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逗一行人,被老神仙袁天罡,连夜知会驿站官员,带进了皇宫的事,闹得动静还不小,驿站驿丞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把窦逗他们的名字高声念了几遍,这在驿站里可就泛起了轩然大波。
本来嘛,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都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万一能荣幸的帮一国君王解决掉麻烦,那就是立地高升。说好听点,那就是功高莫过于救主!
能来揭皇榜的不就图个荣华富贵吗?就算没本事解决掉老龙王的怨魂,万一自己的本事被圣上看中呢?那不也是一片坦途?不比在乡野泥地里讨生活强?
可是现在,突然就有人一步登天了,攀附上这个行当的大牛,省略了他们要经过的步骤,直接跑到终点去了,有些人就酸了起来。
甚至咒骂朝廷不公的也不再少数,可是他们哪知道,都是相关官员说得好听,说他们是真正有本事的那波云云,所以才安排在朝廷的驿站了,这是官员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如此如何如何。
其实那都是在忽悠,官字两张口,上下都靠个说字。
真实情况是,就算被袁天罡破例亲自带进皇宫的窦逗三人一猴,特权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皇宫里,还有五个据说和袁天罡不相上下的修真人士,已经集体给李世民作法去除龙王怨灵五天了!
窦逗站在李世民寝宫的门外,和大门边的小太监套着近乎。
窦逗:“这位小公公,怎么称呼?你这儿不会不让说话吧?”
小公公:“这位大人,小人的名字不足挂齿,大人有话就问便好,老祖宗早就交代下来,事关陛下御体,便是事关天下安危,只要能为陛下安眠有所帮助,小人知无不言。”
窦逗直接卡了个壳,本来还以为皇宫这种高大上地地方,就算是个小太监也应该很难说话才对,不是说宰相门前九品官吗?都准备好被拒绝之后的说辞了,这突然这么好说话,他反而有点不太好适应。
要不说在宫里混的,不会个察言观色,早就被塞井里了,而能在李世民跟前伺候的,那必然是个伶俐人,小太监一眼就看出窦逗的想法,回道:
“陛下乃万古明君,今下受尽刁难不得安睡,小人只是身子卑贱,恨不能替陛下受了这些罪,也着实是心疼陛下……”
说着还拿袖子擦了两下眼角,窦逗一看,还真有眼泪,这要是虚情假意,那窦逗就不得不佩服这小太监的演技了,绝对影帝级的,反正他看着很真啊。
窦逗:“咳咳,小公公安心,里面那不是正在给陛下镇压妖物呢吗,一定能好的,再说,就算是他们不行,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绝对能解决这件事。”
这个窦逗还真就敢打包票,谁叫他们揭的皇榜啊?猴子啊!窦逗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但是既然猴子叫他们来了,那今天这件事,就一定和猴子的残魂碎片有关系。
那帮忙解决一点小麻烦,自然不在话下,再说了,就算结决不了,残魂一取走,这个旧时碎片估计也就不存在了,解不解决也不打紧不是。
“哪里来的山野村夫,口气倒是不小,老夫修行百载,就没见过如你这般狂妄之徒!”
窦逗循声望去,就见从寝宫鱼贯走出六个老道,开口的是当先一个满头银丝,双眼血红,嘴角还挂着几丝鲜血的道人。
小太监连忙上前几步,态度谦恭至极的问道:“南华老神仙,陛下可是好了?”
南华黯然的摇了摇头,一叹道:“终究仙凡有别……”
说完还不忘了白了窦逗一眼,随后也不和窦逗纠缠,竟在宫门前席地而坐,口中吟诵起窦逗听不懂的经文。
其他几个老道也是一般如此,窦逗猛眨眼,眨出能力之后放眼望去,只见这五个老道身上阵阵青色虚光竟然相互缠绕在一起,将整个寝宫笼罩其中。
而在寝宫上空,似乎有一道庞大的黑色气团以催城压顶之势盘旋在那里,一缕缕的黑气如同飘丝一般向着下方缓缓渗透。
而老道们的青光就是为了阻挡这缕缕黑烟,但是从总量上看起来,真是相差太多,在窦逗看来,如果双方都不加量,老道们都坚持不到天亮,真元就得见底。
袁天罡走了过来,对窦逗说道:“南华道友就是那般脾气,你们莫要在意,今晚陛下好不容易可以安睡,不可打搅,你们暂且在此侯着,等陛下宣召吧。”
窦逗拉住要走的袁天罡问道:“老神仙,怎么只见老道,看不见和尚呢?没轮到他们?”
袁天罡蔑然一笑道:“他们?呵呵,乱世的老道盛世的和尚,世道要乱了啊……”
说完头也不回地加入那五个老道之中。
窦逗也不再和小太监套近乎,而是回到原来的位置,碰了碰老白:
“我说老白,你说你有那玩意早拿出来不好吗,费了多大劲。”
老白一阵汗颜:“忘了吗不是,看我师祖要走,一时着急才想起来,我真没想到还能再见他老人家啊,印象里,这一年他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伤,我以为他现在不在长安。”
在驿站里,老白掏出一个都包了浆的小桃木剑,袁天罡看过之后,竟然不再有疑,直接就把他们带进了皇宫,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窦逗:“老白,你那个桃木剑到底是什么啊,老道士看完之后,就差把你当亲儿子了。”
老白:“师祖当年确实待我如亲子,你对这桃木剑感兴趣?那给你啊?虽然在这个时代它是很重要的一件信物,但是……,哎,只是个纪念品了,你要好好保管,传下去就好。对了,来先滴一滴血。”
说着就要把桃木剑往窦逗怀里塞,大有一幅托孤的画面。
窦逗连忙后退几步,避开他。闹呢,弄不好就是什么师门传承信物之类的东西,拿到手就有什么重任压在肩膀之类的,这都是套路。
他现在自己还一地鸡毛呢,这才从上个碎片世界回来没一天,就又穿了,心态都没调整好,好不!
老白也不强求,反而亲昵的摸了摸李平阳的头发,吓的后者就是往后一跳,牵动了伤口一阵呲牙咧嘴。
李平阳:“老……那个,虽然你是我祖宗,但是你也别对我和对孙女似的行不行,这太不习惯了,咱俩还是保持距离吧。”
老白以不以为迕,微笑说道:“你很可能是我守护的最后一个后代,所以对你和对其他子孙不同,更加想和你亲近些,你就看我一点都不眼熟?你小时候,特别爱粘着的那个李老师,就是我啊。”
李平阳认真的端详老白半晌:“老……,我靠,好像还真是,你比那会年轻了得有三十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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