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算温和的脸庞顿时僵硬了……
不过，石凡看着囡囡低落的样子，勉强笑了笑，安慰她：“没关系，囡囡的手艺以后还会成长的，味道还可以嘛。”
囡囡眼睛一亮，而后又再次搅动手指，食指不断的对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了？”石凡问道。
“既然还不错，那以后，囡囡给哥哥做饭吃吧。”囡囡搅动手指低着头，犹豫了很久，才吐出这句话，亮晶晶的大眼睛瞪着石凡，小脸非常认真。
“哥哥你每天起床这么早，还要给囡囡做饭吃，所以……”囡囡真情流露，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助哥哥。
石凡表情瞬间凝固了。
回忆起刚才的味道，他脸色僵硬，像是被打上了石膏一般。或许他知道那些能杀人的食物都是怎么被惯出来的了。
有时候良药苦口也不错，石凡想改变主意，索性开口否定囡囡的成果，从根源处打击囡囡的上进心，
“你还小，不适合做这些事，等长大以后再做饭也不迟。”石凡话一出口，莫名变成了劝解。
实在没办法对妹妹说出实话，感觉对妹妹说话就太伤人了。
但囡囡想要给哥哥帮忙，于是小脸认真的和石凡说道：“囡囡不怕辛苦，我想帮哥哥，二哥我已经和村长爷爷说了，会请教村子里的婶婶的。”
所有人肯定认为囡囡是在开玩笑，因为一个小女孩能干什么，都不会觉得认真的。就这件事而言，石凡敢打包票。
石凡口中发苦，心想着还是饶了他吧，如果她今后不给自己做吃的，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
不过，看着妹妹眼睛中露出坚定的信念，他到底还是没能拒绝。
囡囡是好心的，而且她的天份很好，用不了多久肯定能做出适合人吃的东西……
石凡安慰自己，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
囡囡非常开心，露出笑脸，觉得自己终于也可以帮助哥哥了。
他夹起来漂浮在锅中的绿色不明物质，条状物，像是海带般，结果石凡没用力，一碰就化开了。
他仔细看了很久也没能发现其真正的面貌是什么，于是他问囡囡：“这是什么？”
“野菜。”囡囡小声说道。
“你出去了？”石凡随口问道。
“嗯，囡囡今天上午，和婶婶们一起去村子边的山包上去挖野菜了。”囡囡小心翼翼的打量石凡的脸色，担心会被哥哥教导，因为其他的小孩子都是呆在家里的。
石凡点了点头，这点倒是没有说什么。
村子周围有一座大矮山，没有野兽，却长满了各种野菜，可以制作出粗粮饼，在村里食谱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虽然是在冬天，可是这个世界很奇异，生命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即使如此冷酷的季节，还是有一些泛着绿意的野草扎根在那里，只不过被雪掩盖，需要人扒开雪堆。
村里面的人不可能餐餐吃肉，他们只是普通人，不是石凡体质特殊，无法将山脉当成自家后花园，每次进入都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紧接着，石凡蹙眉，想到了这件事，连忙拿起妹妹的双手，果然看到了一些异样的红色，整个小手通红，像是要被冻伤了。
他心快碎了，心疼不已，妹妹居然做出这种事，小手都被冻红了，石凡没法想象妹妹呆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扒野菜给自己吃。
他觉得自己都快是禽兽了，不断的呲嘴咧牙，感同身受，又是心疼又是责备，把小手放在怀中温暖，希望不会留下后遗症。
“哥哥，你不会怪囡囡吧。”小囡囡神色不安的看着石凡，她不怕受苦，却害怕哥哥的责怪。
“……妹妹，你真要心疼哥哥，就不要做这种事了。”石凡沉默片刻，还是不忍心打击囡囡，只能委婉说道。
囡囡有些委屈，撅着小嘴，眼巴巴的看着哥哥。
石凡非常狠心的和她说：“你可以和村里的婶婶出去，但是千万别自己去扒野菜，你这么小，不比大人，真要被冻伤了，哥哥心都疼死了。”
他捂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奄奄一息的表情，用来恐吓妹妹。
囡囡果然中计，坐立不安，仓皇失措，连忙伸出小手，做出保证。
不过石凡并没有没让囡囡出去，不能把小孩子老是放在家里，不然肯定会被闷坏的，这是自己的妹妹，又不是言听计从的机器。
囡囡提着的心一下子落地了，接着稚声稚气的对石凡说很多事。
上午的时候，她跟随村里的婶婶们一起去挖野菜，本来婶婶们不愿意，可是囡囡很固执，跟随在她们身后，想要帮助哥哥。
最终，那些婶婶们被感动了，反正也不碍事。当时也有人认出了囡囡，知道她被石凡收养，所以挖野菜的时候，各方面对她很照顾。
囡囡带回来一些到家里，根据她们的说法，用手洗了洗，就放在锅里一直煮着。
石凡头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上午煮的，而现在已经下午了。
他哭笑不得，却没有责备囡囡，而是告诉她相关知识，比如野菜煮一会就可以吃了。
囡囡若有所思，不断点头，她聪明伶俐，非常聪慧，有些事只说一遍就可以了。
“以后那些婶婶的恩情我们要记得报答，别人对我们好，我们也要这样对待他们，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人，善恶观念明确。”除此之外，石凡还认真告诫囡囡，灌输自己的正确理念。
他很成熟，能独立生活，不需要靠近人群，可囡囡不同，这么小，还需要照顾。
石凡不可能一直呆在她的身边。
除了让人敬重的村长爷爷，石凡对大部分村里人无感，理念不同，一些道理说也说不通，只有一些村民淳朴的民风还值得称道。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是朴实的村民，还有部分愚昧的村民。
“嗯，囡囡知道了，可是如果我们被欺负了怎么办。”囡囡先是点头，然后想到这一点，抬头弱弱的问了哥哥一句。
石凡想了想，皱起眉头，认真的对她说：“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囡囡眨了眨眼睛，却是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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