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大蛮泽草原一年到头也下不了两场雨,因此雨天被草原人称为天赐的日子。
在雨天,大蛮泽人不杀生不征伐。
云迟也爱下雨天,喜爱雨水串成的珠帘挂满天际,尤其此时她要去见一个人,一个会让她心情更加舒畅的人。
是以此时,她屏退侍女,独自一人像一只欢快的麻雀,疾步在蒙蒙细雨中,左拐右绕穿过成片毡帐,如果不是身娇体弱,她定会飞奔到目的地。
等到终于绕过最后一顶毡帐,马上便要抵达目的地,如花笑容僵在脸上,目光霎时变冷。
腰身侧弯瞬间,“刷拉”一下从皮靴中抽出一柄五六寸短匕首,在她手中闪着冷冽寒光。手腕外旋藏在身后,云迟大步朝不远处的二人走去。
抬高手臂,直臂下压后立即翻转手腕抬臂上撩。
“嗖!嗖!”
电光火石间,银白匕首被鲜血染红,刀尖一滴热血将滴未滴。
“啊!”
背向门口,从后紧紧环腰抱住萧关逢的女子,吃痛惊呼一声,本能伸出左手去捂伤口。
但右臂上下两道四五寸伤口均是皮开肉绽,隐约可见白骨森森,鲜血直流,她一时间不知该捂上侧还是下侧。
女子穿了件浅蓝粗布圆领长裙,腰间一根灰白丝带,腰肢纤细不堪一握,一看就不是伏狼族的女子。
伏狼族的女子惯常是粗布里裤配兽皮裙装扮。
只见她转过身来,一双桃花含春的眼睛蓄满晶莹,一脸不可思议盯着云迟。
云迟杏眼眯成狭长的椭圆,打量着女子,嘴角噙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左手抽出随身布绢,有一下没一下擦拭着匕首。
‘是个美人,可惜长了双讨人厌的眼睛。’
“你是何人,怎么不问青红皂白随意伤人?”
女子面上疑惑已尽数化为愤怒,双目赤红,小嘴一张指责之言既出,说完又看向萧关逢,委委屈屈轻声唤了声:“公子。”
萧关逢看了眼女子血肉模糊的右臂,微微蹙了下眉毛,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云迟把萧关逢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看来眼前女子在他心中自有分量。
“哈哈哈,在我的地盘,抱我的人,还问我是谁?
萧关逢,告诉她,我是谁?”
云迟笑得张扬,眼神十分凌厉,扭头对上萧关逢那千年无波澜的黑瞳,又眨了下眼睛,看似调皮实则警告意味浓重,“你可要仔细想好了说,若是说的不好。”
右手轻微外扭,匕首刀锋向上竖立,杀意凛凛,“你身边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可要遭殃喽。嗯?”
男欢女爱本是寻常事,何况在北野这片即便成了亲也不会受到约束的土地,但云迟才不管他们二人是否你情我愿,她满脑子都是身为少主的权威被挑战。
‘本少主的男人,决不允许他人染指,就算要睡,也得排在本少主之后。’
“云迟,你不要太过分。”
在云迟笑意盈盈视线压迫下,萧关逢半天才憋出这么句不轻不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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