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开始说,你在这个世界叫什么来着……”
温泉池中,随便一边被丫鬟服侍着沐浴,一边问独孤千雪。
“独孤千雪。”独孤千雪在一旁答道。
今日的他换了身淡青色长衫,一副居家随意的样子,却依旧一身整洁,一尘不染,十分干净,怕溅出的水珠打湿了衣服,向后趔了趔身子。
“什么名字?”随便似乎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独、孤、千、雪……”独孤千雪有些无奈,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我去……这名字……”随便的眼中满是羡慕的神色。
独孤千雪却不明白随便为什么对自己的名字这么感兴趣。
“这姓氏就不说了,独孤……一听就不是一般的人家;这名……千雪……啧啧啧,太有意境了……”随便说道,品鉴着这个名字。
说着,说着,随便又想起了自己。再看看自己的名字,姓……随也就算了,名字还是‘便’,我去,随便……一听便是“随便”起了一个名字,没有原则无足轻重微不足道……
甚至,会不会让人产生“随地大小便”的歧义?
“这个名字,你自己起的吗?”随便好奇的问道。
独孤千雪摇了摇头:“本来,我想叫‘月傲楼’的,可是老天不让用,我又懒得动脑筋,便让老天随机生成了一个名字,结果就叫‘独孤千雪’了……”
“噗——”随便喷了一口血。
随机的?
老天随机生成的名字?
我说让老天随便给我起一个名字,结果老天就把我叫“随便”;独孤千雪让老天随机生成个名字,为何不叫“随机”?
泪水,慢慢从随便仰天悲愤的眼中缓缓流下……
“噗——”又怒又悲之下,随便又喷了一口血。
“其实,名字只不过是代号而已,我这名字不算啥,我听说,还有人比我更厉害,随机生成了个名字,叫‘皇天霸’‘尊无敌’‘胜乾坤’的呢……”独孤千雪继续介绍道。
独孤千雪在前说着,但是,一旁的随便半天没有回应。
独孤千雪有些奇怪,转头头来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随便已经昏厥在地,口中不时还喷着血,他那翻起的白眼,正不甘的看着天空……
后来,独孤千雪命人请来了施工队,把随便身上的泥垢彻底给开凿了出来,然后随便又仔细了洗了洗澡,换了一身新衣服。
随便经过一番洗濯,修剪了头发、指甲,刮了胡子,又穿上了独孤千雪命人为他量身定做的锦衣,整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人靠衣装,随便这样一套装扮下来,只要不笑,也不太像个坏人了。
晚些的时候,独孤千雪还专门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为随便接风,庆贺出关大吉。
随便也有自知之明,坐在饭桌前,他一直保持着一种严肃的面容。
看着随便如此的模样,独孤千雪点了点头,感觉这个小伙还是有几分耐看的样子。
但是,总不能一直严肃吧,有的时候,随便还是要礼貌的笑一笑的。
但是,看到随便一笑,独孤千雪就感觉心中一惊,总是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钱包,生怕被偷了。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随便一笑起来,总是让人忍不住提防。
随便也好奇的看着独孤千雪,今天的他,穿着一身淡银色长衣衫,腰中系着黑色镶珠绅带,挂着一块纯白玉牌,手中还拿着一把浅色水墨折扇,一身简洁明快。
随便有些好奇,问道:“我怎么一天见你,都是不同的衣着,从来没有重样过?”
独孤千雪听了随便的话,微微笑了笑,甩了甩衣袖,给随便展示了一下,告诉他:“我的衣服,都是由云贵布庄的顶级师傅亲自定制,其他家的俗布料子,我从来不上身的。”
“你一直都是这样么,其他方面也这样讲究?”随便好奇的问。
“是啊。穿,我只穿云贵布庄的定制;身上的玉饰,一定是大理的顶级净玉,不能有杂色,不然我看着碍眼;吃,我只吃自家私厨的饭菜,也就是那位退休御厨的菜;在外也只吃裕芳园,还算勉强上口;出行的马车要用延香木制作,宁神;拉车也只用西域飞红驹,稳当;你看我这扇子……”独孤千雪本是骄傲的人,来到这个世界,生在大富人家,更是有意在随便这个“老乡”面前显摆一番。
听了独孤千雪的话,随便接过了扇子,感觉比一般的折扇稍微有些沉,他“呼啦——”一下打开。
只见,这是一副水墨山水,山远沉悠,水漫如烟,虽然寥寥数笔,但气韵游荡,飘渺之态,呼之欲出,虽然随便的文化层次仅限于春/宫画,但也能感觉到这副画应该不一般。
“我用的折扇,扇骨是由蜀地青唐门的精匠用轻质陨钢打制,坚如强盾,利可断石。这扇面的画是当朝御用画师邱道子所作,此为孤品,可比那些古画要贵重的多。若哪天邱道子不在人世了,仅这小小的一幅扇面,就可买我这一整个府院呢……”独孤千雪介绍道。
听了独孤千雪的介绍,随便的手吓一哆嗦,险些把折扇掉落了,连忙把折扇还给了独孤千雪,生怕在自己手上有了闪失。
“没事!”独孤千雪接过折扇,毫不在意的便一把展开,悠悠扇了几下,“这样的扇子,我还有一柜子呢,这一把算不得什么贵重,只是打架用的……”
拿着一个府院去打架……
听了独孤千雪的话,随便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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