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他们是不是快要追上来了。”
颠簸的马车内传来虚弱的声音,赶车的车夫紧咬着牙关,回头看了无数次,才开口说道:“陛下,恕臣无能,他们……的确快要追上来了。“
“你觉得,如果我能够逃脱,我胜的机率又有多大?”
“以陛下智谋,足矣收复天下,可惜……“说着,车夫忍不住红了眼眶,”世道艰难,陛下要为天下苍生着想,就算明知前方有险,为了天下苍生,请您一定要撑住,臣必尽力,助陛下度过难关。”
能够说出这样格局话的人,不仅仅是车夫,更是大燕王朝幼帝姬渊的左侍郎雷谦,而车内之人正是姬渊。
说着,雷谦加快了策马的速度,马车比之刚才更为颠簸,姬渊哇地吐出一口血,听了左侍郎的话,她还是强撑着睁开了眼睛,裹紧了身上的狐裘,脑子里闪过妹妹被挟持时那张仓皇的小脸,她早已存有殉国之心,但犹豫了很久,还是打开了藏在身上的羊皮地图。
而另一边,奉命捉拿幼帝的一干人等兵分三路,彻底堵住了幼帝姬渊的退路,按着原辙轨迹的一队人马相对于其他两对有点悠闲,其中还有人一边骑马一边说悄悄话。
“诶,大牛,你说咱们这队能捉到幼帝吗?我偷偷听到,家主可是说了,捉到幼帝,奖这个数。”说话的人看了看四周,贼眉鼠脸地,腾出一只手,比了个二。
“两万呐?”
“你格局咋这么小,两千万钱呢。”
“那也轮不到你,家主明明是要奖给公子给人家招兵买马呢。”
“呔,你格局又小了,咱们帮着公子,他一高兴,不得给我们点小利啊。”
“捉不捉得到都要另说呢,大燕原本气数已尽,全凭幼帝一人强撑数年,要不是王氏造反,咱们的国家必然是蒸蒸日上的……”
“嘘,你这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
“啊,是我不小心,我只是想说明幼帝这人心思缜密,这车辙是这么拐,这人么肯定早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也是。”
领队的王氏三郎王若兰狠狠地瞪了后面的人一眼:“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姬渊的人呐,任务结束了,自己去领五十军棍,再嘴碎,就把你丢这里喂狼。”
碎嘴的人讪讪地笑了笑,低下头,暗地里狠抽了胯下马一鞭子。
一群人疾驰而去,在他们身后被理所当然地忽略了的一堆雪忽的簌簌地抖动,露出了里面穿着白色狐裘的体弱的幼帝,这是一次完美的伪装,她在拿命来赌,现在,她暂时赢了一局。
她深知自己是武功高强的左侍郎的累赘,两人一起逃跑是不现实的,跑太快姬渊身子承受不住,太慢则会被叛贼发现,不如两人分开。
姬渊把羊皮地图交给了雷谦,同时她也交出了一半的虎符,他们的计划是,姬渊暂时先躲在山里,大冬天的,也不担心他们放火烧山,雷谦本就是左侍郎,功夫了得,少了姬渊这个累赘,可以快速驾车驶下山,再脱离车架,走密道到城外将信物交给幼帝心腹谢家的一支私兵,就可以带兵强行入城将姬渊解救出来。
这事情听起来简单,但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难点在于姬渊的身体非常不好,埋在雪地里,一定会得病,在这荒郊野岭,一个人也没有自保能力,很有可能撑不住。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没有退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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