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都知道,林远宥绝不会害杨冀儿。林远宥这样做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杨冀儿的大夫人田氏乃是思州田家的女子,二夫人是水东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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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子。放眼整个贵州的土司,播州的杨氏,思州的田氏,水东的宋氏,水西的安氏是势力最强大的四大土司家族,谁都不好惹。而四大土司家族之间的相互联姻,也颇为密切,儿女亲家也是他们的势力连接。
可是杨冀儿将田氏遣往别院时,林远宥竟然没有劝说杨冀儿以大局为重,这让人颇为不解。因为别人也都知道,这个世界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劝说得了杨冀儿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林远宥。如果这个世界有一个人对杨冀儿两肋插刀的话,那也一定是林远宥。
夜已经深了。沈至诚在林远宥的耳边轻轻地舒了口气,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林远宥。林远宥回过神来,侧脸看了看沈至诚,此时他的心中突然有一丝莫名的悸动。这个人,会不会是他生命中第二个杨冀儿?因为从花木岭回来的时候,他遭遇伏击,他看到了这个人为他拼命的样子,手起刀落的样子比杨冀儿都勇猛凶狠。
那天他遭遇黑衣人,冲破防线策马离去后,在一处高坡上回头望去,他看到了沈至诚,那时候,他真想策马回头和他一起,可是他忍住了。他尊重沈至诚的意思,沈至诚没有追上他和他并肩前行,一定有他的道理吧。有些事情沈至诚不说破也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心里明白就好。
沈至诚道:“夜深了,这深夜的天空真好看。”
林远宥点点头,慌忙间敷衍道:“好看。”
沈至诚道:“我最近是看什么都好看。”说完自己默默地笑了。
林远宥道:“因为心情好,看什么都好。”
两人慢慢地往回走。沈至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道:“先生,我那日在云大人府上听到一个说辞,扬州瘦马,先生可曾知道这是扬州的什么马?”
林远宥惊了一下,立住了脚步看着沈至诚的眼睛道:“你在什么情况下听得扬州瘦马这个说辞?”
沈至诚想了想,道:“当时几个人正在看一帧画的时候,一位大人说了句扬州瘦马,然后另一位大人就笑了起来。”
林远宥点点头,道:“扬州瘦马本意是讲扬州有些人专门收养一些女孩,将这些女孩养大成人,教她们琴棋书画,然后待价而沽,卖与旁人做妾做室,从中赚取钱银或其他利益。这些女子因为琴棋书画皆懂,很受买家喜爱。后来有些收养这些女子的人家,为了更快赚取银钱,便草草教会收养的女子几个字,几首曲子,就匆匆卖与他人。这些女子往往只会写几个字,唱几首曲子,并无才华,让买主大呼上当受骗。所以这扬州瘦马就有些名不符实之意……”
沈至诚微微窘道:“原来是这样。”心下道:当时我幸亏没笑,也没说什么。扬州瘦马竟是这个意思,只道是与大宛良马一样也是良马,还想给我这位林兄弟打听购置一匹,幸好什么也没说。不曾想这些年我竟是孤陋寡闻了。
林远宥看了看沈至诚,欲言又止。他听到沈至诚提到扬州瘦马的时候,以为沈至诚要娶妾室。心下顿时又自嘲地笑了,兄弟娶妻是好事,自己刚才为什么还慌了神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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