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扒了还不算完,为了继续威胁他们还钱,赌坊老板还剁了其中一个小混混的手指,包都没包,就用很粗很粗的铁链把他们绑了起来。
鸣珂很想抵抗,可是他们人数众多,强行出逃恐怕讨不到便宜,而且还会被打的很惨。
但是按照鸣珂的个性和死脑筋,遇见这种情况就算会被打,他也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屈服的。
可是为了不连累安卓希,就算再委屈些也鸣珂也可以忍,他怕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坏了安卓希的大事。
所以既不能说自己是驸马府的人,又不能透露自己会武功,只能一味的装可怜。
老板将他们几人打的遍体鳞伤,仍然不肯不放人,一直折磨几人到了晚上,既不给饭吃,又不给水喝,几个人已经不成人样了。
除了鸣珂,其余几人都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想逃出去,他们是指望不上的。
幸而鸣珂耳尖,偷听到几个看守聊天,说明早天一亮就要将他们几个人卖给人伢子,让他们去边陲小镇挖石头,从此再也没有回到京都的可能了。
他们以为鸣珂几人都已经被打晕了,所以放松警惕,吃饭的时候竟然没有留人看守。
鸣珂趁所有人不注意,从头上的发髻里,掏出了一根形状特异,很细很细的铁丝来。
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够到脚上的铁锁,然后手法娴熟的开了锁,带着几人将后墙的一个扩大,才跑了出来。
因为怕被人看见自己的模样,他还特地找了一处有水的地方,洗了洗脸,等到驸马府的下人都歇下了才敢回来。
安卓希这才看见,鸣珂不仅衣裳被抢了,连鞋子也不见了,他光着两只脚,脚上都是血泡和划痕。
也不知他这样光着脚,跑了多远,安卓希十分心疼,仔细一看,他的腿上,身上,手臂上,脸上,都有不少鞭子抽过留下的痕迹。
安卓希默默的拿出药来,将他的衣服退下,为他上药。
鸣珂欲阻止,安卓希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别动!”
鸣珂便不再抗拒,而是一脸委屈的向安桌希认错,“少爷,我错了,你骂我吧!”
安卓希却异常的温柔:“什么错了?还至于主动求骂,平时不是都叫我不要骂你嘛!”
“少爷,我这次是真的错了,辜负了你的期望,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说,还把你早上给我的银子给丢了,那可是好几两银子呢,我只花了一点,就买了两屉包子,可是只吃到了一个,简直是太亏了。哎,肯定是在京都呆的太久太安逸了,我的身手变差了,连胆子都变小了,觉得在京都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我那点看家的本事可都丢的差不多了。”
安卓希扑哧一笑,道:“可是,依我看,你的看家本领还好好的长在你的手上呢。”
鸣珂先是一愣,然后脸突然一红,“少爷,你又取笑我!”
安卓希浅浅一笑,继续上药,他的手很轻,药很凉,每次轻轻触碰,鸣珂都感觉很舒服。
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初次见到安卓希的情景,他也是像现在这样温柔。
那时的安卓希,刚刚到蓬莱阁两年,身边除了蓝牧川以外,一个朋友都没有。
所以他经常自己跑到山上偷酒或者去海边抓鱼,鸣珂就是他在海边摸鱼的时候捞回来的。
安卓希怕师父知道了,自己又会被责罚,所以不敢把他带回住处,只能暂时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
想来想去,蓬莱阁上没人的地方,就只有禁林了。
因为那里除了他自己,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冒着被打的风险去那里!
好在鸣珂没什么大病,只是失足落水,呛了几口水后就昏迷了过去,可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水里泡了多久,身上的皮肤都已经发白了。
而且比较糟糕的是他身上有很多树枝和石块儿划出来的伤痕,虽然每一个伤口都很细小,可是数量很多,每一条伤口都外翻着,要是不及时治疗,恐怕会危及生命。
他昏迷不醒,安卓希只能先把他藏在禁林的一处山洞里,又把自己的衣裳盖在了他身上,就急匆匆的跑回去点卯。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所有人都熄灯就寝,他溜出去看他。
虽然那时安卓希刚刚和师父学医还不到半年,医术并不算精湛,甚至可以说还很懒,只能说治不死人。
安卓希从师父的药房里偷出了药膏,带了一条很厚实的毯子去照顾他,也是那样小心翼翼的,在鸣珂的每一条伤口上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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