的被杀人灭口。
这黑乎乎的地洞中,莫不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马如珠摸了摸干燥的地面,手指碰到一截枯枝。她摸索着,指尖探到地板上满满的枯枝。她心间微动,抓起一截一头尖锐的枯枝,捏在手上。这地方太陌生,她不敢轻举妄动,唯有瞪圆了眼睛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她想喊一声,听回声看看此处究竟多大。可是,她不能,因为这黑暗中是否蛰伏着的什么东西,她一无所知。
她并不信名剑山庄挖出这个地洞是用来当摆设的。
她撕了裙摆,包紧了右肩伤口,试探着往前探去。
一脚深,似踩进了淤泥里,且还有许多横生的树枝拌住了腿。一脚浅,仿佛踩在了层层叠叠干枯的树枝上,踩下去,尽是枯枝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
嘎吱嘎吱,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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