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欢认清现实后,对前路感到迷茫。不过,好就好在,蓝姬能帮她接近鬼君。
蓝姬一直感念她的恩德,“大人,有事情我不能跟您明说。您只需知道,鬼君是鬼君,连默是连默。他们是一个人,却又不是一个人。蓝姬只是不希望大人,凭添伤心。”
拾欢不明白蓝姬的意思,直到夜里,她到鬼君的房里,伺候他沐浴。不过,她来晚了,已经有人在服侍他了。可她又好像来早了,耽误了人家缠绵。
鬼君的怀里,正有一位只着轻纱的美人。虽然妖气浓重,可那身材,够火辣。那娇颜,够美艳。
被扫了兴致,鬼君明显不悦,“谁让你来的?出去。”
拾欢只愣愣的看他,连什么时候流泪了,都不知道。
花妖见状,出言讽刺,“听说这位妹妹是连门的当家夫人,连门猎鬼,与君上势不两立。而您,才被君上掳来几天啊,就移情别恋,缠上我们君上啦。果然还是君上魅力无穷啊,这连门主空有法器,连个女人都留不住。嘻嘻嘻!”
拾欢只觉得心口,似被利刃划开一样疼痛,她慢慢走上前,在他的震惊中,牵起他的手,近乎哀求道,“别喜欢她......我陪你,好不好?”
花妖冷哼一声,“都说人类女子是贞洁烈女,可妹妹你比我这只花妖还......”
“出去!”
拾欢再也没忍住,泪如雨下,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的手微微颤抖,慢慢放开他,却不想,被他紧紧反握。
拾欢震惊的抬头看他,却见他向花妖厉声喝道,“出去!以后都不用再来了!”花妖战战兢兢的退下,识趣的关上了门。
拾欢的眼泪还挂在脸上,笑的无比开心,她的连默,果然还是心疼她的!
拾欢紧紧的抱住鬼君,将满脸的鼻涕和眼泪,尽数擦在他一丝值千金的锦衣上,嘴里囫囵不清,
“以后不准再抱别的女人了!也不准别的女人侍候你!而且,你还要侍候我。听到没有。”
拾欢说了半天,也不见鬼君回她。她抬起来头来,他正痴痴望她。
拾欢笑的更欢了,“你这面具戴着不舒服,我给你摘了吧。”
手还未触到,便被鬼君紧紧握住。那力道,握得拾欢生疼。
“我戴习惯了。不想摘。”
拾欢心有异样,可也没舍得勉强他。“不摘就不摘,你怎么样都好看。你的手臂怎么了?”
鬼君手臂上赫然有一个小小的伤口,那伤口处乌黑发紫,显然有剧毒。
“无碍。被只臭老鼠,咬了一口而已。”
臭老鼠?是南宫瑾吧。
拾欢来与君山的这些日子,也有所耳闻,连默和南宫瑾同是霓殇的心腹,不过相比修为更甚一筹的连默,霓殇更加宠信南宫瑾。是以,连默和南宫瑾明里暗里都在斗,却回回都是连默吃亏。只因为,霓殇每次都偏帮着南宫瑾。拾欢想到这里,心口处止不住的疼痛。她见不得连默受委屈受欺负,也见不得连默总是小心翼翼的讨霓殇的欢心。
“怎么无碍了?毒性扩散的话,会很严重的。”
拾欢说完,便捧高他的手臂,替他吸毒。鬼君本想拒绝,可终是拗不过拾欢。
“你我才见面不过区区两回,你就这么关心我,不顾危险帮我吸毒,真的好吗?”
