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沁自杨觉走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几个孩子毫不知觉,继续玩乐打闹,王沁无心相授,钟宁见其神烦意乱,也就不多加询问,苏书见钟宁少有的闲下来,原想着拉着其一起玩乐,可转眼见到杨一清那副脸孔,心又沉了半分,只要作罢。钟宁悻悻无事,便独自回到清心小院,将那清心咒又重头至尾练了两遍,其实也用不着多久,王沁总共也才教了他两卷。
修炼完后,钟宁觉得时日尚早,今日又恰巧师父不在,就将那柜中的干草药,除了几味毒虫挨个尝了个遍,味道或苦或涩或辛或麻或辣,也有个别稍带甘味的,可大多数尝起来可不太好。还好其中没有什么毒草,不然他那张嘴可有的受了,钟宁吐了吐嘴巴,清了清舌头,又跑到书案处看起医书,其实他认字也没有几个,只是觉得上面的图案实在新鲜,就一头埋了进去。
将近午时,王沁决定还是做些什么,她下到厨房,支开了平日里做饭的家佣,想要自己做上几道拿手的菜,全当打发时间,聊以慰籍了。手脚一忙起来,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要不得多久,一桌子的美味菜肴便已做好,她寻思着喊着几位孩子先吃,可转念之间,还是想着再等等看。
几个孩子午时时分也都全回来了,此时正在回风堂嬉戏打闹,他们哪能想到今日凶险,王沁一脸愁容回到回风堂,几个弟子看不对劲也都停当下来,默默的看着。
王沁寻到中堂坐下,呼道:“苏书,你去将你大师兄招来。”
苏书应了下去,过不多时,便跟着朱定中一起回来了。
王沁一脸荒芜,毫无精神,言道:“定中,你师父可有什么消息?”
“师娘,你若是担心,要不我这就去看看。”
“也好,不过不要节外生枝,也不要多做耽搁,看看什么情况便回来。”王沁终究还是熬不住,心中焦急万分,只好遣朱亭山前去看看。
“师娘放心。”说完朱定中提剑转身便走,他心中其实也是焦急,可师父早间安排下,也没什么办法,此间使将起清风拂柳的轻身功夫,一路疾行如风。
这一路下去恐怕最多也就半个时辰便至,他专心赶路,无暇顾及他处,片刻之后便下了崖,刚一转身,正好与杨觉撞了一个满怀。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杨觉回过神来,见是朱亭山如此慌慌张张下来,心中转而为之一惊,“亭山,快说,是不是山上出事了?”
朱亭山见师父回来,知道事情已毕,心中一激动,眼眶也红成了一圈。
这一下来杨觉更为惊愕,“快说呀,怎么了?你师娘呢?”
“师父放心,都没事,师娘见您许久不归,心中着急,就让我下山来看一看。”朱亭山终于说出话来,万般喜悦,随之又看到一旁驾着的朱亭山这般狼狈模样,急急问道:“师弟这是怎么了,还好吧。”
杨觉听到这才终于吁出一口气,“没什么事,一些皮外伤,此事说来话长,先回去,以后再和你们细说。”
“是的是的,赶紧回去,师娘该是等急了。”朱定中急急跑至朱亭山一侧,架起朱亭山,一路急行便回了山。
“师娘师娘,师父回来了。”苏书耐不住性子,听闻大师兄下山去寻师父了便跑到门口一直东张西望,见杨觉回来,满脸的兴奋劲,可转眼间又看到朱亭山这般模样,心又不觉得揪起,整张脸也皱成了一团。
“终于回来了。”王沁心中一动,急急站起跑到门外,遥遥望去,见到丈夫安然无恙,一颗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来,快进来,亭山怎么了?”王沁迎上前去,看到朱亭山显是伤的不轻,心中亦是格外的焦急。
“不碍事,一些皮外伤。”
“快快,驾到后院去,苏书别愣着,去打一壶热水过来。”
苏书见此紧张万分,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闻言便向着厨房跑去了。
“二师兄。”
“二师兄,你怎么了?”
吴小武和杨一清看朱亭山一身是血,又是害怕又是担心,跟着朱定中和木语风一起向着后院卧房跑去。
“我……没事的……别担心……”朱亭山强忍着,挤出一脸的笑容,伸出手想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可一看到自己的一只血手,便又垂了下去。
“你去清心小院里拿一些治外伤的药,我先去后院将其体内的暗器取出来。”杨觉吩咐完,便和王沁一起赶紧向后院赶去。
钟宁此时还沉浸在研究那些新奇的草药上,见王沁慌慌张张跑进来,也不理会他,紧紧的翻箱倒柜,将那些琥珀末、朱砂及白獭的骨粉都拿了出来,又急急的跑了出去。
钟宁心中感到一丝丝的不安,“师父拿这么多的刀伤药做什么?难道……”
这一想,钟宁知道出大事了,哪还有心思看书,也急里忙慌的跟着一起跑了过来。
待钟宁跑过去,发现一屋子的人,再细细一看,发现一身血色的朱亭山正躺在床上。急急挤到床前问道:“二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的,听话,你们几个孩子都先出去,我们现在要给你二师兄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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