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是会来,不过早迟罢了。”独孤心月按照自己脑中排列的棋子,一一收拾进棋盒之中。
这话其实没什么好继续说下去的。
云泠天无奈,听着外面喊打喊杀的声音,又皱了皱眉头。“热热闹闹进我名剑山庄,却让我名剑山庄替他们干那收尸的差事。”
这才刚进名剑山庄,就耐不住,今晚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独孤心月听他语气无奈,却展了笑脸。“所以,庄主哄着大家前来,要是拿不出大家想要的东西来,岂不犯了众怒?”
云泠天听闻独孤心月此语不禁苦笑。“如此,大概连独孤城主都认为青阳剑在我手上了吧?”
独孤心月面色不改,饮尽杯中茶。“青阳剑若在庄主手上,定是众矢之的。以我对庄主的了解,青阳剑定是不在庄主手上的。”
云泠天眉梢一挑,来了兴致。“哦?”
“庄主手上,应该是有和青阳剑有关的烫手山芋,急着出手。江湖上人人想得青阳剑,若想得,你便将那烫手山芋丢给谁。那人拿了那山芋,依旧是江湖上人人觊觎的一个。庄主不敢留的那烫手山芋,还需要在下言明吗?”
独孤心月一番话,将云泠天惊得杯子搁在唇边,久久都放不下来。
一针见血。
云泠天缓了缓呼吸,叹了口气。“我确实不敢留,是因为,天家早已盯上江湖上的这个传说。而委派来的官家,正在路上,不日便会到达。为了我名剑山庄上下几百口人,这东西,我留不得。”
独孤心月冷笑一声。
“如你所说,那东西,谁敢要谁就拿去。”云泠天也笑了。
这江湖上的人,极少有一个心思透亮的。但是,却远不如朝廷上的瞬息万变,阴暗诡谲。
那个答案,不知和自己所了解的是不是一样。
“那东西,是什么?”
云泠天抬眸将独孤心月细细望了一眼,低低笑出声来。“城主着什么急,两日后大会召开,定叫城主知道那东西为何。”
此话,就是不打算说了。
独孤心月点点头,盖上了棋盒的盖子。
“城主新婚,在下还没亲自道一声喜,城主朗月之姿,夫人定是个有福之人。”云泠天早便听参加过婚宴的小儿子云享月说过那夫人膘肥体壮是个十足的胖子,今日虽还未见其人,却不防他先八卦一番。
独孤心月并不乐意别人提起马如珠,礼貌的笑了笑,道:“是在下有福,得她愿嫁。”
云泠天还欲多问一些,却听门外有道声音响起。“城主,属下有事禀告。”
是时高在外。
独孤心月心下一紧,迅速站起,敛紝一礼告了辞。
他大概猜得出,是如何了。外面这热闹,马如珠若是没有掺和,他绝对不信。
“可是马如珠不见了?”
时高点点头,神色几分晦暗。“云仙也不见了。”
未必她俩一起?
独孤心月敛了敛眉,听着屋顶上踩着瓦片发出嘈杂之声,完全没点高手风范的三两脚步声。道:“走,先回住处。”
马如珠是跑了,但是没在屋顶上,而是躲在树上。
幸而是棵枝繁叶茂的巨树,不然的话,不仅要被她踩断了去,还没法遮住她壮硕的身形容易暴露。
她躲在树上,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潜伏技术不好的黑衣人被名剑山庄护卫所擒,有的功夫不济直接被当场打杀了,有的受了伤则是被捆绑着擒了。
既是黑衣蒙面了,若是打杀了,也没什么不可以。所以,马如珠穿着常服,没穿上夜行衣。
她本没打算跟着闹腾,不过出恭回来的路上看见翻上翻下的黑衣人,这才来了兴趣,想要趁火打劫一番。她惦记名剑山庄的好东西,总想着要为自己挑选一把趁手的武器。她更想要,时高曾说的那块乌钢!
她知道自己距离高手高手高高手的顶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烟雨楼的黑袍人一个她就无法招架,更何况是十个。
时高曾为马如珠讲解这江湖大派,说到这名剑山庄,自然介绍了几样宝贝,其中一块乌钢,据说是从波斯传来,很是坚硬,尚未锻造成器。马如珠当时就上了心,她缺一把可心的武器,要是得了这乌钢,不是正好?
听风声,今夜会是个好天气。她能不能找到那块铁,不辜负自己让时高透露给她的信息,自己也很期待啊......
虽然距离与公坚湖笑一战重伤不过三日功夫,但是马如珠觉得,只要不疼了就是痊愈了。她将双掌摩擦,瞬间便至高处,居高临下用了老方法。
她要看看,哪里守卫最为森严。
这么打眼一望,确实被她看到了守卫最为森严的一处。
马如珠将脚下动静减小到最小,踩着名剑山庄最高处放眼望去,有守在小房子旁的,有守着院里各处的,却很显然,这些都不是自己要找的。
名剑山庄靠山而建,地大树多,风景特好。那房屋挨着的山体,竟也被打出了一个个山洞。可独独一个山洞前,亮着火把,守着一整排的护卫。
这山洞没问题的话,马如珠觉得自己可以把头拧下来。
马如珠脚下生风,几个纵越之间到达那山洞附近,趴在屋顶上一双眼睛注视着动静。她等待着,有那聪明点的寻宝者发现这处好地方,她则好趁机来个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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