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欢便看着在窗下看书的她,二人谁也没再说话,不一会他便睡着了,睡的很沉。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把他吵醒,他睁开眼睛一看,陆小曦也蜷在椅子上睡着了,椅子很宽敞,她在里面刚好。他想下去把她抱起来睡到床上,可想了想还是做了罢。
天已经近晌午。他竟然睡了整整一上午,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过了,平日里,即便一夜不眠,白天也不可能睡觉的,他的觉极少,极轻,思想一直属于高度紧张状态,莫说白日,即便夜晚这样沉沉的睡去,都会让他心生不安。
陆小曦没被敲门声吵醒,被小满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小满急匆匆说:“哥,六王爷急着要见你,不知要干什么,他知道你在家,不等通禀便闯进来了,他是皇子,门房拦也不敢硬拦,估计一会就到内院了。”
“六皇子来干什么?让他进来罢,正好我也不想出去。”严欢皱了一下眉说道。
陆小曦已经给严欢递了面巾过去,她听严欢说不出去才放了心,御医专门嘱咐过,不让他再起身活动,怕伤口再裂开形成箭疮,形成箭疮,此生便会反反复复再不能好,许多兵将都是未死于战场而死于箭疮复发。她这段时间恨不得水都喂他喝,不让他乱动,就是怕成箭疮。
严欢看陆小曦一脸担心说:“别担心,我不下床,也不动右臂。”
“嗯,我去准备午膳,他走了我喂你吃饭。”陆小曦出了门。
严欢的眼神随着陆小曦的身影也出了门。
陆小曦前脚走,后脚一个身穿月白色织金锦袍,未及冠龄的华美少年便闯了进来。少年面貌俊朗阳光,目似灿星,眉若利剑,一身的桀骜不驯。
严欢看人进来说道:“呦,不知咱家哪里得罪六王爷了,六王爷莫非是来抄咱家的家的?”
六皇子高熹看到床上半靠着迎枕的严欢,仿佛也觉得自己似乎过于莽撞些,拱了个手。
严欢道:“小王爷折煞咱家了,本该咱家给小王爷叩首请安的,倒让小王爷多礼了。”
“不用不用,你是救我父王受的伤,本王本就该来看你谢你,怎会让你施礼。不知严督主的伤好些了么?”
“谢小王爷挂念,已经能坐起来了,但还不能下床走动,咱家不知小王爷有哪里用得着咱家的地方,这身子不便若帮不上小王爷,还请小王爷见谅。”
严欢看这不懂事的六皇子,心下有些烦,只想赶紧把他打发走,该到了享受陆小曦喂他吃午膳的时间了。
“严督主,本王能有什么事敢劳驾您,不过您拿了本王的东西,得还给本王。”
严欢疑惑说道:“呦,小王爷何来此说,咱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您的东西啊!”
“就是一把旧琵琶而已,那琵琶是本王的,舅舅借花献佛送到了您府上,那是本王密友之物,是她专门交于本王替她保管的,不承想被舅舅送到了您这里,一把旧琵琶不值钱,还望督主还给本王,若督主喜欢琵琶,本王手里还有一把玉琵琶,价值连城,本王立刻给您送过来。”
“密友之物?这琵琶不是闺阁女子所爱么?小王爷密友是一名女子?”
“对,既是密友亦是琴友,古来知音难寻,本王喜琴艺,她是本王的知音。这琵琶便是她托本王保管的,将来再见她面,本王还得把这琵琶还给她。还有,本王想向督主打听一个人,最近父王新封的那个娘娘可是叫陆小婉?”
严欢明白了,这琵琶原来小曦交给了高熹在保管,他心中升起一股酸楚和怒意,自古琵琶别抱便是弃夫改嫁,陆小曦把琵琶给了高熹,究竟是什么意思。
“您说的是惠嫔娘娘罢!”严欢道。
“她身边是不是有个宫女叫陆小曦?你可认识她?”
“呦,小王爷,这宫里宫女得有几千,让咱家都一一记着名字,可难为咱家了。”
“那我舅舅为何把那把琵琶给你,你要她那把旧琵琶干什么?”
“陆侯爷只说让咱家代为转交给惠嫔娘娘。说是惠嫔娘娘的心爱之物,怕让别人转交给丢了。”
“那你把琵琶还给我罢。”
“小王爷,那琵琶咱家已经送进宫了,据说前一段时间华宸宫死了位宫女,惠嫔娘娘痛哭欲绝,把那名宫女送出宫让人掩埋后,就把琵琶烧了。”
“你再说一遍!”六皇子眦目欲裂,问道。
严欢冷冷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说华宸宫死了位宫女,惠嫔娘娘痛哭欲绝,把琵琶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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