“当然好!我只给你一个人吸毒。只关心你一个人。”拾欢轮番的情话轰炸,饶是鬼君,也有些经受不住了。
“而且,我们很熟很熟的。你认识这枚玉戒对不对?是你送我的,用你的白发幻成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可能会送我这个。”
拾欢将左手食指的玉戒给他看,果然,他的眼神里不经意流露出几分温柔,
“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怎么会送你......”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想起来为止。”
从那以后,拾欢有事没事都往鬼君那里跑,几乎和他形影不离。只除了,他去见霓殇的时候。
她也曾远远见过霓殇一面,果真和前世的她,长的一般无二。
连默称她为“大人”,对她很是恭敬。他和南宫瑾是霓殇的左右手,鬼君负责对付四大宗门,而南宫瑾,全力对抗妖市。
南宫瑾第一个,就对雀族下了手。
拾欢知道,他存心报复扁扁。她一直看不惯,扁扁自私任性的公主做派,可现在,却不由得同情她。摊上了这么一个记仇小气,心理阴暗到变态的男人。
果然,美丽是万恶之源,是一切的原罪。
扁扁自诩美貌天下第一,把脸看的比命还重要,可是她为了脱离南宫瑾的魔爪,竞不惜毁容明志。
南宫瑾拿下雀族后,几乎就在雀族定居了。他倒是没有杀人放火,奸淫掳虐,只整天与扁扁呆在房里。他什么也没干,只是看。看扁扁衣不蔽体,无处躲藏的样子,看她哭泣求饶,无助可怜的样子。
拾欢听到这个消息时,同情扁扁,又同情蓝姬。南宫瑾终是辜负了,这个蕙质兰心,以心相交,以命相托的女子。
蓝姬只苦笑,不抱怨,不愤恨。她说,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拾欢问,那为什么不去妖市找他回来?
蓝姬摇摇头,没再答了。
拾欢不明白蓝姬,为什么要爱上南宫瑾这么坏的男人?既然爱上了,为什么又不全力留住他?
南宫瑾沉沦在,报复扁扁的快感中,无法自拔。直到有一天,扁扁万般羞愤之下,咬舌自尽。南宫瑾抱着奄奄一息的扁扁,跪求霓殇,说只要能救扁扁,要他的命都成。
霓殇正在绞尽脑汁,与开心下五子棋,漫不经心道,“我是你的主人,你的命本就是我的。”
南宫瑾绝望了,可他不敢放弃。他只能惊慌失措的给霓殇磕头,一下比一下磕的重。眨眼间,头破血流。
蓝姬看湿了眼眶,也随着南宫瑾一起磕头。
蓝姬这个傻姑娘啊,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点?哪怕她自私一点,她也能好过一点。
开心看出了拾欢的心思,也不下棋了。霓殇看看开心,又看看拾欢,最后问开心,“你想我救她?”
开心疑惑了一刻,然后点点头。
“那就救吧。”霓殇随手一挥,扁扁立马就有了气息。
南宫瑾喜极而泣,感恩戴德。霓殇只摆摆头,让他下去,别扰了自己下棋的兴致,又多了说句,“强扭的瓜不甜,别又把人逼死了。”
南宫瑾脸色一白,半天,才失落的抱着扁扁退下了。
对于霓殇,拾欢的评价是,带刺的奇葩一朵。
她艳绝三界,她修为高深,她喜怒无常。
她可以不顾,忠心耿耿的属下的苦苦哀求,只为了和一个孩子下棋,又因为开心的一句话,就救了扁扁一条性命。
拾欢曾有次和她短谈半晌,便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要知道,拾欢气人的本事,向来是一等一的厉害。
拾欢问她,“你不是狱卒吗?你走了,天外之沼的魔灵,逃出来祸乱人间怎么办?”
霓殇眨着一双美目,表情无辜,“关我什么事??”
“......”
“再说了,我逃出来之前,特意在天外之沼那把昆仑锁上,又加了十把锁。”
锁上加锁???
有什么用??????
拾欢又问她,为什么要夺走她的身份,和大家的记忆?
她甜甜糯糯道,“我看守幽冥林十万年了,你是唯一一个活着逃出去的。这让我太没面子了,不整你整谁??”
拾欢真气啊,她一气,就跟开心说,“杀!杀她个片甲不留!不准手下留情!”
于是,霓殇连输了三天的五子棋。她也不甘心,便和拾欢杠上了。霓殇知道拾欢喜欢连默,偏故意把连默叫到跟前,替她端茶倒水,替她揉肩捏背。拾欢又心疼又生气,着实让霓殇得意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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