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玦意兴阑珊的坐回椅中,把玩着手中的玉钗:“那按神医说,该如何是好?”
“杀!”
殿中静了下来。
就连方才在求饶的若宁,都噤了声。
众人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愣愣的看着殿中背脊笔直的少女。
她的发丝还有些凌乱,衣裳也因那日打斗破了几处,但从她眼中传出来的冷意,却让众人不敢小瞧。
“呵……”
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了沉寂。
苏千玦笑了起来,他的心情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愉悦过,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玉钗插进月牙的发中:“咱家听神医的。”
蓝清回过神,将已经震得说不出话来的若宁拉了下去。
……
过了冬至,天更加冷了。
月牙不习惯北方的寒冷天气,将自己里里外外裹了好几层,包得严严实实。
宫里昨日总算是将先皇帝的丧事办完了,又开始忙活起新皇登基的事宜。
说是来宫中给太子治病,如今太子已经成了皇帝,她却连伤着本人的面都还没见着。
也罢,如此清闲,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月牙从床上起身,披上大氅,走至窗前推开窗户,月光透过树丫洒了下来。
“神医,可是睡不着?”
在外头站着守夜的若安走到窗边,轻声问道。
自从发生了若宁那件事后,整个宫里的人都在传,九千岁为这么个小神医冲冠一怒,自此,再也不敢怠慢她,见着她的,都要尊一声“神医”。本以为她会仗着有苏千玦撑腰而不可一世,而她却一如既往的单纯温和,待人处事也是极为平和。
太医院里的人待她也不再是畏惧,也开始慢慢接受她的身份。
“若安姐姐。”
月牙撑着腮,看着头顶清冷的孤月:“你不怪我么?”
“怪你?”
若宁愣住了。
月牙苦笑:“我又梦到若宁了。”
那个与她作对,心高气傲的若宁,最终受了掏肠之刑,用一张草席卷了后,被扔进了乱葬岗。
听御司庭的人说,若宁死前还一直在咒骂,骂她日后也不得好死……
她不信这些,但想到若宁所受的酷刑,还是有几分唏嘘。
若安想起自己以前一起当差的姐妹,神色也黯淡了几分。
“神医当日为何会做那个决定?”
踌躇再三,若安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在她心中,月牙实在不像是一个如此冷酷无情的人。
月牙拉了拉大氅,将有些发凉的脸藏了起来,她闷闷道:“我不想杀她。可她从始至终都一直在算计我,她的本性就是如此。我给她一次机会,日后她定然还是要害我……若安姐姐,我答应过我爹爹,我要平平安安的回到他的身边的……”
若安哑然,叹了口气。
月牙说得没错,按照若宁的脾气,这次放过了她,她定然会伺机报复。
如此了结了她,是月牙无奈又正确的做法。
“人心各异,月牙,遇到了第一个若宁,难免不会遇到第二个她。”
若安好心提醒道。
月牙咧嘴一笑,露出两个俏皮的梨涡:“我有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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