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要吃这个。”
距离荆宗大会开始,还剩下不到三天。以往偌大平静的洛阳,此时却是迎来了一年一度的繁忙。来自荆州各地的人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在洛阳落脚。
“滚开滚开,都踏马给我让开。”作为整个洛阳为数不多的顶级客栈玉罗坊,此时的门外,正上演着一出闹剧。
“滚滚滚。”撑开人群,在一众不满声中,两个身影缓缓走向玉罗坊。
“你!”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将所有人的话,拍进了肚中。
男子看着身边那些躲闪的眼光,一丝轻蔑,划过嘴角,“垃圾”。随后,搂住一旁的女孩,继续朝着玉罗坊走去。
井伯凉,封东城城主之子,在荆州大西北地区,有着较高的知名度。因其父亲的缘故,再加上性格使然,在整个大西北,除开几个同样身份的不敢招惹,井伯凉几乎是横着走。
抛开身旁的女人不提,此时他身后跟着的是今年刚满8岁的弟弟,井伯兮。
和哥哥不同,井伯兮的性格就相对内向收敛,但话虽如此,依旧无法掩盖身上的气质。
父亲曾在兄弟二人出门前,再三叮嘱,此行洛阳,万万不可目中无人。但看着眼前巴不得上天的哥哥,井伯兮的心中甚是无奈,暗暗祈祷不要惹出事端。
走在前面的随从,照旧推搡着路人,而紧跟着的井伯凉依旧和怀中女人唧唧我我。
来到客栈门口,相比较街口的喧嚣,这里更多的是安静,三三两两衣着华丽的客人,更是衬托出此地的高贵。
雪白的棉花糖,高举在男孩手中,朝着客栈跑去。而紧紧跟在身后女人,看着男孩,眼中写满了慈爱。
一掌,突如其来的一掌,可当男孩从井柏然身旁跑过之时,走在前面的随从,突然拍出一掌,将男孩重重推倒在了一旁。
众无声,在这本就空闲的场子,这一幕就显得尤为清晰。
紧接着一声惊呼,跟在男孩身后的女人,快步上前,扶起了趴在地上男孩,“没事吧,青屿。”声音有些颤抖,而双手在男孩身上不停的拍扶。
虽然眼中有着些许眼泪,但男孩并没有哭出来。
而本在井伯凉眼中不经意的插曲,直到不经意间瞥见了女人的容貌,脸上的不耐开始转为惊讶。
好看的女人很多,甚至他怀里的女人,也能说是万里挑一。但相比较此时眼前正安抚着男孩的女人,竟都不过是丑小鸭罢了。
好像是感觉到了身旁男人的变化,井伯凉怀里的女人开始不满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同时眼中的嫉妒,毫无顾忌的扫向眼前的女人。而似乎是察觉到的井伯凉,竟一把将她推开,一步步向着眼前的女人走去。
“哥,走了。”这次洛阳之行,井伯兮本是不想让哥哥来的,但父亲临时有事,才不得以让哥哥陪同。看着此时眼前哥哥的举动,井伯兮一个头两个大,伸手拽了拽身旁的管家,希望他能帮忙阻止。
随着井伯凉的靠近,他的手也逐渐摸向女人的肩膀。在这弱肉强食的时代,边上围观的群众别说是上前帮忙,甚至连怜悯的表情都不曾有,眼底只是无尽的嘲讽。
一抹白霜悄然覆盖了地面,屋内的气温,在所有人不经意间,已经降到了冰点。伴随着每一口呼吸,所有人的心头仿佛是被死神注视一般,油然而深出一种身处于地狱的刺骨恶寒。
而井伯凉的手,最终也是停留在了离女人肩膀一指的地方。阻止他的,是一只干枯如瘦柴的手,那个本站在井伯兮身旁的管家。
“放手。”井伯凉面色铁青,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发出,这个从来对自己唯命是从的仆人,此时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造反,以后还有何颜面在外面混。
“道歉。”
“我道你妈的歉。”心头的怒火已然处在爆发的边缘,而随之另一只手激动地扬起,试图去抓女人的头发。
“砰。”在所有人还未反应之时,井伯凉的身体,已然撞在了远处。桌椅残骸,以及口吐鲜血。
再看管家,手呈拳状,除了一脸的严肃以外,竟没有其他丝毫的表情变化。即使是身旁突然出现的男人,也没有让其有丝毫的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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