缤纷的落叶在静悄悄地飞舞,一路飘落,风中飘零。
宽敞的溶洞里,花月溶坐在石床头,吃过东西的花月霁满是困意,躺在石床上熟睡,离石床不远处,有一个已经熄灭的小火堆,上面的横木上还有一块没有吃完的烤兔肉,色泽不错,外酥里嫩,姐弟俩平时就比较擅长打野味,烤肉技术一流,荒外求生简直轻而易举,不过就是少了点佐料,就感觉少了点美食的灵魂,填腹是没有问题的,地上还有几个野果子。
花月溶渐渐也有了困意,却强撑着眼皮,主要是为了观察夏侯渊要搞什么计谋,可是夏侯渊自从进了里面的溶洞,就再也没有出来,除了时不时从里面传来重重的咳嗽声,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听到夏侯渊的咳嗽声,心头顿时一紧,毕竟在她心里面,夏侯渊一直是长辈,也算亲人,她掏出腰尖的匕首,将兔肉切成片,包在锦帕里,捡起地上姐弟俩未吃完的野果,便往里走去。
夏侯渊静坐在石床上,双眼紧闭,面色乌黑,碎发凌乱,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和时不时的咳嗽,定以为他是一具干尸。
花月溶试探着唤了一声:“夏侯叔叔,您也吃点果子和烤肉吧!”
他的气息似乎已经开始消散,开始丧失生命的特征,喉结微微一动,声音很微弱。
“将死之人,吃不吃东西,并不重要!”又是咳嗽。
昔日的大夏权臣,曾和父亲驰骋沙场,与父亲并称大夏双将,如今就一副人皮鬼样,强撑着一口气,准时时让花月溶有点惋惜。
但她并不知如何搭夏侯渊的话,将兔肉和野果轻放在石床旁边,正准备离开,夏侯渊便睁开了死水一般的眼睛,眼珠开始呈棕黄色,看来他虽然从那场惊魂命案中死里逃生,但仍然入毒已深,回天乏力了。
“丫头,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没有死于那场毒!如今却人不人,鬼不鬼得或者。”也许是因为一月以来,无处可诉心中的滔天苦楚。
花月溶停住了脚步,注视这夏侯渊,细听他娓娓道来:“我府中有一幕僚,来自楚家堡,自小研毒,已得独孤千寻真传,他对独孤千寻的毒尤其敏感,在千钧一发之际给我吃了解药,可也为时已晚,等独孤千寻确认了自己的尸身后,我的幕僚才将我迅速转移,此毒为消魂散,只有提前服解药才能抵挡毒素侵入肺腑,我现在仅仅是保留了一口气,苟延残喘!”
花月溶沉思着,他口中说的出自楚家堡的幕僚,应该就是楚贞颜说的杨权,与楚贞颜一同自小由独孤千寻抚养长大,杨权擅毒,楚贞颜擅医,之前四皇子回都遇刺案尘埃落定后,杨权不是已经由夏侯渊处以极刑了吗?夏侯府才得以撇清干系,今日说来,杨权不仅没有死,还偷龙转凤,救了夏侯渊一命,如此说来,四皇子遇刺案是夏侯渊一手策划无疑,那夏侯塍呢?有没有参与,是不是也还活着,是不是也像夏侯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如果夏侯塍真的参与了谋害云襄,花月溶无论他死活,都不会原谅他,其次,西城的铁匠便是杨权乔装的,自己慕名而去,却不曾想撞在枪口上,这才有了今天的灾难。
夏侯渊又咳了两声,继续说道:“独孤千寻临走前,在我的书房了带走了东西,我很好奇,这西东西她有何用处?应是受某人所托,东西拿走就拿走,为何会灭我夏侯满门,我实在想不出跟她有何深仇大恨,要痛下杀手,百十条人命。”
花月溶依旧没有说活,她知道独孤千寻是姨母萧婧,可独孤千寻与夏侯渊有什么深仇大恨,花月溶也不得而知。
夏侯渊能想到,唯一对他恨之入骨之人,除了将军夫人,还会有谁?难道?他继续说道:“难道,战神将军府与独孤千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这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独孤千寻在花月霖自报家门时,会临时变卦,哪怕不顾自己义子的生死!”
花月溶顿时一阵,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子里出现了,夏侯渊的言外之意是,夏侯府惊魂惨案,跟将军府有关系?是父亲?是母亲?指使姨母独孤千寻?
“不可能,我的父亲,母亲,绝对不会指使独孤千寻灭夏侯府一门,我母亲只是不想草草确定我的婚事,怎么可能会有灭夏侯家一百多口人的荒唐之举!”
“呵呵…”夏侯渊清笑了两声,耳朵微微一震,沉声说道:“你的母亲?难道花鹤天从来没有发现?你所谓的母亲有什么问题吗?”
花月溶头顶如炸了颗雷样,自小母亲就是如此的,她会有什么不同?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临死前,终究要解决干净。”夏侯渊乌黑的脸,勉强扯了一丝笑。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伴随一声撕心裂肺的女人喊叫,喊的是花月霁的小名:“霁儿!”
都不用思考,这女人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正是战神将军的夫人,萧离,夏侯渊此番把自己和花月霁带到此处,定是为了引父亲和母亲前来,听到母亲的声音,花月溶几乎激动得快要掉下眼泪来,同时她也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绝对会颠覆她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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