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西帝的突然晕倒打乱了很多人的计划,安卓希也只能跟着安庆远和安平长公主一起回了驸马府,荣王也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与安卓希之间的情谊,所以两人装作完全不熟悉的样子,在庆西帝的寝殿前分开了。
夜里静谧,浊院又出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进来了,安卓希莞尔一笑,手扶在案上假寐。
咔哒——叩——飒飒飒——
那人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又将门轻轻扣上,然后走到了安卓希的身边。
安卓希不动声色,继续假寐,突然觉得脸上很痒,像是一根羽毛,在不停的拂过,他再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别闹了,我睡觉呢。”
“是你别装了,早知道你没睡。”夜闯浊院的人,是荣王。
安卓希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你怎么知道?”
“我便是知道。”眉毛一挑,神色有几分得意,拿起茶没有喝,而是在鼻前嗅了嗅,“茶不错,很香,你又怎么知道是我的?”
安卓希笑道:“我便是知道。”
两个人相视一笑,不得不承认,两个人虽然相视不久,可是却难得的‘心有灵犀’,他知道他今晚必定会等,他知道来的必定是他。
此前的误会还没有解开,又突然发生了庆西帝晕倒的事,两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安卓希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正在靠近一个巨大的漩涡,马上就要被吸进去。
今天从宫里回驸马府的路上,安庆远特地将安卓希叫到自己的马车上,再次催促他一定要成为梁慕妍驸马的事。
安卓希为了此事,也是苦恼不已。
荣王一杯茶下肚,将空杯子放到安卓希面前,故意用命令的口气说:“添茶。”
安卓希有些漫不经心,好像没听到一样,还是拿起自己的茶杯,自顾自的喝着。
“希儿。”荣王轻声的叫他,不再开玩笑,也不再是命令的口吻,而是很关心,很急切的问,“你怎么了?今天在宫里见你就很不对,是不是身上的毒又重了?”
他最近总是会出神,不知道是不是体内的毒作祟,鸣珂也说过他几次,他总是安慰鸣珂说不要紧。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有些困倦而已,既然你来了,我们就赶紧说正事。”安卓希又喝了口茶,继续讲,“给我下毒的人,已经找到了。”
荣王刚喝了一口的茶,险些喷出来:“找到了?是谁?”
人一定是驸马府的,这荣王心里也有数,但是驸马府中的人员复杂,具体是谁,他也不敢妄加揣测,更不敢擅自做出取抓人,现在安卓希自己提起来,就免了一些尴尬。
荣王很激动,安卓希却很冷静,好像那人下毒毒的不是自己一样:“是驸马府的管家。”
驸马府的管家,姓胡,是安平长公主奶娘家的亲戚,说起来在驸马府也算是半个主子,有头有脸的人物。
荣王若有所思:“管家?那现在人在哪儿?”
“你都说了是驸马府的管家,自然在驸马府里了。”
安卓希还是在悠闲的喝茶,然后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荣王跳起来质问:“你都找到了下毒的人,怎么能不抓住他?还让他继续逍遥法外?既然是他下的毒,没准还有解药呢!不行!他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把他抓来!”
荣王是真的着急,他答应过安卓希要找到蓝丁香为他解毒,可是现在希望已经很渺茫,突然知道了下毒的人,他没有办法平静。
安卓希拉着的他的手腕,让他冷静,又给他添了茶,缓缓道:“他虽然是下毒的人,可是毒一定不是他弄来的,而是有人让他那样做的。”
不错,一个小小的管家,是没有理由也没有手段可以获得如此罕有蛊毒的,就算他曾经和安卓希发生过冲突,还受了伤,生了病,生活上做些为难也就可以了,怎么会因此就要毒死安卓希。
“不错,一个小小的管家,是没有办法,更不可能花钱取买来蛊毒的,他肯定是受人指使,能是谁呢?你是怎么找出他的?”
安卓希轻轻一笑:“我让鸣珂留意进出驸马府厨房的人时,就抓出了胡管家,他总是找借口在下人分好给浊院的饭菜时出现,我想他是怕毒被别人误食,如果是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但是次次,就太巧了。”
“那指使他的人是谁?你知道了吗?是安大人?或者是长公主?”
安卓希轻叹一声,缓缓道:“我已经试探过两人,安庆远现在有事求我,他不会给我下毒,而安平长公主也没有可疑,她还说要请宫里的太医来为我诊病。若果是他们俩,那事情就太简单了,这不符合常理。”
荣王在案上敲着手指头:“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想法?”
安卓希摆了摆手,让荣王附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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