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觉自受内伤,众人散后便独自回房调息疗伤。过不多时,王沁便只身回来了,几个弟子都想跟着回来瞅瞅,被她只言片语便给打发了。木语风有些神情恍惚、失魂落寞,王沁安排着朱亭山领着她于这崖山到处走走,散散心。其他的几个孩子则一并交给了朱定中。
“你回来了。”杨觉闭目调息,知是王沁回来了。
王沁轻轻嗯做一声,似乎满怀心事。她自杨觉床边坐下,见杨觉红光满面,额上也沁出一头的汗来,问道:“好点了没?”
杨觉此时调整内息已毕,感觉心胸气息舒畅了许多,便起身坐在了床上。说道:“好多了,没什么大碍。”
他接着走下床来,拿过一件长衣披上,依着旧位坐下,说道:“有一事未向你说起,昨日里亭山带那姑娘回山,实为事出有因。”
“亭山昨夜间都与我说了,你是担心那断刀大会飞柳门会拿此事做文章?”王沁看穿了丈夫的心思,其实也是自己心中所想。
“是的,这事情都赶在一起,真不知……”杨觉欲言又止,轻轻摇头。
“我们杨大侠害怕了?”王沁看着如今忧心忡忡的丈夫,竟嫣然一笑。
“有些担心。你看……”说着也是笑出声来,只是一些无奈的苦笑。“还有一事,昨夜来的那位不速之客,你有没有觉得身手有些奇怪?”
“奇怪?要硬说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虽然内劲凶猛,招招狠辣,但身形俊雅清秀,干净利落,不似个平常使刀的,倒像个惯用剑的剑客。”王沁起身踱起步来,若有所思,她本没有深想,此时一说是感觉有些疑点。
“这就是了,看似刀出如龙,实则像是刻意遮掩。”
“为什么要刻意遮遮掩掩,要是真的如此,那……”王沁转念之间大惊失色,“我们两联手才勉强斗了个平手,要是倾力以赴,恐怕……”
“而且那人尚未尽全力,不然要不是他一时大意,怕是我两已是万劫不复。”杨觉又咳了几声,接道:“我也想不通,我将这世上成名的高手都过了一遍,却全都不像。”杨觉轻摇着头,百思不解,见着王沁陷入冥思,久久不语,也就不想再过多纠缠了。“唉,不去说他了,他这一掌之下,估计伤的也是不轻,估计断刀大会之前能清净一段时日了。还有你既与那钟宁有了师徒之谊,传道授业不可不尽心,应为当为,不必要等到断刀大会之后。”杨觉不知日后会发生些什么事,事情多了,反而不去想了。
“待明日吧,我也是这意思,总不能真被吓的干待着,惶惶不可终日吧。”王沁眼珠转了转,攥起袖边轻轻的逝去杨觉头上的汗珠。
“那小姑娘怎么样了?我们这次冤枉了人家姑娘,有些过意不去啊。”
“我让亭山带着她上下转转散散心,这个就不去论了,此时相遇一场也算是缘分。我们冤枉她也好,日后为其所累也好,都不去论她了。当下要紧的是你要好好养伤。”王沁拉起丈夫的手,双手不停的婆娑着,平心说道。
杨觉也感叹妻子处事坦荡,轻轻嗯做一声。“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杨觉才受大伤,王沁也不相劝,默默起身,拿起杨觉的青色披风给其披上。
朱亭山和那木语风闲庭信步,一路向着青水溪边走去,只是木语风默默的在前行,朱亭山一路静静相随,一路无话。过不多时,木语风便不知觉的到了溪边,左右看了看,静静的走到昨日杨一清来到的那块巨石上坐下。朱亭山依旧紧紧跟着,自其身边坐了下来。
“你跟着我干嘛?”木语风蛾眉倒蹙,漠然视之。
“对不起啊,我师父昨夜受此重伤,我也是……”朱亭山心生暗叹,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急道:“总之,对不起,此事怨我。”
木语风想起早间不白之冤,特别是朱亭山恶语相向,实在是心中憋屈,刚愎自用,可恶已极。所思所想,悲从中来,豆大的泪珠自泛红的眼圈颗颗落下,就像深秋九月寒夜里满带露珠的花朵,让人心生怜爱。
“你别哭啊?是我不好,你若是憋屈,打我一顿出气便是。”朱亭山何曾见得女子惹泪,而且还是自己弄哭的,顿时手忙脚乱,不知如何相劝。
木语风见他紧张的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可爱,可心中还是恨意难消。“那你说你哪里错了?”木语风斜目时之,娇嗔满面。
“我……我……我错怪你了。”朱亭山不知如何说了,在他看来自己虽是错怪了木语风,也是情有可原。要说错了,就错在事先没有说清楚。
“真是,哄人也不会。”木语风嘟起小嘴,似嗔似怨。接着道:“把手给我。”
“啊?”朱亭山舌桥不下,如同一个木头一样呆在那里,不知所谓。
“哎呀,磨磨唧唧。”木语风略显不耐烦,扯过朱亭山的手,薄唇骤起,张口便在朱亭山手背上咬了下去。
“你干嘛?”朱亭山觉疼急忙抽手,两排紧凑的牙印已隐隐透出血丝来。
木语风娇哼一声,“好了,我原谅你了。”
朱亭山痛过之余,心脏为之一丝悸动,只觉得气血上涌,一抹残阳霎时爬上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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