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马大人亦是腰酸背痛的,他伸了个懒腰,道:“太傅,是不是情报有误,怀王殿下不是今晚来啊?”
孔太傅瞧了瞧门口,黑洞洞的一片,“时间是没错,估计是殿下被别的事给耽搁了吧。”
他冲他们挥了挥手,道:“回吧,都睡觉去。”
正当他们要回房时,门外却想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几人不敢怠慢,忙小跑过去,来到衙门口,在灯笼暗光的照耀下,看清了来人,正是怀王和他的护卫。
“老臣参见殿下。”
“下官参见殿下。”
这几人纷纷行礼。
怀王跳下马,他瞥了一眼孔太傅等人,冷冷道:“都起来吧。”
马大人早就听说过怀王殿下为人高傲自负,一般人还入不了他的眼,今晚一见果然如此。
只是怀王竟然连孔太傅都不放在眼里,这就让马大人有些纳闷了。
身后的来福忙扶起孔太傅。
怀王看着孔太傅有些沧桑的老脸,眼里透出一股嘲讽,“太傅,你说你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干这么危险的事做什么?你没这能耐就不要贪这份功,这下好了吧,银子被劫,连累本王都要跟着你一起受罪。”
孔太傅对于怀王的冷言冷语早就习以为常,他微微弯了下腰,道:“老臣只是想为百姓们多做点事而已,却没曾想无崖山的贼人这么大胆,连朝廷的银子都敢劫。
殿下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妙计?”太傅一脸期望的看着怀王。
怀王撇嘴一笑,“太傅莫不是以为本王是神人不可?怎可能这么快就想到攻入无崖山的主意?” 他眉眼一跳,又道:“太傅是不是忘了当初太子奉命攻打无崖山却失败的事?”
孔太傅摸着胡子,为太子争辩,“殿下,太子殿下当时可是真的攻上了无崖山,只不过是漏了几条大鱼而已。”
怀王冷笑一声,“败了就是败了,太傅又何须为太子正言,你且瞧好了,本王定要将无崖山的贼人杀的片甲不留。”
他倒要这些拥护太子的人看看,到底谁最有才能,谁才能肩负起重任。
想到那一战,太子因为王伟义不肯来求援而身负重伤,又看到怀王信心满满的样子,太傅此时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当初给无崖山报信的人莫非就是怀王?
孔太傅再一次弯腰抱拳道:“那就请殿下尽快夺回银子,老臣定当感激不尽。”
怀王对孔太傅没半点尊重,孔太傅也没把怀王放在眼里,马大人在一旁听的是心惊胆战,不敢言语半句。
“马大人,本王的寝屋在哪?”怀王没有心思再与孔太傅继续说下去,他看向肥肥胖胖的马大人,问道。
马大人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意,“殿下请随下官来。”他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并往前慢走。
怀王等人跟了上去。
来福见孔太傅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还以为他是累着了,“老爷,已经很晚了,不如先回房休息吧?”
孔太傅只是气恼怀王堂堂一个皇子却和贼人在一起危害百姓。
此时门外又响起了轻微的马蹄声,孔太傅回头一看,竟是郑清风。
郑清风跳下马时差点跌倒在地,他神色慌张走到孔太傅面前,“太傅,太傅,怀王殿下可回来了?”
孔太傅看他这般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怪异,他环顾四周,才拉着郑清风的手,“郑大人先别说话,且到老夫的屋里再说。”
郑清风紧皱眉头随着孔太傅来到他的屋里。
“来福,你在门口守着,有人来了速报我知晓。”孔太傅吩咐完来福,又关上上了房门。
“好了,郑大人现在可以说了。”
郑清风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孔太傅是太子的人,所以此事说与他听也无妨。
“太傅,我在无崖山蹲守的时候,你猜我见到了谁?”
孔太傅微微一笑,这么简单的事也来考他,“是怀王殿下。”
郑清风大惊,后背冷汗直冒,“你,你怎么知道的?”他突然有些害怕起来,脑子里甚至出现了一个想法,莫非孔太傅是怀王的人?不然这么机密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说实话,此时孔太傅很是高兴,郑清风肯对自己说出这事,说明他信任自己,而他也知道郑清风这人只效忠于魏帝,对皇子们的争夺从来就无心加入。
这次将怀王的事告诉自己无非是为了岭南的百姓。
孔太傅轻拍了拍郑清风的肩膀,正色道:“怀王勾结无崖山的贼人老夫也是刚刚知晓,郑大人你千万记住,这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只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其中的厉害郑清风自然知道,可他此番急着回来不是为了说这个,他是想问孔太傅接下来怎么办?
“太傅,朝廷既派怀王殿下来剿灭贼人,可他们又是一伙的,那三箱银子岂不是拿不回来了?”
孔太傅手抚着胡子,微微垂头沉默不语,银子的事他倒不太担心,毕竟南宫雪已将两箱银子送去了岭南,他唯一担心的是怀王是不是真的会攻打无崖山。
他会不会真的要贪那三箱银子?
他抬起头,突然问道:“郑大人,你觉得殿下会怎么做?”
刚开始看到怀王来了无崖山,郑清风很是震惊,他还以为怀王带人来是要攻打无崖山,可看到里面的人将他们迎了进去,他才反应过来,怀王和贼人是一伙的、
这一路赶来郑清风的脑子里的确想了许多,既然怀王和贼人是一伙的,可他为什么还要请求魏帝让他来这?细细想来原因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怀王要舍了无崖山的人,利用他们给自己立上一个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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