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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半夜的葬礼

三个人在们口嬉笑打闹起来,大约一刻钟时间村长老婆出来叫他们吃饭。一行人刚到客厅坐下,村长就带着啤酒、饮料回来了,一进屋就招呼大家不要客气。为大家倒酒倒饮料。大家在欢声笑语中吃完一顿丰盛的午餐。

原本打算下午去采茶的计划,吃过饭就放弃了。小莫和村长都喝醉了酒,各自休息了。青瑶带着小甜去了街上,到各家旅店接剧组的人员搬迁到他们家的新房子以便工作。

江青瑶父母的丧葬事宜全部由村长操心。只是在地理先生选择墓地时,江青瑶亲自到场听风水师讲解。在她看来什么都可以不迷信,这件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关系到江家未来,主要是关系到他哥哥的未来,她认为慎重一些为好。墓地最后选择了一座狮子型高山的中间,墓地旁边有他爸爸喜欢的竹林和妈妈喜欢的杜鹃花。

葬礼在他们回来的第4天晚上11:30举行,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奶奶才会彻底入睡了。葬礼没有烟花爆竹,没有乐队、狮子、锣鼓、唱孝队。为了满住奶奶,他们煞费苦心。青瑶相信爸爸妈妈都能理解,不会在意。

因为是半夜大家在附近接了很多电灯。又怕意外停电,还点了很多灯笼,买了很多老式手电筒。风水师带了两个家传弟子做压邪工作。村里来帮忙的都是成年男子,大多数都是已经当爷爷的人了。

葬礼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并没有出现什么惊人的怪事。只是没想到风水师在吩咐盖棺时,江青瑶突然跳进了墓穴把大家吓得惊慌失色。知道她经历过什么的小莫脸色瞬间惨白。但他还是没有忘记跟着跳了下去。

江青瑶先他一步开口问:“你干嘛呢?”

“你干嘛?瑶儿,你别吓我好不好?你可不许这样子。”莫辰逸立马从她身后抱住她说。

“你先松开,先上去。”青瑶平静地说。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不要吓我好不好?我们一起上去好吗?叔叔阿姨都走了好几年了,我们该让他们入土为安才是。他抱着她的双手明明已经紧张得开始颤抖,硬是强迫着稳住自己哄着她。

“对呀!小瑶不能这样想不开,你还有我们大家呢!你还有哥哥。再说奶奶需要你照顾呢,快跟小莫上来吧!”村长说。

“不是叔叔!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想什么呢?”青瑶说:“莫辰逸,你先放开我。”说完她使劲儿的挣开他的怀抱,继续说:“我只是突然想把他们的骨灰从盒子里倒出来混在一起撒到里面罢了!”

“啊?这样子呀!可是为什么要倒出来?”村长问,大家也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我不希望他们死了还被装在一个盒子里。像坐牢一样怎么说得上入土为安?他俩一人一个盒子,近在咫尺却不能相拥又怎能算相濡以,沫重获新生?”江青瑶说。

她说完,莫辰逸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他开始和她一起打开盒子撒骨灰。之后由大家把他们一一拉上来,再一起填土堆成金字塔形。他们没有买花圈之类的东西。江青瑶到花店里买了很多鲜花种在坟墓上及其周围。又安排人定期打理,知道它们完全可以与自然共存活为止。

葬礼结束后,大家到村长家吃饭。怕小莫、小瑶离开太久被奶奶发现,大家让他俩先回去。他们回到家轻手轻脚到奶奶房外心虚地偷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除了鼾声外的任何响动,才安心上楼休息。

他们怎么会知道,两天前为奶奶买的助听器起了反效果。戴着助听器的奶奶早就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知道了他们的一切行动。她是听见了小莫和瑶瑶回来才佯装睡觉。等他们上楼安然地睡去,她又才一个人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回到儿子儿媳的墓地。老婆子刚开始还蹲着,后来直接坐到地上哭得涕不成声。边哭边自言自语地和他们聊天。她在那里呆到天明,直接去了菜地采了青椒四季豆回来,佯装自己是早上才出的门。吃过早饭后,等两个孩子出门去办事情,她拿出了很久没有动过的钢笔,写起信来。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得不服老,握笔的手总有些摇摆不定。她控制着手尽量不颤抖,写道:

泽泽、瑶瑶,这封信算是奶奶的遗书吧!我能感觉到自己即将离去。别为奶奶哭红了眼睛。奶奶高龄离世是喜事。是去和你爷爷、爸妈团聚。别惊讶,奶奶早就知道我的儿子儿媳先一步离开了我。我只是配合我们家瑶瑶演了一出互相安慰的戏而已。

别的奶奶不多说,你们不是一直好奇奶奶的来历又不敢问吗?今天奶奶坦白。柜子里的老照片和军功章就是老婆子的来历。泽泽不是去了部队吗?那些留给泽泽吧!或许可以卖些人情,对泽泽有用。旁边的玉佩就留给瑶瑶吧!保平安快乐的。平安快乐是我们一家人对瑶瑶一辈子的期许。瑶瑶一回来奶奶就发现了丫头的不对劲。我希望在我临死前能把丫头从不知名的深渊里拉出来。如果做不到这件事我可能死不瞑目。

我死后,不要给我穿什么孝衣。给我穿上柜子里的军装吧!那是我死也割舍不下的执念。不知道老婆子还等不等得到泽泽回来。还好瑶瑶在,起码有人送终。我可是说了哟!可不许谁给我哭鼻子。奶奶本是铁骨铮铮的军人,军人的后代不需要矫情。

真想再抱一抱我的宝贝们!

江家奶奶于2014.7.17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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