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又转身抓着鸣珂的胳膊问:“鸣珂,你们究竟是何时中毒?又是如何中毒?难道自己都没有任何察觉?”
鸣珂仔细回想,一点头绪都没有,问道:“老头,你是说,我也中了毒?那我为何没事,少爷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老头又道:“你们中的毒,并非大恶之毒,而是需要长期积累才能发挥效用的慢性毒,原本还需要积累些日子才会发作,但是他近两天多次动武,受了外伤加内伤,又饮了不少酒,所以毒性被提前催发了出来。
虽然尚不危机性命,但是若不能及时彻底的解毒,时间久了也会影响肌理。他此次毒发,可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受了伤,可让毒性提前发作,因为服毒日子短,毒性还未积累到最强,若是毒性积累到自己发作,恐怕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原本以为,他只是一点小伤,没想到,居然这样严重!
在荣王心里,安卓希顶多是个脾气有些古怪,和别人不同的私生子,就算不被安庆远和安平长公主喜欢,但是回到京都,也能算是一个富家少爷,享受衣食无忧的生活。
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一个小小的私生子,居然有人想要他的性命。
这让他想起了,昔年的一些往事,黑暗,痛苦,无尽的孤独,在那一瞬间,充斥着他的心,眼泪在眼眶打转,可他忍住了,最后也没有流下来。
他拉起安卓希的手,紧紧,紧紧的握在手里。他突然很想保护躺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像保护一份失而复得的宝贝。
鸣珂脑子很乱,他不知下毒的人究竟是谁,是哪方势力,目的为何,他并不在意自己也身中此毒,他唯一担心的是安卓希。
想都没想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抱着乔大夫的腿就哭:“大夫,求您救救我家少爷吧!只要我家少爷能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荣王也道:“臭老头,救救他!”
“你们先不要着急,我已经给他服了解毒的药,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乔大夫在屋里踱步一周,最后叹了口气,道:“但也只是暂时,若想彻底的解读,有些困难。”
荣王:“有何难处?但说无妨,不管什么珍奇药材只要你说名字来,我就能弄到,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去摘来,只要能救他的命!”
鸣珂:“是啊,大夫,您就说吧,为了少爷,要我的命都可以。”
乔老头摆摆手,“不要天上的星星,更不要你的命。天上的星星取不来,而你的毒,我此刻就可解。”
说着从怀里取出另一个药瓶,倒出另一种药丸递给鸣珂,说道:“吃了它,你的毒就可以解去大半,连续吃上五日,你体内的毒,就可以完全清除。”
鸣珂接过药丸,却不想吃,“能不能先给我家少爷解毒?我……我不着急。”
桥老头摇摇头,“你的药,他吃了也没有用,只有你吃才有用。”
“为什么?我们中的不是一种毒吗?”
乔老头捋了捋胡子,略带怒气的说道:“你这是信不过老夫?那还叫我来做什么?”
荣王赶紧赔罪,“老头,他不是那个意思,叫你来自然是信得过你,只是我们不懂,你也要解释清楚嘛,免得我们着急。”
“到头来,还是我的错了,算了,跟你们这些小辈生气,我要少活几十年的。”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虽然你们二人中了相同的毒,但是一个已经毒发,一个尚未毒发,解法自然也有不同。”
鸣珂还在犹豫,一直攥着药丸看看安卓希。
荣王见他迟迟不动,最后只能拍了一下他的后颈,让他张嘴,另一只手轻轻一推,将药丸送到口中,直接咽了下去。
“现在好了,鸣珂的毒解了,那他呢?”荣王指着躺在榻上的安卓希,满眼怜爱。
乔老头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跑到门口,指着外头的天光:“你们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大半夜的将我抓来,现在都要天光大亮了,我这把年纪,是需要吃好喝好睡好的,今夜我已经救下一人了,剩下的明日再说!”
“那怎么行!”鸣珂急得跳脚,只能求荣王。
荣王虽然了解乔老头的脾气,可是为了救安卓希的命,他也要求上一求,“老头,一个也是救,两个也是救,您就发发善心,行行好,干脆都救了多好。”
乔老头坐在椅子上,翘着两脚,仰着头,闭着眼,就是不回答。
裴南也站了一夜,十分辛苦,自己找了个墙角,靠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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